第16章 第十六幕 不速之客
程語之所以給小姑娘推薦妙喵，小果然和小貓怪是有原因的。
包括花舞鳥在內的四種鳥類精靈，很顯然不太適合當向導精靈，它們隻適合偵查……粉蝶蟲就更不適合了。
然後伊布，皮卡丘，小貓怪和小果然四隻精靈，皮卡丘小個子，又因為沒有石頭什麽的，短時間內進化路線可能封閉。至於有沒有其他的進化路線，程語自己都還沒搞明白呢，自然無法推薦。伊布的進化型啊，一個個都弱不禁風的，還向導呢……
小貓怪和小果然進化早，稍微培養就能進化，而且進化後，就可以勝任向導的職責了。再說了小貓怪可以二段進化，在體格上優於伊布。
至於喵喵，妙喵和來電汪，程語為什麽把來電汪去掉，主要是這三隻精靈的進化期比較晚，但喵喵可以學會聚寶功，可能幫助小姑娘減輕負擔。妙喵是超能力精靈，就算不進化，也能對相對工作起到作用，但來電汪這小短腿，電係精靈有小貓怪了，於是就將小短腿給剔除了。
程語將四隻精靈的優劣說完之後，就沒有再說其他的。雖然他也很同情女孩的遭遇，但他也沒有資格說替對方做決定。當然他也可以送一隻精靈給對方，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
生活中所有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程語並不覺得，送對方一隻精靈就是行善。而且，他沒有道理，也沒有權利，擅自介入別人的人生中。
此時，他能給予女孩最大的尊重，就是安靜的等待她自己做好決定。
我們向陌生人所展露的最大善意，就是不要試圖改變他的價值觀。
女孩躊躇很久，似乎依舊無法下定決心。
在之前的介紹中，程語很是自然的將各個精靈的價格，以及之後所需要的日常花銷填補在介紹之中。可以看出，女孩的家世確實無法支撐她購買一隻精靈。
甚至有可能，連之後的花銷都無法滿足。
程語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終究隻是陌生人。
這一生，我們會擦肩而過太多不幸之人，若無法授人以漁，這種小恩小惠的意義，歸根結底，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叮鈴鈴！
又有客人來。
今天什麽情況，這麽多客人啊。
程語向女孩示意，說自己要招待其他人，暫時先離開一下。
女孩點頭。
本來是抱以營業狀態的程語再看到來人後，就一陣無語。
梁鉉。
看了看他身後，似乎孟湘君沒有跟來。
“梁警官好！”程語禮貌的問候，“是要買精靈嗎？可惜，我們的精靈屋沒有合適的警犬型精靈。”程語報以歉意的微笑，然後好奇的接著問道，“孟警官沒有和您一起過來啊，說實話，還想請她喝咖啡呢。”
程語有的沒的說著，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他隻是單純的覺得，一大早上就來這裏的梁鉉，有點不合常理啊。
梁鉉歎了一口氣，在門口給顧客準備的休息沙發上坐下來。精靈屋的品質決定了它的裝潢內飾都要獨特一些。
“有新的案子了。”開門見山。
“我又有嫌疑了？”程語反問。
“恩，如果你昨晚最後不提醒我們那一句，也許就沒有嫌疑了。”梁鉉忽然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發愁啊還是高興啊。這些當警察的，估計自己都要人格分裂了吧。
啪的一聲，程語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叫你為了裝逼多嘴！
梁鉉都看愣了，“這麽想不開？”
“言多必失，我算是悟了。不會那個零的執法人又發通知單了吧？”
“恩……”梁鉉剛要說話，突然目光一凝，“誰？”
這時候，那邊的小姑娘摸索著走了出來，似乎是被嚇到了一般，怯生生的道：“……我是來這家店谘詢精靈的。”
程語抽了抽嘴角，果然，當警察的天然都有一股子氣勢。梁鉉之前一直態度和藹，可能壓根就沒把程語當做犯人。同時，程語猜測，對方可能真的是想要精靈方麵的人才想瘋了，態度自然而然的就和藹許多。
你看這，麵對一點響動，內斂的氣勢瞬間就暴躁起來了。
由上可以推測出來，梁警官可能是個行動派警察，在破案方麵，遵循的是程序化上的偵破。換句話說，這不是側重推理型的人才。
不過想來也很簡單，現實中的破案怎麽可能真的像偵探小說裏那樣啊。再說了，如果當警察的各個都是推理型人才，那公安係統也太可怕了……
“梁警官，你嚇到我的顧客了。”
“咳，沒想到，你的精靈屋竟然還有客人，不是說這營生一年也不見得有一位顧客嗎？”梁鉉訕然說道。
“可能我這人比較招財吧。”程語眨了眨眼睛道。
“老板，那我先走了。”小姑娘一邊用拐杖摸索著前進，一邊說道。
拐杖？應該是之前放在哪沒注意，想來也是，一個盲人小姑娘，如果沒有拐杖探路，還真不知道她怎麽找過來的。
程語笑著點頭回應，並讓對方注意安全。
然後，在目送小姑娘出去後，屋內的兩個人才收回目光。
梁鉉有些赧顏，“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有眼疾，我剛才是不是很凶？”
程語沒有回答，遞了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然後他忽然沉默了一下，對方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按理來說，精靈屋雖然輻射比較遠，方圓幾公裏有可能隻有他這一家，但問題是，就算是這方圓幾公裏，也不是那個小姑娘可以住得起的啊！
如果對方不是住在這附近，那是不是說，對方已經找了好多地方……
程語的內心柔軟了一下。
但依舊轉瞬即逝。
他始終堅信，無緣無故的幫助，不符合他的價值觀。
“她好像什麽都沒買？”梁鉉突然抬起頭，看向女孩消失的街角道。
“梁警官還關注我的生意好不好啊，看來你其實挺閑的啊。”
這句話似乎將梁鉉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他盯著程語看了半晌道：“如果我現在拉你回去配合調查，應該不會影響你做生意吧。”
“你們警察讓人配合調查，還會管這些啊？”程語都驚了，梁鉉這專案組組長當的這麽有人情味啊。
“別人我不管，但你不一樣。”梁鉉說話的時候，還向程語挑了一下眉毛。
……
“梁警官，你不會真的想讓我去當警察吧？”程語無語了，這一大早的，別嚇人好不好，早餐都沒吃呢……
“當然，如果你真的和零的執法人這個組織無關，那麽，你的洞察能力和精靈學知識，就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和譚語嫻一樣，一起加入我們的專案組。”
“別別，推理什麽的，我隻是略懂。比不過你們專業的。”開什麽玩笑，才不要當警察呢，那樣，做點壞事都做不了了。
“等一下，梁警官，我可以當特別顧問，精靈專業知識有譚語嫻，不過如果她不在的話，你們可以找我幫忙。我對案件什麽的，沒有那麽大的興趣，可以不深入參與。”程語害怕梁鉉繼續說這個話題，趕緊讓了一步，但進警察係統，才不幹呢！
梁鉉歎了一口氣，“你可以繼續考慮，不過你這個提議也行。但之後你可以隨時加入進來。”
“要不我成立個私人偵探社，你們到時候可以雇用我。這樣我即不用去當警察，還可以協助破案，皆大歡喜。”程語把之前的想法提了出來。當偵探的話，他隻需要調查自己感興趣的案子，不至於什麽案子都要來找他。
“想法可以，但你有擔保人嗎？你以為偵探社那麽好開起來的，其難度，不亞於你這間精靈屋。”梁鉉眼神複雜的看了程語半天，發現他是認真的，於是，眼神更加怪異起來。
“梁警官你不是可以當擔保人嗎？”
程語對此不太了解，隻是恍惚中從記憶中知曉，這個世界有偵探社這個行業。但具體開設流程，他是不知道的。
“嗬嗬，我還想多當幾年警察，不想被你連累。”梁鉉回道，眼神玩味。
……梁警官，你是當我瞎嗎？眼神什麽意思？
“梁警官，你覺得我連進專案組的機會擺在麵前都沒進，還會用偵探行業去做什麽不法事情嗎？再說了，您也不看看我的家世。”程語一臉自傲，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家世是什麽樣的。但想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在這個地段開一家精靈屋，非富即貴！
梁鉉沉吟，半晌，“這個擔保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先幫我看看這件案子，如果你完成的優秀的話，我不介意當你偵探事務所的擔保人的。”
……你這行為是不是草率了點，我們才認識一天啊。都沒當偵探呢，就介紹案子了？
好吧，自己也沒臉說他，剛才還想讓人家當擔保人來著。
程語接過梁鉉的手機。
上麵是一張照片。
快遞接收人：曹禺
快遞物品：生命終止劇場
快遞發件原因：虐待精靈，非法捕捉精靈，倒賣精靈
快遞單號：0-114-0520-0540
快遞發貨員：零的執法人——姑洗
快遞劇場曲目：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