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催眠
安絮的神色瞬間變了,慘白的臉色,身形一下癱軟在地上,猛然掙紮著抓住金老板胸前的衣領。
惡狠狠的對著他竭嘶底裏的吼道:“你胡說,你胡說,你為什麽要殺死他,為什麽?為什麽?你這個殺人凶手……”
金老板臉上的笑容不再,轉而變成了陰沉的神情,狠狠的將安絮拽在他衣領上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
然後站起身,彈了彈衣領,像是在彈走什麽肮髒的東西一般。
蘇念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臉色也陡然變得蒼白,看著安絮那瘋狂的神情,蘇念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談朝宴……真的死了嗎?
金老板對著身後一個德國佬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慢慢的走回去,喝了一杯紅酒,坐了下來。
德國佬上前來,散發著濃厚的氣場,手裏拿著高腳杯,杯裏有著一根銀色的鐵質短棒,大概筷子般粗細。
德國佬用鐵質短棒有節奏的敲擊著玻璃杯,發出清脆的響聲,蘇念剛開始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但隨著他的慢慢靠近,隻覺得意識渙散,達到了另外一個失重的地方一般,身體意識越來越恍惚不清。
安絮的神情,比她更要嚴重,因為德國佬的目的隻是安絮而已,蘇念不過是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裏,不小心被催眠了而已。
德國佬製造了隻屬於他和安絮兩個人的空間,“你心裏有恨嗎?”
安絮茫然的神情陡然變得凶神惡煞起來,“有,當然有,他們殺了我的愛人,我恨他們……”
德國佬微微一笑,“你想想,如果沒有靳彥釗,是不是你的愛人就不會死了呢?”
安絮陡然安靜下來,冥思苦想著,“好像是這樣的。”
“如果靳彥釗沒有丟下你的愛人,一個人獨自跳海逃生了,如果不是靳彥釗讓你的愛人引開了大部分追殺的人,他是可以逃脫的,所以……”
德國佬停頓一下,接著用陰沉的語氣說道:“害死你愛人的,不是他們,而是靳彥釗。”
安絮喃喃道:“害死談朝宴的,是靳彥釗,是靳彥釗,是靳彥釗……”
安絮抱著頭,沉浸在一種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事實中痛不欲生,那幾近奔潰的神態,讓德國佬有點擔心,會不會催眠過頭,導致她精神的不正常。
就在德國佬準備放棄的時候,安絮恢複了平靜的神色,隻是那神色裏,有著痛苦和仇恨交織的複雜。
“靳彥釗在哪裏?你就該在哪裏?他是你的仇人,你應該找到他,殺了他。”德國佬繼續說道。
安絮露出凶狠的光芒,接著說道:“對,我應該找到他,靳彥釗,雖然現在我不知道你在哪裏,但我一定會找到你,替我的愛人報仇……”
德國佬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得意笑容,然後一個響指響起,製造的空間陡然消失。
蘇念的意識也漸漸回歸,看了眼處於精神恍惚狀態的安絮,不由對著德國佬吼道:“你對安絮做了什麽?”
德國佬心情大好,也不計較蘇念的尖銳的叫聲,說道:“隻是讓他更認清了凶手是誰而已,靳夫人不必緊張。”
“成功了?”金老板問道。
德國佬點頭,那得意的神情,讓蘇念憤恨極了,“由我出馬,哪有不成功的。”
金老板和其他看好戲的人也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對於他們來說,人命輕賤如草,隻要能達到目的,將會不擇手段到失去人性。
“喂,你為什麽不直接讓她加入我們的陣營中,這不是更省事嗎?”一個美國大胡子的男人笑著說道。
德國佬撇了他一眼,說道:“她還是不要歸順我們為好,隻要替我們找到靳彥釗,殺了他就好。”
“Why?”美國大胡子不解的問道,很明顯,他不能理解。
“別忘了她是誰的人,我可不想惹禍上身。”德國佬嫌棄的解釋道。
說話間,撇了一眼假裝正經的來自日本戴著金絲框架眼鏡的男人,眼神裏滿是輕蔑。
金絲框架眼鏡男人也看見了他的目光,但他的正經,顯然已經超出了對於德國佬的輕蔑回應。
安絮的眸光已經變得清澈明亮,但她的麵部神情,卻透露著凶光,嘴裏喃喃道:“殺了靳彥釗,殺了靳彥釗……”
蘇念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從這些可惡的男人的談話中,她知道安絮已經被催眠了,這種隻會出現在電視電影裏的橋段,卻被她親眼見證。
“放開她,現在她沒有任何威脅了。”金老板做了個手勢,控製住安絮的兩個男人,鬆開了手。
安絮的雙手撐在地上,頭發因為之前的掙紮,如今全部鬆散下來,安絮低垂著頭,眼眸深處,那一抹仇恨凶狠的光,陡然變得平靜。
但抬起頭來時,又變成那副因為催眠而導致的現象中,心裏“殺靳彥釗”的強烈意願控製著著她。
“放出消息,靳彥釗很愛這個女人,隻要他知道蘇念被抓了,那麽就會冒險來救她,我們就可以一網打盡。”安絮冷漠的說道。
蘇念流著眼淚,搖著頭,眼神哀求的看著安絮,“不要……不要這樣……安絮……叔叔你醒過來,好嗎?求求你……”
“很不錯的建議,我正打算這麽做呢……”金老板笑著說道。
對於安絮這個被仇恨支配的傀儡,還是一個異常聰明的愧疚,他很滿意。
“走,上頂樓。”金老板大手一揮,說道。
“為什麽要上頂樓?”安絮走進金老板,不解的問道。
金老板笑著說道:“因為我懷疑……靳彥釗就在這艘船裏。”
安絮的身體顫抖著,臉部神情有一瞬的僵硬,那是不可置信的身體反應,也隻是一瞬之間她便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即使隻是這樣一個轉瞬即逝的細微的動作,還是被林濤發現了,他不由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這場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我也越來越期待了。
“林先生,許先生怎麽沒來呢?”德國佬男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