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能說的情意
蘇念醒來時,天空蒙蒙亮,背後的傷,還在痛著,一動便痛的人撕心裂肺的。
靳彥釗守在她的床頭,撐著腦袋睡著,蘇念廢了好大的勁,才坐起來,將毛毯披在他的身上,沒成想,竟吵醒他了。
“小念,你醒了?”靳彥釗看著她,炙熱的神色讓她渾身發燙。
“嗯,怎麽不回家去睡,在這兒睡,會著涼的。”蘇念輕聲問道。
“怎麽,準許你為我受傷,不準我陪著你?”靳彥釗那副酷酷的模樣又暴露出來了。
“不是……我是怕你著涼,所以才說的。”蘇念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怕我著涼?這還不簡單。”說完,便掀開被子,擠上了床,一隻強勁的手臂伸展過來,緊緊的抱著蘇念。
蘇念扭動著身子,掙紮著,“你幹什麽?”
“別動,不然就掉下去了。”靳彥釗按住她亂動的身子,“來,躺下來……”
蘇念看著他炙熱的眼神,竟不知不覺的躺了下來,窩在他的臂彎裏,兩人麵對麵的睡著。
一張小小的單人床,擠著兩個人,蘇念緊貼著他滾燙的身體,那溫暖的熱度也同時捂熱了她的身體。
“睡吧……睡著了傷口也就不疼了。”靳彥釗沙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像有魔性一般,竟真的讓蘇念很快入睡了。
蘇念不知道靳彥釗是如何處理那些人的,還有羅維新,隻聽醫院的護士們說道,羅維新的公司破產了,還被人打了一頓,一家遠遠的離開了浦西。
而這些事,恰巧也是她不想知道的,她現在隻想安心養傷,好想回去看看她的孩子。
“吃飯了嗎?”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是靳彥釗發來的信息。
蘇念回了一句,“吃過了,你呢?”
經過這場有驚無險的生死考驗,蘇念覺得,靳彥釗對自己,比以前更好了,至少開始給她發信息了。
以前,她覺得靳彥釗對她是好,但是有距離的好,更像是一種義務和責任,而現在,有逐漸向關心發展的趨勢。
消息更快傳回來,“吃了。”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條消息發過來,“按時吃藥,注意休息。”
蘇念回了一個“嗯”,便再無下文。
雖然很多時候隻是簡短的問候,但這也已經發生變化了,這個變化,讓蘇念又驚又喜。
像這樣一個各方麵都優秀的男人,蘇念是動心的,但她知道,她與他,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不是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的富貴生活,比如這一次……
所以,即使對靳彥釗動心,她也會強製暗示自己,不能這樣做,此時的她,還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但如果靳彥釗將在放在心上,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嫂子,在想什麽呢?”談朝宴笑眯眯的看著發呆的蘇念,從門外進來。
“沒什麽。”蘇念一笑。
“嫂子,你的傷怎麽樣了?”談朝宴坐在椅子上,雙腿毫無顧忌的搭在椅子扶手上,很是瀟灑的問道。
“醫生都說了,沒什麽大事,養幾天也就好了。”蘇念故作輕鬆的說道。
“嫂子,謝謝你,謝謝你這麽在乎彥釗,隻純粹的待在他的身邊,不圖任何東西。”談朝宴格外認真的說道。
蘇念難得看見他這麽認真的神情,不由一笑,“我和他是夫妻嘛。”
可隻有談朝宴知道,就是這樣最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在他們這樣的人身上,是很難得到的,例如他和安絮……
“嫂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談朝宴收起了腿,端正的坐好,很是嚴肅。
“隻要我能辦到,我就答應你。”
“我知道,彥釗的家人可能會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可無論怎樣,我希望你都能好好的待在彥釗的身邊,這些事,彥釗都是處理妥當的,隻需要你無條件的相信他。”
“談子,你肯定誤會了,我和靳彥釗隻有三年的婚約,三年後,各娶各嫁,再不相關。”蘇念說道。
“是嗎?三年……足夠改變很多事了,嫂子,那在這三年時間裏,我希望你可以無條件相信他,彥釗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談朝宴笑了笑,一雙桃花眼,格外的迷人。
蘇念遲疑了好一會兒,但對上談朝宴那雙眼,就妥協了,“好,我答應你,隻要我在靳彥釗的身邊,我就會相信他。”
“謝謝嫂子。”談朝宴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卻比任何人都有情有義。
“你們在聊什麽?”安絮突然靠在門邊上,看著兩人。
“安絮,你忙完了?”蘇念笑著問道。
“嗯,忙完了。”安絮也笑著回答。
“都是在瞎忙,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工作,非得要幹這個。”談朝宴露出分外嫌棄的神情,眼眸深處卻是濃濃的深情。
“那也比有的人好,頂著一雙桃花眼,到處留情,也不怕死在女人手裏。”安絮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其實心裏卻在乎透了。
“有句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樂意,你管的著嗎?”
蘇念還從沒見到談朝宴對女孩這麽毒舌過呢,看著兩人這般,明明心中有情,可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在一起,明明在乎,卻還要說著傷害對方的話語,倒令人心酸的很。
“是啊,我管不著……這一輩子,誰都可以管著你,唯獨我不可以……”安絮落寞的神情,讓人分外心疼。
安絮雙手緊握著,轉身離開,談朝宴心下一緊,看著她離開,眸光追隨著她的身影而去,隱忍著內心的情深。
“還不快去追……”蘇念皺著眉頭說道。
談朝宴這才清醒過來,連忙跑了出去。
安絮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靠著門,身子一點點的滑落下去,痛苦出聲,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手臂,才阻止了聲音。
談朝宴在門外守著,雙手插在褲兜裏,帥氣的臉上,也布滿了憂思和心疼,更多的是無奈。
他們兩個,今生難道注定有緣而無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