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搶救中
鮮血從邯慎言的腦袋處緩緩流出,漸漸濕潤了他的後腦勺。
在失去意識之前,邯慎言下意識擔憂的看向了孟浣的方向。
孟浣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嚇住了,眼睛瞪得銅鈴般大,淚水瞬間蓄滿眼眶。
“邯慎言!”不知道哪裏來的爆發力,孟浣衝到了他的身邊撕心裂肺的喊著他的名字。
就連男人也懵了,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好半天沒有任何舉動。
“不是我殺的,不關我的事。”男人嘴裏念念有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剛才他也隻是被逼急了才說出那種話,他要的隻是錢,沒有想到會真的殺了人。
豔紅色的鮮血刺痛了孟浣的眼睛,她手足無措地想要做點什麽。
慌張的用手去捂住傷口,希望能夠減少血液的流出,以免邯慎言失血過多。
本就蒼白無比的臉現在更是死灰般的毫無血色,眼淚不停順著臉頰滑落。
“邯慎言,你別睡啊,你別丟下我。”孟浣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還沒來得及彌補他,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不可以……
血仍然從指縫流出,孟浣心裏跟撕裂了一樣疼。
j察聽到孟浣的喊叫聲,發現了他們所在的具體位置。
一大批人衝進來將男人團團圍住,槍支直直地指著他的腦袋,隻要他一動就不客氣了。
隊長揮了揮手讓人上前去控製綁匪,以免節外生枝。
男人還在震驚中沒清醒過來,沒有任何反應就被拷上了手銬。
“快叫救護車!”孟浣崩潰的怒吼。
頭發絲淩亂的被淚水和汗水粘在臉上,配上蒼白的臉色,孟浣現在就像一個癲狂的精神病患者。
知道邯慎言的身份,j察不敢怠慢,立即讓人去把救護車帶進來。
幾分鍾之後,邯慎言被醫護人員抬上了車。
孟浣顧不得其他,跟著坐了上去。
一路上,孟浣緊緊的抓著邯慎言的手,不停的跟他說話。
“邯慎言,你怎麽這麽傻,求求你,一定不要出事好嗎?不對,我不許你出事邯慎言!”孟浣自責極了。
要不是為了救自己,他也不會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救護車上。
“你有受傷嗎,要不要給你先上點藥,看你臉色不太好。”
隨車護士看她臉色不太好,出於職業素養詢問她。
孟浣搖了搖頭,綁匪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臉色不太好看是因為被綁架的心理壓力加上擔心邯慎言。
“醫生,他不會有事吧。”孟浣希翼的目光落在醫生臉上。
剛剛已經給邯慎言做了緊急救治,但具體什麽情況還得等回到醫院檢查了再說。
“得等進一步檢查結果才能知道。”醫生有些為難。
就算是醫術再精湛的人都不敢做這種保證。
孟浣眼中的光暗淡了,但她也明白醫生說的沒錯。
救護車被警車開路護送,很快就到了醫院。
邯慎言被推進了搶救室,孟浣被攔在了門外。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孟浣對著醫生投去央求的目光,言語帶著點乞求。
就算孟浣不說他們也會盡力搶救的,醫生鄭重的點了點頭。
手術室門外的紅燈亮起。
人在門外心在門內,孟浣根本坐不住,不停地在走廊裏來回徘徊。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她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在走了不知道第幾圈之後眼前一白。
眾目睽睽之下,孟浣暈倒在了醫院的走廊上。
護士有條不紊的把她帶去檢查,有些心疼這個女人。
聽說她剛被綁架了,老公為了救她頭被磕破在搶救,都在護士站流傳開了。
等孟浣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邯慎言他醒了嗎?”孟浣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拉住護士問道。
護士搖了搖頭,“還在搶救當中。”
不顧手上的輸液針和護士的阻攔,孟浣直奔手術室。
貿然拔掉輸液針的血管開始溢血,隨手擦掉之後就沒有再理會。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手術室前已經站了三個孟浣再熟悉不過都女人。
“媽,你來了。”孟浣與蘇顧溪問好,聲音中還帶了一絲愧疚。
畢竟邯慎言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她心裏過意不去。
蘇顧溪滿心都是自己躺在手術室裏的兒子,對她的打招呼完全不給予理會。
“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慎言為什麽會突然受傷了。”蘇顧溪尖銳的嗓音直逼孟浣。
她剛剛好好的在跟貴婦們喝下午茶,結果一個電話過來告訴她,她的兒子進手術室了。
到現在她還是懵圈的狀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孟浣抿了抿唇,這一刻喉嚨幹澀的說不出一句話。
“慎言是因為我才會受傷的。”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孟浣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句話。
“你說什麽?”一陣晴天霹靂,蘇顧溪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暈倒了。
葉喬安上前攙扶住,假惺惺的關懷蘇顧溪。
“伯母,你別太擔心了,慎言他會沒事的。”葉喬安輕聲安慰她。
喘了好一會粗氣蘇顧溪才緩過來,不善的看著孟浣。
“孟浣你沒事吧,聽說你是被綁架了,慎言去救你才會受傷的。”
葉喬安假裝關心的詢問孟浣的傷勢,實則心裏存了心思,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在責怪孟浣,不是她邯慎言就不會受傷。
“為什麽你看起來沒啥事都沒有,慎言卻躺在手術室裏。”
她的話一下子點醒了蘇顧溪,猛地上前抓住孟浣的手逼問她。
明明這一切都不是她兒子應該承受的,卻代替孟浣受了這份罪,當初她就不同意讓孟浣進邯家,名聲不好的人品性也就那樣。
可邯慎言就是不聽勸阻硬是把她給娶了回來。
因為這件事情她沒少跟邯慎言鬧。
現在所有的責任好像都被引到了孟浣身上,她成了眾矢否的。
“嘶。”孟浣被她突如其來的抓力嚇到了,她抓的地方還是剛拔針的輸液口。
皺著眉頭忍下痛意,孟浣並沒有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