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內訌
院外,陳氏將蘇酒七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
“七娘,屋裏那個是辰國皇帝陛下南宮月嗎?”
看著陳氏驚訝的眼眸,蘇酒七無奈的點點頭。
“對,他是南宮月,被人用攝魂術控製了,之前的指令都不是他下的,他如今變成這般模樣也是因為攝魂術。”
她心裏晦澀難受,還記得初見南宮月那會兒,他是一個風清月明的貴家公子,如今這才過了兩年,便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比任何人都想救下南宮月的性命,然而攝魂術的後遺症,她根本就沒辦法。
“那真的是南宮月?”陳氏的聲音低了許多。
另一個房間傳來芙蓉的聲音,接著那扇房門便打開了,芙蓉從裏麵走了出來。
“七娘,你們快去看看太後吧,太後的情況很不好。”
聞言,蘇酒七抬步朝太後房間走去,一進房間便看見太後渾身抽搐,臉色呈現出可疑的青紫色。
這是怎麽回事?她分明已經將太後所中之毒清除了,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來不及多想,蘇酒七趕忙拿出銀針替太後解毒,太後的麵色逐漸恢複了正常,渾身也不再抽搐了。
“太後這是怎麽了?”芙蓉焦急不已。
蘇酒七探上太後的脈搏,仔細探視一番,沉聲道。
“好陰毒的毒藥,這種毒稱之為無解之毒,就是一旦人中了此毒,便永遠沒有辦法清除,這種毒藥會逐漸腐蝕人的五髒六腑,直到將人的五髒六腑都腐蝕殆盡。”
“那為何之前沒有察覺?”陳氏問道。
“這種毒藥刁鑽古怪,若非這幾日為了救南宮月看了許多醫書,我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般惡毒的毒藥。”蘇酒七沉聲道。
從她方才替太後把脈來看,太後的情況很不好了,就算用藥材壓製著體內的毒藥,也堅持不了多久。
太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聲音沙啞的問道。
“哀家這是在哪裏?”
見到太後醒了,幾人連忙圍上去,蘇酒七低聲道。
“這裏是戰王府,皇宮已經不安全了。”
本以為太後會驚訝,沒想到太後隻是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給哀家下毒的是陛下身邊的那個女子,玉卿風果然是居心叵測,七娘,你趕緊進宮告訴皇兒,讓他仔細堤防著玉卿風。”
芙蓉正要說話,蘇酒七便搶先說道。
“太後放心,陛下已經識破了玉卿風的真麵目,宮中已經做好了布防,因為宮內不安全,陛下才讓我們將你接來戰王府。”
聽到蘇酒七的話,太後放心了許多,沉聲說道。
“哀家就知道皇兒不會那麽糊塗,皇兒果然不愧是南宮皇族。”太後滿臉驕傲。
“對,陛下英明神武,怎麽會被那些宵小之輩蒙蔽了雙眼,宮中的事便交給陛下,太後你隻管安心養病。”蘇酒七的聲音有些沙啞。
“好,哀家還真的很累了,你們先退下吧。”太後疲憊的揮揮手。
三人從房間出來之後,陳氏壓低了聲音。
“七娘,你方才為何不告訴太後實話?”
悲哀的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蘇酒七低聲道。
“太後她老人家大概沒有幾日光景了,我們就讓她安心離開吧。”
聽了蘇酒七的話,芙蓉差點失聲叫出來,陳氏也愣怔了一下,繼而歎息。
“南宮皇族還真是多波折啊,但願二十年前的悲劇不會再重演。”
等候在走廊下的秦七夜和秦風見到蘇酒七出來,便迎了上來,低聲問道。
“七娘,太後她怎麽樣了?”
見蘇酒七搖頭,幾人同時陷入了沉睡,這時候陳諾從偏房出來了,幾人一起迎上前去,見陳諾一臉深沉,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皇宮中,玉卿風氣急敗壞的看著白無常。
“你方才為何不現身?”
白無常故作驚訝的看著玉卿風。
“現身?你在說什麽?我一直都在這裏等你呀。”
“你別跟我裝傻,即便沒有看見你人,僅憑氣息我也能感覺到你就在附近。”玉卿風瞪著白無常,若非他們替同一個主子辦事,她早就想將白無常大卸八塊了。
“我說姐姐,你一定是誤會了,你走之後我怕宮中出亂子便一直在宮中等著你回來。”白無常無辜的眨眨眼。
這種事兒,白無常不承認玉卿風也沒辦法,當時若是白無常能在,或許他們有機會闖進戰王府,這個家夥總是壞她好事。
狠狠瞪了白無常一眼,玉卿風冷哼一聲,飛身掠出禦書房。
她剛躍上房梁,一道黑影便悄無聲息出現在她麵前,她看著黑影吃了一驚。
“主上怎麽把你也派來了?”
不等黑影回話,玉卿風繼續說道。
“你來了也好,白無常那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主上早就該將你派來了。”
黑影聲音低沉沙啞。
“你們弄丟了南宮月,主上很是生氣。”
玉卿風麵色大變,連聲說道。
“敵人太過狡猾,我們防不勝防,不過南宮月被我的攝魂術控製了那麽長時間,就算他們將他救了回去,他也時日無多了,應該不會壞了主上的大事。”
黑影沉聲道。
“玉卿風,你應該明白,壞沒壞主上的大事是一碼事,你有沒有將這件事辦好是另外一碼事。”
聽了黑影這番話,玉卿風垂下頭去。
“卿風知錯。”
“你自己去向主上認錯吧。”
玉卿風驚愕抬頭。“主上也來了皇城?”
“城東五十裏有一座破廟,進去之後左邊第三座佛像後麵有一個開關。”黑影說完這句話便俯衝而下。
戰王府中,南宮月和陳諾商議著對敵之策,因著身體緣故,他見不得風,房間的窗戶都被封死了。在院中散步的太後突然轉頭看向偏房,駐足沉思片刻,疑惑的說道。
“那個房間給哀家的感覺好特別,裏麵住了誰?”
那裏麵住的便是當今聖上,南宮太後的兒子,想起蘇酒七的叮囑,芙蓉低聲說道。
“那好像是戰王爺家的雜物間,裏麵堆了一些雜物。”
芙蓉是她最信任的宮女,聽到芙蓉這樣說,南宮太後沒有懷疑,視線從偏房移到了別處,似是歎息一般。
“但願皇兒能將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繩之於法,但願南宮皇族能挺過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