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坑!
中性筆生產、銷售已經過去三天了。
正如宋憲所說的那樣,市場非常大,經過推銷現在幾乎每個文具店、書店、雜貨店都開始賣中性筆了。
而中性筆的第一批受用群眾就是平南中學的學生們,他們喜愛這種便捷又耐用還便宜的筆,一根才七毛(零售價),比鋼筆便宜太多了!
攀比和炫耀是人類的天性,所以在口口相傳中,中性筆開始像全校普及,就連老師們也開始試用了。
眼見東西越來越好賣,訂單收到的也就越來越多,當然,全都是小訂單,畢竟他們現在也還隻是小作坊罷了。
至於訂單上的批發價,宋憲則讓齊修文去談了,在齊大師的口才之下,每支幣的價格是四毛五分,這個時候‘分’這個麵值的錢已經慢慢不流通了,等到93年就取消了,但批發價格還是可以用上的。
僅僅三天,收到的訂單總額就有一萬八千元,也就是四萬支中性筆。
多嗎?
說多,也不多,要知道,平南的市民可就有二十多快三十萬,這些筆連人手一支的數量都沒有。
說不多,其實也蠻多的。畢竟這筆才推出三天。而要做四萬支筆,需要十五個人十天做出來。
而且以這個趨勢下去,這個訂單隻會越來越多。
……
偌大的作坊當中擺了一張大圓桌,圓桌的中央擺放了整整齊齊的幾碟鈔票,有大鈔,也有小鈔。
宋憲、齊修文和方初曉坐在左側,劉闖坐在右側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大幫的人,他們的眼睛都非常貪婪的看著那些鈔票,盡管它們現在看起來像楚河漢界。
宋憲笑嗬嗬的說道:“這裏一共九千元,是所有的定金,我知道大夥都惦記著這筆錢,所以今天咱們就來大刀分金。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我能拿6300,劉闖兄弟拿2700,另外我還幫你們算了一下,你們一共23位兄弟,每人平均能分117.39元。”
隨著宋憲將每筆數字報出來,大夥兒都安靜了下來,呼吸漸漸急促,目光裏都是掩飾不住的貪婪。
但因為劉闖坐在椅子上沒動,所以他身後的兄弟也都不敢伸手。
劉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那些錢,因為盯著看了太久,眼睛裏還出現了一些血絲。
宋憲站了起來,俯下身去拿錢。
與此同時,劉闖也站了起來,他身子向前一傾,兩隻大手摁在宋憲的肩頭,用力一推,就把宋憲推了回去,如果不是有方初曉攙著,宋憲非摔一個屁墩不可。
緊接著,劉闖眼疾手快的將所有錢攬在了懷裏。
“劉闖!你什麽意思?”齊修文一下就站了起來,憤怒的問道。
“什麽意思?”劉闖雙手攬著錢,麵色陰沉的說道:“意思就是,這些錢老子全要!別和我說什麽三七分,老子不答應!筆是我們組裝的,訂單也是我們拉來的,你們什麽都不幹,憑什麽拿大頭?”
宋憲又坐正了身子,抬眼看著劉闖說道:“原因三天前我就說過了,這些材料是我找的,配方是我出的,就連本金也你也隻出了三成,你現在還好意思獨吞?”
劉闖聽完後不屑的一笑,說道:“那是之前!現在不一樣了,你的配方我已經知道了。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誰能賺到錢就是誰有本事!”
“你哪來的配方?”
“嘿嘿,這就不用你管了。”劉闖很是得意的說道:“江湖上人都喊我一聲闖哥,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這九千裏有六千是我們的本金,還有三千就算是我兄弟這些天的工資。反正你現在也接了那麽多的訂單,把貨交給他們,還能拿到剩下的九千。至於這些機器,我就不要了。山高水遠,以後咱們江湖再見!”
說完,劉闖一抱拳,大笑著帶著一眾兄弟就離開了。
看著他們囂張遠去的背影,齊修文氣得牙齒嘎嘎作響,說道:“宋憲,咱們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不然還能怎麽樣?他把錢拿走了我也很不爽,但他們那麽多人,咱們也攔不住啊。不過他有句話說得對,山高水遠,以後江湖再見。”
“放他娘的臭屁!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哪來的山高水遠?”
“那是意境。”宋憲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說道:“他能這麽瀟灑的走,原因還是他掌握了配方,所以才這麽硬氣,不過沒事兒,一切都在我的掌握當中。”
方初曉在旁,麵色愧疚的說道:“對不起,配方應該是我爸那邊泄露的……”
“這和你爸有什麽關係?”齊修文反而有些納悶。
宋憲解釋道:“你和初曉不都占兩成利嗎?你家負責找原材料,初曉家自然就是負責墨水的加工,主要負責加工的就是方叔還有我家的幾個親戚,但人手還是不夠,所以也招了不少人,我想這些人當中就有劉闖的人,所以他得到配方也不難。”
方初曉皺著繡眉說:“我已經和我爸交代過好多遍了,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可沒想到配方還是泄露了。”
看著方初曉的愧色,宋憲惡趣味的笑了起來,說道:“別一直皺著眉頭,都不好看了。至於配方,劉闖是得到了,但他手上的配方是殘缺的,做出來的產品自然會不合格。”
兩人目光齊齊望著他,“什麽意思?”
宋憲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淺淺的笑著說:“其實早就有中性筆這所東西了,之所以還沒有普及開來,就是因為現在的工藝還不成熟,有很多缺陷,所以那些中性筆一直都有缺陷,而沒有缺陷的反而賣的很貴,不像我們的這麽便宜。”
“劉闖的配方是從方叔的作坊裏得到的,做出來的筆質量很差,因為還有一些很重要的步驟是提前完成的,劉闖又怎麽會知道?”
說到這,宋憲笑容已經全部蕩漾了開來說:“我早就知道他和咱們不是一條心,方叔的那個作坊就是我給他挖的一個坑,讓他自己主動的脫離出去,然後賠的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