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夢寐以求
寒風凜冽，好在沒有下雪。
夜幕星河，林悅把手套和圍巾都用上了。雖然看起來很誇張，但卻很有聖誕節的氛圍。
背後的樹枝上掛滿了閃爍的彩燈，林悅對於這個背景牆非常滿意。就是不願意先進教堂，非得在大門口跺腳等候。
“抱歉，路上堵了一小會兒。”聲音好聽，林悅突然心怦怦直跳，愣是不敢正麵看陶嘉月。
“沒事，我也剛到一會。”
驀了，林悅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想看他，卻偏偏因為緊張，反而變成睜大眼睛瞪著他，然後杵著一動不動。
明明身畔是熱鬧又吵雜的人來人往，教堂門口可謂是人山人海。
但是林悅卻覺得此時此刻的夜是安靜的。靜得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能聽得到，而陶嘉月也靜靜地瞧著林悅，似乎才第一次見麵般。
彩燈閃爍，而他沐著一身月光，在他的身後邊是一輪皓月，大風吹起他的風衣和發梢，他就像站在月亮中一般。
“林悅？林悅？”
“啊！”林悅嚇了一大跳。
麵前略微放大的臉近在咫尺，林悅這下是徹底臉紅了。臉頰發燙，有夜色的掩護，應該還能裝傻過關。
“吃飯.……要不晚點？”
“額，沒問題。”林悅慶幸自己出門前吃過一塊吐司麵包，應該還能扛餓。
陶嘉月抿嘴笑，他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教堂參加聖誕節，想不到路上會這麽擁堵，根本來不及慢慢吃飯了。
“那我們進去吧，門口人多，你跟緊我。”
“好。”突然就乖順地跟他在身後，林悅感到了莫名的安心。
小時候的一幕幕又想跳脫出來，不過被林悅理性地壓下去了。
在聖水前劃了十字，林悅掃視四周，幾乎都坐滿了。
這會兒告解已經開始，林悅看了看嘉月，表示自己要去。不知道怎麽的，嘉月居然也跟在她身後。
“一起吧。”
“嗯。”大約到了晚上八點半，他們才從教堂出來，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有種解救的錯覺。
“吃點東西吧？”
“好。”晚飯變成了夜宵，林悅卻不覺得餓。可這會兒便報複般，肚子開始不聽使喚。
“餓壞了吧？”
“嗬嗬，有點。”哪能不餓啊，晚飯變成夜宵了。
“沒想到人今天這麽多。”
“嗯，我去年來的時候也這麽多人。”林悅沒有講半夜還有一場彌撒。
“還冷嗎？”
“不冷了。”林悅停了想搓手的動作，並脫下外套、圍巾和手套。
室內暖氣很足，而且這個點來用餐的大多是年輕情侶。
“這裏環境還蠻好的。”
“是的。我第一次來這裏用餐就喜歡上這裏了。”嘉月說的煞有介事，表情看起來很放鬆。
這樣的他，有點小時候的味道，卻跟成年後的固有印象大不相同。可是林悅喜歡看到這樣的陶嘉月，這是她熟悉的。
“想不到你會願意跟我來教堂。”林悅說完又覺得不妥，但是也沒有急於糾正或辯解。
“我們小時候好多次都在教堂碰麵，那時候還不懂什麽儀式，就是乖乖跟著大人身後。”
“你還記得？”林悅訝異極了，他怎麽就記起來了？
“你高中的時候可出名了啊！”突然，陶嘉月說了一段林悅最不想記起的時光。
高中怎麽就出名了？林悅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寫作文出名，她的另一個出名，恐怕就是跟那個“流川楓”王峰的所謂“緋聞”了。
原來他都知道，而且不可避免的誤會了！難怪！
林悅恨恨想著，這是多大的鍋啊！
“嗬嗬，其實當年不是那樣的。”林悅尬笑，梅子那邊是化解誤會了，畢竟人家都結婚了。
可是陶嘉月這裏，林悅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比較好。
“那是哪樣？”
突然放大的臉讓林悅嚇了一跳，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回答。
“嗯？”
“你幹嘛突然靠.……靠這麽……”
“不好意思兩位。”服務員帶著歉意的聲音在一側響起，陶嘉月這才端正身體。
四四方方不大的桌麵一下子被幾盤精致的菜肴鋪滿。林悅看著色彩繽紛的菜品，肚子大鬧空城計。
“嗬嗬，快吃吧！”陶嘉月估計也是餓了，拿起筷子率先夾了一塊魚片放進林悅碗裏。
“謝謝！你也吃。”
吃飯是件享受的事情，此時此刻林悅是這樣覺著得。畢竟環境舒適靜雅，菜品賞心悅目又美味，最最要緊還有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共進晚餐。
“你在笑什麽？”
“啊？我笑了嗎？”要死了，自己這得意忘形的毛病！
“多吃點，今天餓壞了吧？”陶嘉月溫柔體貼地看著林悅，這讓林悅很迷惑。
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去問出口？
趁著月色，兩人在餐廳不遠處的小花園轉悠，林悅開玩笑說是消消食。
“困不困？”
“還好啦！”林悅其實有點困了，可是又舍不得就這麽分開回家。
她真怕今夜的友好相處是一場夢。夢醒後，陶嘉月又會變成高中時代那個不理會自己的人。
“外麵太冷，我送你回去，我們到車上去吧。”
“好！”這個時候，林悅自然是順從又好說話的，她的乖巧似乎取悅了陶嘉月。
他看向林悅的眼神也顯得特別特別的柔情。隻不過林悅在一側低頭走路，並未覺察到陶嘉月的目光與表情變化。
“你上班還好吧？”
“挺好的，剛換了專櫃不久，也還適應的。”
“恩。”
“你……你也在國都集團上班嗎？”
“不算是，我有幾個項目跟這邊有合作。”
“哦。”原來如此！不得不說，林悅不太擅長聊天，特別是麵對陶嘉月這樣的“暗戀”對象。
“怎麽？你對設計也有興趣？”
“嗬嗬，我就隨口問問。”不知道為什麽，他那若有似無的淺笑，讓林悅心下安然。
這就是她念了那麽久的陶嘉月嗬，他終於回來了。
“你家就住這裏？”
“嗯，我租的房子。”
“好，那你小心點，早點休息。”
“嘉月！”
“怎麽了？”陶嘉月不明所以，微笑依舊。
“沒事，你開車小心，注意安全！”要命，自己這是怎麽了。林悅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丟人，好在陶嘉月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
“明天見！”
“好，明天見！”
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了，林悅洗完澡後一直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拿著手機，一會發呆，一會又抿嘴偷笑。
剛剛陶嘉月給她發信息，說自己到家了，還說了晚安。
這簡直太神奇了，林悅夢寐以求的一天居然真的發現了。實實在在的成真了。
第二天，鬧鍾再一次被無情摁掉，這麽反複兩三次後，林悅才艱難的起床，還伸了一個大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