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城裏城外

  電話鈴聲響了許久，尚輝總算接了。


  一副懶洋洋地口吻:“姐，你什麽事呀？”


  “你在哪裏呀？”林悅忍著氣，耐著性子問。


  “在學校還能在哪裏。”


  “你們老師說你不在學校，你確定你這會兒在學校嗎？”


  不願意相信弟弟撒謊，但也不是完全不信，林悅盡量好好說話，給對方一點坦白的機會。


  “哦，昨天去朋友家玩啦，晚飯過後剛回來。”可能覺得自己家姐姐有點震懾力吧，尚輝老老實實交代。


  “那就好，你一會給媽回個電話，她說不放心你，怕你出什麽事情。”


  “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啊姐。”


  “嗯。”林悅覺得自己是真的沒有做大姐的範，也做不好。


  有時候她也不清楚弟弟妹妹需要什麽，到底要怎麽去關懷她們比較恰當。


  林暢自從參加工作後，反而懂事了許多。每次發了工資就往家裏拿錢，這當然是媽媽說的，林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暗示自己也該如此。


  有時候她也會問林暢後悔過沒有？如果當年好好讀書，興許能做個幼兒園老師，護士之類的，再不濟也可以去社區工作，總比現在做服裝導購員強。


  林暢倒一點不可惜，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盡管到最後，她跟初戀還是分手快樂，但她對過往的種種，卻是極為灑脫通透的。


  在這一點上，林悅就沒那麽瀟灑了。大概這就是80和90的區別吧。


  林悅看著微信群裏不斷跳動的聊天信息，看來好些人今晚要無眠了。


  次日的天氣極好，天邊的雲朵看起來特別可親可愛。


  林悅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看了看時間，也真夠早的。


  她還以為昨晚那聊天勁頭，今早很多人會晚起哩。


  “來了。”門一打開，隻見秋雲和另外一個女同學站著，笑顏如花。


  “早。”不自覺一聲問候，另三個人的關係又親近許多。


  “早，我們都起來了，你沒問題吧？”可能怕林悅不習慣早起，另一個女同學補充道。


  “沒事，我洗漱一下，你們先坐會。”伴娘禮服都在袋子裏，等林悅出來，三個女生同時換裝，當然，還有一個女同學也緊隨其後趕了過來。


  大家之所以都來林悅房間換禮服，是因為四個人裏麵，隻有林悅是化妝師。


  沒錯，林悅不僅學了美容護膚，美妝和盤發也很在行。


  隻可惜她沒有繼續擴大經驗，不然做個小個體工商戶還是蠻自在的。


  “林悅，你手藝這麽好，怎麽不自己開店呀？”


  “我個性不太適合吧，還是上上班比較適合我。”林悅含蓄，她是沒野心沒財力，何況那會兒想買公寓，貸款是個大問題。


  “誰說的，我看你性格溫和，脾氣也好，自己做老板挺好的呀。”


  “嗬嗬，我還是比較喜歡上班簡單些，自己做壓力太大了。”林悅說著通俗的說詞，大家也不再繼續說些什麽。


  她們三個有兩個已結婚，還有一個也有男朋友，大家都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類型。


  或許在她們看來，林悅這樣在大城市打拚的女孩身上，帶著她們無法完成的希翼吧。


  隻不過把自己的無法完成寄托到別人身上，多少是不現實的。


  “還是你好，早早買了房，又不用急著結婚生娃，這樣子好，自由。”


  不知道幾時開始，單身的缺憾變成了已婚女人眼裏的優勢，這大概也是挺令人意外的吧。


  “嗬嗬。”林悅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城裏的人和城外的人，就是這個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