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劉埃命真的被膈應到了,兒子被宋憲害死了,命根子被宋憲一腳踢廢了。
如果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早就拿著家夥事兒衝到他家弄死他了。
可這種想法太天真,也幾乎不可能。別的不說,就單單說宋憲不知道從哪兒招攬來的那些個高手,其中一個女的就能單挑兩敗多號人,那身手一看也是經曆過幾番生死的。
就算是拿槍,劉埃命也沒有多少把握。
就算退一萬步來講,宋憲的身邊沒那麽多高手,自己也不見得敢弄死他。
宋憲是被上麵的人很看重的一枚可以成為棋子的人物,如果自己違抗命令把他弄死了,那自己和自己那兩百多號兄弟路也走到頭了。
自己要是陪著宋憲折進去了,不用別人動手,自己這些年豎立的仇人就能夠把那兩百來號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劉埃命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卻不能不顧他那些兄弟的。
江湖人,要講義氣!
隻是,這實在太窩囊了!
“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唐焦眼神深邃的看著眼前這個廢棄工廠,怒火中燒。
劉埃命很認真的想了想問道:“你說,聯合別人,一起打壓宋憲,可行嗎?”
唐焦想到不想就搖頭了,“商人逐利,他們也隻看重利益,在我們給的承諾不夠重的前提下,他們不會和我們合作。而且,你前些天在拍賣會上的舉動,又得罪了不少人,他們表麵上怕我們,背地裏還不知道搞什麽鬼呢。”
“嘁,就那些人,不過有兩個臭錢罷了,我怕他們?”劉埃命撇嘴,不屑一顧的模樣很是威風。
“君子亦處,小人難防,而且還是一群有錢的人,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嗯,多那幾個也不多。”
“不管怎麽說,你的建議不行。現在安家在風口浪尖上,勢頭太大了,別人都恨不得貼上去,沒人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和他們作對。”
劉埃命盯著唐焦,足足盯了五六秒,然後才說道:“你是不是已經有法子了?”
唐焦點了點頭,“這件事咱們辦砸了,這個年指定是過不好了,不過也不能讓宋憲過的太舒服。咱們不是有幾個人放在安家裏嗎?可以動用了。”
“……”短暫的沉默後,劉埃命的語氣沉重的說道:“你這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啊!把這些人安插進安家,廢了咱們不小的力氣。如果不是被擺了一道,讓那些人發揮一些作用,再加上現在安家資金短缺,咱們再逼一逼,這安家也就到手了,可惜啊……我還是覺得動用這些人太可惜了,咱們可以等待下一次機會。”
唐焦搖了搖頭,“不等了!這些人利用完,咱們還可以安插新的。”
“沒那麽容易了,現在的安家已經初具規模,不像是最開始那樣好安排人了。而且如果動用這些人,以宋憲的性子,肯定很警惕,咱們的機會更渺茫了。”
“不管怎麽說,出了這口氣再說!反正安家經折騰,傷筋動骨的也死不了,隻是不能讓宋憲太痛快,想吞下安家,咱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這次,劉埃命沒有再反對了,他覺得唐焦說得對,先他媽出了這口氣再說!
兩人回到了車上,點起了煙,開始吞雲吐霧。
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盯著眼前鏽跡斑斑的廢棄工廠,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連續兩隻煙都抽完了,劉埃命終於忍不住了,問道:“這次事情搞砸了,怎麽和上麵的人交代?”
“不知道……”
唐焦惜字如金的回答著。他是真的不知道。
以往,他們用強取豪奪的手法,搶了不少別人的公司、產業,也幹著一些洗錢、偷稅之類的勾當,這些全都是替上麵的人幹的。
每一次他們都幹的很好,隻有少數幾次失利,並沒有被怎樣苛責,隻是那種壓迫感會讓人更加喘不上氣來。
隻是這一次和以往不同,上麵的人似乎非常重視宋憲,不僅想要把安家給吞了,還想讓宋憲成為他們的棋子,就如同兩人現在的處境一般。
如此重視的事情搞砸了,唐焦總覺得會有不小的處罰,讓人的心裏惴惴不安。
“你說,上麵的人,為什麽那麽看重那小子?”劉埃命又發出了一個疑問。
唐焦抽了口煙,想了想,“大概是,他很會賺錢。而且安家的潛力很大,中高端的家具定製,這在國內,似乎也就他這麽幹,你沒看,幾乎都沒有怎麽宣傳,就連不少外省的人都來他這買家具嗎?如果是我,我也會很眼饞。”
驕傲如唐焦都不得不承認,宋憲賺錢的本事實在太厲害了,就比如今天報紙上說紡織廠要變成文具廠,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種犯傻的行為,可以唐焦對宋憲的了解,感覺他這次又要鬧一個大動靜。
“呼~算了,還是不說他了。走吧,也該回去了,媽的,看見這破廠子就來氣。”劉埃命操著粗糙的聲線罵罵咧咧的說道。
唐焦又看了一眼這破舊的工廠,心裏幽幽的歎了口氣,發動了車子。
“去我那喝兩杯吧。”劉埃命說道。
“下次吧,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唐焦說道。
“哪?”劉埃命有些好奇,他在平南混了這麽多年,幾乎什麽樣的場所都去過,還真的有點期待新鮮玩意。
“冬山那邊的私人中醫院。”
劉埃命一下就坐正了身子,“去那幹嘛?”
唐焦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劉埃命的褲襠,說道:“經朋友介紹,找到一個靠譜的中醫,對褲襠裏那玩意有研究,你那玩意如果再不治好,你就會一直這麽昏昏沉沉的。一個男人,女人都碰不了,活著有什麽意思?”
劉埃命一下就火大了,滿是老繭的拳頭重重砸在前方中控台上,雙眼紅絲攀了上來,“你在嘲笑我?”
劉埃命私下裏看過許多醫生,中的西的赤腳的,甚至還找過算卦的,統統不管用。如果不是他知道苟史那一套,說不定也要吃什麽靈丹妙藥了,所以他對這些東西變得異常反感,有人說要給他介紹醫生,他都會覺得這是一種羞辱!
“咱們合作了幾年了,也算是兄弟了吧?我有這個必要?”
劉埃命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就這一次,要是不行,你再提這事兒,別怪我和你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