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看著臉色很不好看的湯俊峰小心翼翼的賠笑邀請到:“湯總裁,請跟我來……”
彼時,徐曉曼已經依偎在了湯俊峰身邊,立刻笑盈盈的說道:“湯總,我們走吧?”
現在還不是讓湯俊峰和林安琪短兵相接的時候,得趕緊把這位湯總給攛掇走。
湯俊峰心裏恨得牙癢癢,卻不能回頭一看。
現在,他耳邊什麽也聽不見了,他在想那些男人喉結滾動的模樣,竟然不是對著纖腰豪乳的徐曉曼做出來的。
全都是對著盈盈而來的林安琪。
(說句老實話,湯俊峰真是想多了……)
但是,誰也阻止不了湯大Boss還在繼續想。
他看見了所有來賓裏麵的女人眼睛裏的羨慕嫉妒恨,他看見那個今天當之無毋女主角的新娘子幾乎都有些花容失色。
湯俊峰沒有聽見禮儀是如何對激情澎湃的向蔣大宏介紹林安琪的?他隻能聽見蔣大宏虛張聲勢的寒暄。
“哎呀,林小姐您好您好,想不到林少這樣給我麵子?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湯俊峰幾乎可以想象蔣大宏那張老臉上的巴結獻媚,然後他聽見林安琪甜美溫柔的聲音天籟一般安靜的說道:“蔣局長,首先我代表林少恭喜貴公子新婚大喜,然後我個人向蔣局長表示道賀。”
湯俊峰想找塊豆腐拍死自己。
眼不見心不煩!
是耳不聽為淨!
…………
鄭涵走進喜宴大廳的時候,隻覺得滿心慌亂,茫茫然有種找不著北的感覺。
他並不是一個生性浮躁不能見世麵的人,問題是,他走進這個喜宴大廳的動機的莫名其妙讓他心裏非常的沒有底氣。
明知道自己被人當做槍使,還不得不鬼使神差的硬著頭皮上,那種不怎麽愉快的感覺,再淡定的人也會有些沉不住氣,舉止惶惑無措。
更何況,他還知道,湯俊峰和徐曉曼也在來賀喜的賓客裏,如果一會徐曉曼看見他,大驚小怪的過來和他打個招呼,詢問他幾句,他該怎麽說?
他是告訴她自己是新娘子的老同學,還是告訴她,其實他隻是想巴結利用一個人,而不得不配合別人來這裏演一場蹩腳的情感失落大戲?
湯俊峰他倒不怎麽忌諱,他相信高貴傲慢的湯氏傳媒總裁湯先生是不會降尊紆貴主動和他打招呼的。
除非,他心裏真的還在想著禮賢下士,請他做一生愛的勞什子經理。
他相信湯大Boss其實並不會有那麽大的耐心。
湯氏傳媒人才濟濟,說是想請他做一生愛經理,按照鄭涵的想法,不過是湯俊峰想繼續忽悠陳鵬的一種伎倆。
他就算是會把找到的有利於一生愛的證據籌碼交給徐曉曼,也不代表他會對湯俊峰有什麽好感,有什麽信任,他隻是想加強湯氏傳媒和林家豪競爭的力度而已。
隻有他們競購的拉鋸戰越勢均力敵,陳鵬獲得的利益才能最大。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讓湯氏傳媒和林氏集團更加心甘情願的多拿錢出來。
也許林安琪是想幫助陳鵬的,但是她其實並不知道怎麽才能真正的去幫助陳鵬。
鄭涵知道,但是他絕對不能去告訴任何人。
…………
鄭涵並不知道在蔣大宏眼睛裏,來的賓客是分等級的。
正如時下各種各樣最熱門的流行,公眾和vip。
都是上門給他兒子賀喜的,阿慶嫂都知道唱來的都是客,難道喝個喜酒也會被人另眼相看?
噯,現在還真就有這麽一說。
如今您出門去給人結婚的送禮金,道賀道賀,說不定一不小心就不能入了人家舉行婚禮的來賓規格。
你就等著花了錢還落了一場鄙視吧。
不過,鄭涵現在確實還是不知道的。
所以,除了他進了酒店大門去繳納喜金時,有個服務生客氣的對他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指給了他喜宴大廳的方向,並沒有跟著他一起進入,他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正常。
他隻是下意識的想看看湯俊峰和徐曉曼在哪裏?
最好是他看不見的其他酒席宴廳裏。
那樣的話,他就胡亂在某些不認識的人裏麵混一混,吃一頓飯算了。
真心來說,鄭涵吃不吃這頓飯他都很是無所謂。
至於孔文彪事先給他安排的一定要給新娘子和新郎官敬酒以引起上官雯婧的注意,鄭涵心裏想,那還得看情況而定。
他也不是一個提線就拎在孔文彪手裏的木偶不是?
正在鄭涵舉止鬼祟的時候,他突然“驚喜的”看見喜宴大廳的另一側,正被幾個人圍著寒暄奉承的林安琪。
鄭涵幾乎是呆了一呆。
尼瑪,這就是傳說中的防備了老虎卻又遭遇了狼的節奏嗎?
今天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防不勝防啊?
鄭涵頓時就想趕緊的退出去了,額滴神吖,這是怎麽了?
自己怎麽就好死不死的湊了這份子熱鬧?
這個拙劣的遊戲,自己還是不要再玩了。
哪怕莉莎一時半會兒真的找不到,也可以另想它法的。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鄭涵?”
有人在又驚又喜又激動的叫他的名字。
鄭涵隻覺得頭皮發炸,他媽的孔文彪果然沒有瞎胡扯嗎?
高聲叫喊著他名字的陌生聲音,無疑是喜宴大廳正中間和新郎官站在一起,懷裏抱著鮮花笑意盈盈,迎客的新娘子。
人生無處不狗血,沒有最狗血,隻有狗血。
還是狗血淋頭的血!
此刻,新娘子完全不顧其他人,正滿眼熱切的看著鄭涵,喜笑顏開。
鄭涵隻得努力的站穩身體,然後,他抬起頭,幾乎是繼續的茫茫然的看向新娘子上官雯婧。
他確定,自己幾乎已經認不出來這個上官雯婧。
眼前這個穿著價值不菲新婚禮服的,臉上塗得紅紅白白的新娘子,記憶之中,竟然連個輪廓都無法搜索出來,毫無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們,他,鄭涵,孔文彪,這個塗著誇張腮紅的新娘子,上官雯婧,他們曾經同過學嗎?
孔文彪說她們同過學,並且,這個上官雯婧還曾經熱烈的暗戀過他,差點叫狂熱喜歡上官雯婧的孔文彪蓄謀和他舉行一場莫名其妙的決鬥。
鄭涵覺得孔文彪不會是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也不會是一個臆想症患者,沒必要去杜撰這樣的狗血劇情。
也許,這個上官雯婧確確實實曾經是他的同學。
因為在這樣紛紛擾擾的來賓之中,她一眼就認出他,並且準確無誤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可見,自己在她的心裏到底有多深的烙印?
這讓鄭涵覺得很抱歉。
他努力的想了一會,確定,無論是這些年放寒暑假回雲都,還是現在在雲都上班,都沒有和上官雯婧有過任何的交集。
從小學到大學到踏入社會,鄭涵喜歡過的憎惡過的女人了,完全沒有這個上官雯婧的一絲一毫的影子。
真是詭異。
為什麽他記孔文彪就記得這樣清楚?
對這個上官雯婧幾乎連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
是不是後來他見過了太多頭發長長的,皮膚細細白白的女孩子,所以,這個最初的長頭發好皮膚的上官雯婧就被湮沒了?
但是,他必須得回應上官雯婧的驚喜。
所以,他在自己臉上堆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
鄭涵不知道,他這個勉強的笑讓上官雯婧心裏瞬間就崩潰了。
新娘子上官雯婧突然有種想熱淚盈眶的感覺。
還有時隔多年最終得到一個驗證更令人覺得激動的事情嗎?
特別,還是在她出嫁的時候。
多煽情啊!
簡直和演電視劇差不多了。
“聽說你結婚了……所以,我特意趕過來賀喜一下。”
鄭涵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幹嘛要這樣說?這不是存心的配合著孔文彪去誤導上官雯婧嗎?
難道自己真的要讓上官雯婧對自己產生什麽念頭?
而且,他期期艾艾的神情和語氣也叫人生疑。
可是,他不這麽說,又能怎麽說?
“小婧,這位是?”
被先後進入喜宴大廳兩位美女驚呆了的新郎官蔣飛直到現在似乎才回過神來,突然很有些不滿意的問道。
光顧著看人家老總的花瓶,自己的新娘子幹嘛的看著這個衣著寒酸的男人滿眼抑製不住的親熱啊?
特別是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尷不尬的光景,很容易叫人產生某種聯想。
這種聯想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感覺很不爽的,那就是,似乎,自己的老婆和這樣的不速之客曾經有過什麽故事?
蔣飛莫名其妙的的有些呷味了。
上官雯婧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自己準老公的問話,突然一個誇張的聲音先聲奪人的響了起來。
就像一個事先設定好的劇情,人物按部就班的依次出場。
“哈哈哈,哎呀,鄭涵,哎呀,哎呀,老同學,你怎麽也來了?哎呦,雯靖,今天來給你賀喜的老同學都在哪個桌子上?”
孔文彪聽起來好像是歡天喜地的聲音很大聲的嚷嚷道,鄭涵看見上官雯婧漂亮的眼睛裏頓時明顯的全部是厭惡,微微的測過濃妝豔抹的麵孔,明亮的眼神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我初中同學,鄭涵。”
上官雯婧似乎有些沒精打采的對蔣飛介紹道,並且選擇直接無視打著哈哈的孔文彪。
這讓鄭涵心裏更覺得別扭。
上官雯婧又勉強的轉臉對鄭涵笑了一下,介紹道:“我先生,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