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綁架
一通電話打了差不多十幾分鍾,眼看著天色快要暗了下來,孟浣才恍然看了一眼時間,和善晚悠說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迎著傍晚的微風走到小道上,孟浣心情好的不得了,唇角微微揚起,衝著麵前一眼就能看見的夕陽深吸了一口氣。
微風輕拂上眉梢,似乎還泛著些許香甜無比的氣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孟浣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現在已經快七點了。
周圍的路上沒有什麽人,很是偏僻,所以安靜得可怕。
聳了聳肩膀,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便準備加快腳步。
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身後就猛然傳來一陣拉力。
大腦驟然一片空白,孟浣下意識地想要跑,但是身後的人猛然伸出手來捂住她的嘴。
手心裏的一股汗臭味彌漫在她鼻腔裏,孟浣條件反射一般抬手想要扒開,但是捂住她嘴的人是個男人。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在掙紮之間,隻聽見耳邊傳來啪的一聲
孟浣愣了幾秒,隨即心底蔓延出些許絕望來。
她的手機,掉了。
周圍地處偏僻,是很少有人來的一個小巷子,就在這麽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拖走,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孟浣眸底閃過一絲慌張,她伸出手來拚命地捶打著腦後男人的手臂,但是絲毫沒用。
似乎是被她激怒了,男人用另外一隻手猛扯了一下她的頭發,隨即惡狠狠地警告:“臭娘們,最好老實點,我告訴你,能被我們盯上是你的榮幸。”
聞言,孟浣瞳孔驟然縮小,耳邊嗡嗡作響。
我們?
這是團夥作案?
男人的力氣越來越大,孟浣被迫著不停後退,白色的帆布鞋蹭在滿是落葉的小路上發出咯吱的聲響,布料上也滿是泥巴。
砰的一聲,孟浣後背傳來一陣疼痛。
男人強行將她塞進車裏,隨之而來的則是車裏撲鼻的汗臭味和汽油味。
孟浣警惕地從後座上爬起來,看著男人繞過車坐在副駕駛上。
她幾乎是瞬間挪了幾步準備開車門,但是男人的動作比她快了一步。
車門瞬間被反鎖,沒過幾秒,便呼嘯著發動了車子。
孟浣慌張抬眸,對上了副駕駛上男人陰沉的臉龐。
這才看清楚他的樣子。
頭發半長不短的耷拉在耳後,左臉上有一個橫貫到嘴唇的疤痕,雖然已經結成了紅褐色的痂,但是看起來依舊陰森可怖。
下巴還有幾天沒有清理過的胡茬,整個人不修邊幅。
難怪自己剛才聞到的味道這麽刺鼻。
見前排上的兩個男人沒有要綁住自己的意思,孟浣劇烈跳動的心髒終於平靜了幾分,她吐出一口濁氣,顧不上周圍彌漫著的惡臭。
聲音微微發緊,她警惕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綁架我?”
“你見過有綁匪自報家門的嗎?”駕駛座上的男人嗤笑一聲,孟浣抬眼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
長得賊眉鼠眼,一副猥瑣樣。
孟浣穩了穩心神,嚐試著溝通道:“你們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希望我們能溝通一下。”
怕對方拒絕,孟浣便搶先道:“如果你們你們是要錢的話,那完全可以放心,我所有的錢都可以給你們,而且我也不會再追究你們。”
聞言,兩個男人猶豫了幾秒。
孟浣眼睛一亮,心底隱隱又燃起了希望。
看他們這個反應,應該有戲!
剛想到這裏,就猝不及防地聽到副駕駛上的男人嗤笑了一聲,隨即道:“龍哥,聽見沒,有人要用所有的錢買我們放她回去。”
話音落下,駕駛座上的男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咂了咂嘴搖搖頭,道:“太天真了,我們的確是為了錢,但是在道上,我們最講究的,還是義氣。”
天神哄堂大笑了起來,孟浣心底像是被人驟然潑了一盆冷水。
義氣?
她眸色一滯,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
她聲音發緊,猛然抬起頭來:“有人指使你們這麽做的,對不對?”
“還是遲鈍了一點。”
男人咂了咂嘴,笑道:“確實有人指使,但是沒有想到……”
他惡心的目光放肆地在孟浣身上打量著。
天氣很熱,孟浣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一件米白色的無扣外套,因為剛才被男人拖著的大幅度動作而顯得有些淩亂。
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開了,露出了女孩白皙的皮膚,引人遐想。
微微一頓,男人猥瑣地笑了一聲,繼續道:“嘖嘖,當時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是醜的令人發指,沒想到,還是一個標誌的大美人啊。”
目光越發放肆,孟浣心頭一跳,連忙抬手扣上扣子,眸底滿是嫌惡的神色:“你什麽意思?”
心底隱約有了一絲猜想,駕駛座上,男人油膩地勾了勾唇,隨即道:“你會明白的。”
孟浣心底一陣反胃。
難不成指使他們的人,目的是想要毀了自己的清白?
她嫌惡地看了一眼前麵的兩個男人,目光緩緩轉向車外。
根據車內的構造來看,就是一輛簡單的麵包車,後背箱裏還放著幾件陳舊而且沾滿泥土的紅色工作服。
按照這個車速來看,跳車下去不死也得傷。
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眼看著車子越來越快,孟浣發了狠地閉上眼睛。
輕聲在心底呢喃了幾句,她睜開眼睛,手心裏滿是汗水。
賭一把了。
“三,二,一。”
話音剛落,車子砰的一聲,撞上了轉彎盲區的一輛車上。
速度太快了,車子瞬間翻倒,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連一聲尖叫都來不及發出來。
沒過幾秒,孟浣艱難地睜開眼睛。
汽油味和汗臭味刺鼻地在鼻間蔓延,她幾乎無法呼吸,隻能拚命地扶著車內所有能扶的地方,艱難地走出來。
重新呼吸到了外麵的新鮮空氣,孟浣頭暈目眩,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有濃稠的液體緩緩遮擋住眼前的視線,她昏昏沉沉地抬起手來一抹。
入目的是刺眼的紅色。
血。
孟浣咬牙將外套脫下來,揚起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血。
血流的不多,沒有傷及要害,出了額頭之外,手臂上和腿上都有擦傷。
顧不得疼痛,她強撐著站起來,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
這個地方,她從來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