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狡兔三窟
陳秉峰未說完的話也在此時戛然而止,柯東的目光既興奮又驚恐,兩個人同時望著半開的門後麵的身影。
靳彥釗的腳,率先踏了進來,隨後,是整個身子,以及沉靜的麵容,眸光幽深的看著兩個人。
在看到靳彥釗的那一瞬間,柯東提起來的心終於放了下去,他以為,回來的人是林茹。
而陳秉峰周身隨意而輕鬆的氣息陡然變得緊張而凝固起來,厲聲說道:“誰讓你進來的?”
靳彥釗沉聲道:“如果我不進來,你會把他怎麽辦?”
如此冷靜的語氣,淡定的神情,讓陳秉峰更加緊張起來,麵對柯東的輕鬆和鎮定,在此時全部崩盤。
“手別抖,要是他死了,你也就離死亡不遠了。”靳彥釗淡漠而疏離的開口提醒道。
“靳彥釗,你出去,不然我殺了他。”陳秉峰怒目圓睜,像是一頭憤怒的不可抑製的獅頭一般。
靳彥釗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的牆上,門大刺的開著,讓埋伏在外麵的人能夠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你殺了他,我也會殺了你,如果你想死的話,你請便。”靳彥釗看都沒看柯東一眼,一雙深邃的眸光,隨意的打量著屋裏的擺設,就像一個前來觀光的人一般。
“你到底想怎樣?”
靳彥釗蹙了蹙眉頭,思索了一陣,才緩緩說道:“在我回答你想怎樣之前,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我能怎樣啊?這樣我才能做出選擇。”
靳彥釗故作姿態的和他打著啞謎,他在激怒他僅剩的一點理智,人隻有在暴怒的情況下,才會破綻百出,因為那是他進攻的時候。
而兵法上曾說過,隻要有進攻,就會有破綻。
“靳彥釗……我們來做個交易吧。”陳秉峰恢複了鎮靜的模樣,很明顯,這個道理,他也懂。
他強製自己回歸鎮靜,害怕也好,驚慌也罷,在這個時候通通隱藏了起來,變得風輕雲淡。
“我不認為現在你有交易的籌碼,所以,所謂的交易,貌似不成立。”靳彥釗一點兒情麵都不留。
“你先把門關上,還有把你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外套脫下來,所有的通訊設備都交出來。”陳秉峰下著命令。
靳彥釗看著他,並沒有馬上遵守,“我憑什麽相信你,這些東西都交出來,我就徹底成了一個人了。”
“怕了?你靳彥釗也有怕的時候……”陳秉峰嘲諷般的笑著。
靳彥釗脫下外套,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來,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的動著,格外的性感禁欲。
靳彥釗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看著陳秉峰,“我覺得陳秉峰用錯了主語,此時此刻,是你怕,不是我怕。”
陳秉峰握刀的手明顯緊了又緊,手抖的也格外厲害,柯東的眉頭緊緊皺起,疼痛讓他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變得飽滿,從側臉不經意的滾落下來。
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張未經渲染的白紙一般,一手緊緊扼住陳秉峰握刀的手腕,一手緊緊扶著牆壁,格外的難忍和痛苦。
“抖什麽?”靳彥釗漠然開口,一聲極具氣勢,渾身散發著過硬的氣場,眉目間的戾氣極重。
一雙眼,深邃的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波瀾,隻覺得從眼眸中射出來的寒光能把人凍住一般。
陳秉峰的手,猛地緊握,這一聲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他神台一片清明,思緒和警惕也變得明朗起來。
“快點,將那些東西都扔過來,不然,死法有千萬種,對於我來說,讓他飽受折磨拖延到最後一刻就可以了,可你們就能夠放棄這麽一個人質,擊斃我嗎?”
陳秉峰的話沒錯,對於歹徒來說,隻要讓這個留一口氣在就可以了,而他們,隻要還有那一口氣在,他們就不能輕舉妄動,更別說擊斃歹徒了。
靳彥釗漠然的將東西一一卸下來,撥打給吳東的電話也掛斷了,所有的一切,逗明明白白的呈現在了陳秉峰的麵前。
別墅外麵的吳東見電話已經掛斷,再沉著冷靜的他,此時此刻也爆了粗口,“該死的混蛋,最好別落我手裏。”
“頭兒,門關上了。”小虎在一旁說道。
“我們必須想辦法混進去,不能坐以待斃。”吳東沉靜的說道。
“嗯,可以從那裏爬上去。”小虎指了一個地方,正是二樓突出來的陽台。
“先把監控解決掉,萬一引起了陳秉峰的懷疑,會害死柯東和靳先生的。”吳東的眸光裏,散發著一股睿智的氣息。
那種渾然天成的浩然正氣,鋪天蓋地的湧現而來,讓人心潮澎湃。
幾個刑警開始動作起來,一步步得避開監控死角,向監控器的位置移動,各個手腳敏捷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屋內的靳彥釗,裏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衣,下麵是休閑褲,也沒有穿正式的皮鞋,而是很難得看見的運動鞋,所以說,打起架來,他很占優勢。
“說吧,什麽交易?”靳彥釗露出狡黠的模樣來,笑的就跟個狐狸一樣。
“放我出境。”陳秉峰說出了來意。
他自以為自己解決了柯東,就可以像以往一樣安全撤離,可如今警察包圍,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難度就增加了不少。
可如果有靳彥釗的保證,那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陳秉峰,以你的智慧,不應該選擇和我做交易啊,憑著靳家在美國商界的地位,就算逃到國外去,也不過是從一個困局裏進入到另一個困局裏罷了。”
靳彥釗有些想不透陳秉峰的如意算盤,還是說,出了國,他還有自己的逃生渠道?
陳秉峰得意的一笑,對著靳彥釗說道:“這個就不勞煩靳少費心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
靳彥釗看著陳秉峰篤定的神色,忽然覺得這也是一隻老狐狸,狡兔三窟,看他應該是留有後手的。
那麽,就不能放他出國,一旦出國,再想抓住他,就不容易了。
“怎麽樣?靳彥釗,謝買賣,你做不做?”
“那我能得到什麽?”靳彥釗警惕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