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限將至的感覺
一個女子嬌柔的聲音:“姐,我們先看一下峻峰哥的情況再說吧。”
瞬間,林安琪冷汗潸然,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她已經聽出那個聲音刻意矯揉的女子是安雅。
一個有著和她霸道聲音很匹配身材的高大女子急吼吼的出現在病房門口,她一眼就看見躺在病房上臉色蒼白的湯俊峰,立刻就老鷹捕兔般的撲過來,嘴裏很高聲的叫道:“我的親娘啊,發生了這樣塌天的事情,竟然不通知家裏人,跟著你的人呢?”
就差沒有很粗野的拍打著自己大腿了。
但是,看這個女人身後帶著的人,排場似乎又很大,一副典型的暴發戶做派。
和湯俊峰的有些時候,有意無意的做派倒是很狗血的吻合啊。
病房裏有的人已經很明顯的皺起眉頭,更多的是好奇可笑的看過來。
湯俊峰更是皺起眉頭,很不耐煩的說道:“大姐,你這是幹啥呀?我沒事,小點聲好不好?這裏是病房,誰通知你們的?”
跟著湯姐的人卻都很守規矩的站在病房外麵的走廊上,沒有跟進來,包括安雅。
湯姐已經就勢坐在鄭涵剛才屁股隻挨了一下的凳子上,抓住湯俊峰的手就開始自顧自喋喋不休的埋怨開了:“還說沒事?雪兒找不到你人,電話都打我這裏了,肇事的車輛逮住了吧?不能便宜了那小子,多虧了安雅及時通知我趕過來,還是自己人貼心,我早就和你說過,叫你出門把安雅帶在身邊,你看看,你看看,出事了吧?我還瞞著媽呢,她要是知道了,非暈不可……”
說著說著就開始抹起了眼淚。
林安琪知道湯姐口中的雪兒就是湯俊峰馬上就要結婚的未婚妻。
雖然她從來沒有刻意打聽過雪兒全名叫什麽,到底是什麽樣的出身,但是在S.海時,她曾經從湯俊峰的那個暴發戶同學馬俊口中聽過他調侃湯俊峰時提到過,湯俊峰的這個未婚妻是個身價不菲的富家女。
和徐曉曼的八卦吻合。
湯俊峰顰著眉頭,幾次想打斷湯姐的話卻苦於插不上嘴。
林安琪看看鄭涵,鄭涵很心領神會,他趁湯姐說話喘息的機會很禮貌的對湯俊峰說道:“湯總,要不今天就這樣了,我先告辭,您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叫我。”
湯俊峰歎了一口氣:“好吧,改天再說吧。”
林安琪立刻說道:“湯總,你們談,我送送小鄭。”
背後,林安琪聽見湯姐很不滿意的問話:“她就是跟著你的人?你什麽時候換人了?”
湯俊峰不耐的聲音:“大姐,誰要你來的?我的事情你不要幹涉打聽好不好?家裏的事情還不夠你忙的?安雅真是多事!”
…………
陪著鄭涵走出病房,林安琪看見走廊上站著五六個五大三粗的年輕男子,還有目光像錐子一樣的安雅。
林安琪知道,一定是湯俊峰通知了安雅過來,安雅又自作主張通知了他的家裏人,唯一讓她覺得不解的是,為什麽他們都不通知湯俊峰的未婚妻?
按說,湯俊峰的未婚妻才是最有權的第一應該知情人,湯俊峰出事的時候,林安琪第一個念頭就是應該要通知她的。
但是,他們卻共同的對那個女人進行了隱瞞。
如果不是刻意的,這種默契真是很怪異。
可能是湯俊峰事先交代的。
把鄭涵送到電梯,林安琪返回,一個男人在走廊上擋住了她,很不客氣的說道:“小姐,請你暫時回避一下。”
她看見安雅正站在不遠處冷笑著鄙夷的看著她。
林安琪愣了一下,拋開其他的什麽不說,不論如何自己也是湯俊峰的隨行秘書,湯家的人,或者說安雅也太莫名其妙的了吧?
可正是因為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小秘書,反而隻有無條件的服從他們的蠻橫安排,這些人顯然都是湯俊峰大姐帶過來準備打官司處理事情的,叫她回避,顯然有很私密的事情要談。
林安琪隻得微笑一下:“好吧,湯總如果有什麽吩咐,你們再叫我。”
安雅快步走過來,對她冷笑道:“不需要了,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安雅的聲音很大,毫不避諱,病房裏傳出湯俊峰很生氣卻有些無奈的叫聲:“安雅,你們想幹什麽?不要胡鬧!”
湯姐立刻攔阻道:“峻峰,你不要管,都這樣了還護著她,安雅會有分寸的。”
湯俊峰怒聲道:“大姐,你胡說什麽呢?真是豈有此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要你插手……”
安雅卻早就抓住林安琪的手扯著她,恰在這時,幾步之遠的電梯正好打開,安雅不由分說的拉著林安琪就進了電梯間。
電梯裏有其他人,安雅隻好沉默著,林安琪心裏隻覺得可笑,安雅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大老婆抓小三嗎?她是湯俊峰的大老婆嗎?自己難道真是傳說中的小三嗎?
誰給了安雅這樣的肆無忌憚的權力?
湯姐還是那個雪兒?
很顯然,湯家的人都把她當成了狐狸精。
林安琪現在什麽也不想去分辨,說的越多越沒用意思,也會越抹越黑,她能和他們說得清楚?自己其實從來就沒有想到要從湯俊峰那裏得到些什麽。
她是一直想著要離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陰差陽錯迫不得已,但是,誰又肯去聽她訴說?容她辯解?給她一份體諒?
她如果抱有這種念頭就是真正的蠢不可及無可救藥。
所以,她倒很想聽聽安雅要對她說些什麽。
安雅把她帶出醫院大門,兩個人來到一個比較僻靜的綠化帶邊。
林安琪卻有些緊張,頭皮開始發麻,安雅這種架勢,明擺著想和她幹架啊?
從小到大,她最覺得恐懼的事情就是被人挑釁,可是,她總是不知不覺的就落入這種可怕的情境,真是時也命也,無可奈何。
安雅站住身子,很銳利很傲慢的看著林安琪,那神情,就像想把林安琪扒開來看看,又像一眼就看出林安琪揣著什麽樣齷蹉禍心肮髒企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