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困末城
“陛下,宮中又來信了。”宮中信使把一封信雙手交給南宮月。
看了一眼,南宮月說道。
“直接扔了吧。”
從皇宮傳來的太後懿旨一道緊似一道,聽說前線僵持不下,南宮月節節敗退,太後心急如焚,想把南宮月從戰場上召回去。
“你還有事嗎?”見宮中來的信使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南宮月便問道。
信使垂下頭去。“太後讓奴才轉達一句話給陛下。”
“你回去告訴母後,朕既然做了這辰國天下的君主便該與辰國共存亡,讓母後不必在費心思了。”南宮月並沒有問信使太後帶了什麽話。
那信使低頭沉默好久,才說道。
“陛下,太後病重了,你還是回去看一眼吧。”
見信使這樣說,南宮月擰起眉頭。
“你這句話可是真的?”
信使抬頭。“千真萬確,奴才不敢有半句妄言。”
諒信使也不敢胡言亂語,南宮月憂心太後的身體,有心回宮一趟,但目前的局勢不是他想走便能走的了的,宮羽傑和許天厲咄咄逼人。
他如今被困在末城,之前有過兩次突圍都是損失慘重。
末城外麵都是宮羽傑和許天厲的人,宮羽傑勝券在握。
“二殿,你這招太好使了,本宮的人把南宮月逼到末城,除非他長了一雙翅膀飛出去,否則他就等著本宮斬下他的人頭吧。”
許天厲喝一口茶。“太子殿下不要掉以輕心,那南宮月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不過就算南宮月再難對付,他的弱點被他們牢牢握在手裏,諒他也翻不了天去。
“本宮決定今日再去攻城,本宮要看著南宮月痛苦求饒。”宮羽傑滿臉狠厲。
“來人,把城裏的小孩和老人都給本宮抓起來,還有懷孕的婦女。”宮羽傑對明河吩咐道。
明河垂頭。“屬下領命。”
太後病重,他又被圍困在末城,南宮月決定在進行一次突圍,然而他還沒有開始突圍,外麵已經響起了進軍的號角。
自從他被圍困在末城,宮羽傑並不急著攻城,他斷了末城的糧草物資,仿佛很欣賞南宮月的狼狽。
然而今日為何會響起號角聲?莫非宮羽傑按捺不住終於要進攻了麽?
來了也好,這一天早晚會來的,南宮月仰頭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的時候,眼底抱了拚死一搏的決心。
“陛下,你乃一國之君,萬金之軀,待會兒叛軍破城,我等會拚死掩護你離開。”副將忠心耿耿。
“待會見機行事吧。”南宮月衝副將一點頭,披甲上陣。
上了城樓,外麵的宮羽傑並未發起進攻,他帶了一萬人馬在城門前叫陣。
見到城樓上一身龍袍的南宮月,宮羽傑眯起眼睛,手裏長槍指向南宮月。
“南宮月,好你個謀取暗叛逆的反賊,本宮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看到宮羽傑隻帶了一萬兵馬,南宮月暗想,今日宮羽傑大概不是來攻城的,他聽了宮羽傑的話,便大聲回應。
“這天下本就是南宮皇族的天下,是你們宮羽家當初謀反叛逆,奪了南宮家的天下,朕是南宮皇族,是真正的天命所歸,宮羽傑你才是亂臣賊子,怎可顛倒黑白!”
宮羽傑露出一抹冷笑,一揮手,隨從把麵前黑布扯下,黑布下麵赫然是跪成一排的普通百姓,全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
南宮月憤怒衝宮羽傑吼道。
“你我之間的戰爭,何必連累百姓?”
宮羽傑陰險的勾起嘴角。
“這些百姓本來不用死的,是你害了他們,若不是你南宮月謀權篡位,本宮也不會發起這場戰爭。南宮月,若是你今日能跪下來向本宮磕三個響頭,本宮便饒恕了這些百姓。”
這邊城牆上,副將怒喝一聲。
“放肆,我們陛下乃是辰國國君,怎麽能向你一個亂臣賊子磕頭下跪!”
讓他跟宮羽傑下跪自然是不可能的,這本就是他南宮家的天下,他和南宮太後臥薪嚐膽十餘年,為的便是重新奪下南宮家的天下,如今又怎麽會輕易拱手讓人?
“南宮月,你跪還是不跪?”見南宮月許久沒動,宮羽傑怒喝。
“各位父老鄉親,朕誓於辰國共存亡,若是今日你們死在宮羽傑刀下,朕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南宮月神色哀戚。
那些百姓誠惶誠恐,嚇得不知所措,這些人都是老人和小孩,還有身懷六甲的孕婦。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宮羽傑,他冷笑一聲。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偽君子!這便是你們的新皇,本宮今日便讓你們看看你們的新皇有多麽虛偽。”宮羽傑看著跪在地上的百姓,衝一旁的明河揮揮手。
明河眼中滑過一抹不忍,卻還是揚手,下一刻,士兵手起刀落,跪在最前麵的老人紛紛倒下。
頓時哭嚎聲,尖叫聲一片,那些小孩子嚇得想要逃跑,卻被五花大綁,根本無處可逃。
身懷六甲的婦人更是瑟瑟發抖的抱緊了自己的肚皮,臉色慘白。
地上的血液浸透了他們腳下的土地,空氣中彌漫了濃鬱的血腥味。
“你們瞧瞧,這便是你們的新皇,你們要記著,你們有今日的下場都是拜他所賜!”宮羽傑指著對麵城樓上的南宮月。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南宮月束手無策,若非這些百姓,以他的謀略又怎麽會被宮羽傑左右。
那些鮮紅的血液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最惶恐的記憶,他眼睛痛苦的眯起,薄唇緊抿。
“宮羽傑,今日死在你倒下的每一個亡魂,他日朕定當替他們報仇!”
“嗬嗬”宮羽傑冷笑。
“報仇?南宮月你隻需要把皇位讓給我,再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本宮便能饒恕這些無辜的百姓,你能救他們卻偏不這樣做,是你害死了他們,你才是劊子手!”
接著他蹲下來看著身邊嚇得麵色蒼白的婦人。
“你向你們偽善的新皇求饒啊,你讓他認輸,本宮可以放了你和你腹中孩子的命。”
那婦人嚇得瑟瑟發抖,她肚大如蘿快要臨產了。她不想死,更不願意腹中未出生的孩子死,她哆哆嗦嗦的看著宮羽傑。
“隻要我這樣喊了你便能饒恕我和我腹中孩子的性命嗎?”
“當然。”宮羽傑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