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房屋倒塌
“娘,這是什麽?”陳諾看著用層層棉布包裹起來的東西。
陳氏一層層解開棉布,露出一隻金鑲玉的手鐲子。
“這是咱家祖傳的寶貝,是傳給曆代媳婦兒的,如今你和七娘夫妻情深,這鐲子便傳給七娘吧。”
“娘,你接受七娘了?”陳諾眼露欣喜。
陳氏看一眼蘇酒七緊閉的房門,沒好氣說道。
“這個兒媳婦兒不會討人歡心,但心地善良,又和你真心相愛,娘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太好了,七娘一定也會很高興的。”陳諾歡喜不已。
兩人敲響了房門,門從裏麵打開了,看見站在門口的陳氏,蘇酒七麵無表情的讓兩人進去了。
若是以前蘇酒七這麽冷淡的態度肯定會讓陳氏暴跳如雷,可如今蘇酒七在她生病期間費心費力的熬藥,又把她從井裏麵救起來,她感謝還來不及呢。
“七娘啊,這是我們老陳家祖傳的鐲子,你收好。”陳氏說著把那枚金鑲玉的鐲子交給蘇酒七。
鐲子樣式精美繁複,蘇酒七接過鐲子對陳氏微微頷首。
“謝謝娘。”
陳氏走後,陳諾拿過鐲子來研究。
“想不到我們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你瞧這鐲子雕刻精美,做工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啊。”
見陳諾眼睛亮晶晶的,蘇酒七拿過鐲子來帶在手上,仔細打量一番。
“嗯,我也覺得挺好看的。”
陳氏回到房內,陳老爹沉聲道。
“鐲子給七娘了嗎?”
陳氏點點頭。“已經給她了。”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很長時間沒有說話,良久,陳老爹似是歎息一般說道。
“這鐲子但願她用不到吧。”
從昨夜起,紛紛揚揚的大雪就沒有停過,到第二天早上,積雪幾乎要把小葉村掩蓋了。
門外傳來鄉親們的驚呼聲,這之前的幾天,村內都是一片寂靜,大家都躲在自己家裏烤火,怎麽今兒個這麽喧囂?
陳家大門打開,便看見大家夥兒紛紛朝一個方向跑去,一問才知道是村長家的房子被積雪壓塌了,聽說還有人被埋在積雪裏。
陳家人先是愣怔了一下,接著陳家大院響起陳氏悲戚的哭嚎聲。
“哎呀,我的小月啊!”一邊哭喊著一邊朝村長家跑去。
陳家人全家都出動了,陳老爹和陳氏跑在最前麵,陳諾落在後麵,蘇酒七奮力追上去,手腕卻被慕容月突然拉住了。
“慕容,你幹什麽?”
慕容月不說話,仔細打量著她手腕上的手鐲子,沉聲問道。
“你這手鐲是誰給你的?”
“我娘,說是陳家祖傳的寶貝,怎麽,這手鐲子有什麽問題嗎?”
慕容月把視線從手鐲上收回來,對蘇酒七搖搖頭。
“沒有,這手鐲你收好,可不要弄丟了。”
“我知道,這手鐲價值不菲嘛。”說完,蘇酒七便快速朝村長家跑去。
身後,慕容月意味深長的看著蘇酒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來到村長家,周圍已經圍了許多女人,男人們都自發的去刨覆蓋在村長家的積雪。
最早發現村長家被積雪壓塌了的是村長隔壁的李大叔,李大嬸手舞足蹈的衝大家說道。
“今兒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便聽到轟的一聲,出來一看,村長家沒了。”
“裏麵的人呢?”王家大嬸焦灼的問道。
“這大清早的都還在睡覺呢,人大概都被埋在裏麵了。”
聽了這句話,周圍的婦人們都沉默了。
在陳諾家還沒有富起來之前,村長家是最氣派的,也是最古老的,想不到今年雪會下的這麽大,村長家傳承了幾代人的房子就被壓塌了。
裏麵埋著人,男人們不敢使用鐵鍬之類的工具,隻能用雙手刨。
這速度還是慢了許多,房屋倒塌,裏麵的人肯定會受傷,積雪掩埋,受傷的人不僅要被凍壞還難以呼吸,時間長了是很危險的。
想到這裏,蘇酒七便加入了人群中,奮力的刨挖著積雪。
見狀,李大嬸吆喝一聲。“我們也去幫忙啊。”
大家一起上前,半個時辰後他們挖出了第一個人,是阿峰。
阿峰臉色凍的青紫,右腿小腿骨骨折了,骨頭刺破皮肉露了出來,雪白的骨頭上沾染了紅色的雪,讓人觸目驚心。
“李大嬸,趕緊去拿床毛氈子來!”不知是誰大聲呼喊。
很快,幾床毛氈子便被鋪在了地上,眾人小心翼翼的阿峰放上去。
看見阿峰的慘狀,陳氏大叫一聲。“小月啊!”接著瘋狂的刨著雪堆,不多時便在雪地裏找到了陳小月。
相比起阿峰的情況,陳小月則要好得多,隻輕微受了點皮外傷,大概是窒息昏迷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七娘,快救小月!”陳氏衝蘇酒七大聲喊道。
蘇酒七此時正在查看阿峰的情況,回頭看了一眼陳小月,她分身乏術。
幸好秦大叔顫巍巍趕來了,把大寶交給陳氏,秦大叔便蹲在地上查看陳小月的情況,蘇酒七鬆了口氣,回頭專心致誌替阿峰治療了。
她檢查了一下,發現阿峰不止是腿傷和凍傷,脊背也被落下的橫梁打斷了,情況十分危急。
萬幸的是氣溫極低的情況下,他並未出現失血過多的情況。
而腿骨斷裂處正好是關節處,用外科手術替他正骨,訂上鋼釘,以後應該還能恢複。
“阿峰這條腿大概是廢了。”
“可憐啊,年紀輕輕的小夥子。”
周圍人議論紛紛。
“陳諾,你去找幾根鋼釘過來。”蘇酒七低聲吩咐。
“慕容,你去秦大叔家找一些丹參,另外回家一趟,把我研製的止血藥粉拿來。”
阿峰情況危急,兩人當下便去準備了。
至於斷裂的脊椎骨,如果不治療也能好,不過以後恐怕會落下駝背的後患,可若是治療,需要把他背部的皮膚劃開,在脊背股斷裂處訂上兩根鋼釘,風險太大了。
另一邊,陳小月已經醒了,在陳氏的攙扶下,她來到阿峰麵前,見到阿峰這個樣子,陳小月雙膝一軟跪在阿峰旁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他本來有機會跑出去的,都是因為我,是為了救我他才變成這樣的。阿峰,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我隨了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