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令人捉摸不透
陸少遊深知自己與此次白錦沫失蹤一事毫無關係便十分配合從容不迫地同警察一起回局,在推開警局大門穿越坐在辦公桌上辦公或駐足交談的人群後,他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
由於現在沒有確鑿證據顯示是陸少遊再次家暴白錦沫且陸少遊在見到警察時並沒有任何反抗地跟隨他們來到警察局,警察們並沒有給陸少遊帶上手銬,也沒有把他帶到為犯罪情節嚴重的犯人專門定製的審訊室。
在審問掌握了其犯罪證據的犯人的審訊室裏,大多是特製的鐵質椅子,那些椅子被固定在地麵上,兩個扶手間有檔板,在犯人坐上去後鎖上擋板,犯人就站不起來,更別說逃跑或者暴力襲警了,而且警察和犯人間一般都有鐵柵欄或鋼化玻璃隔離。
而陸少遊所處的審訊室就相對寬鬆些了,桌子與椅子都是普通質地,警察與他也僅僅是兩桌之隔,在他麵前的是兩個警察,一個負責詢問問題,叫顧安晏。另一個負責記錄陸少遊所說的話,也就是錄口供,叫林楚鵬。
當大家都坐好,林楚鵬也準備好記錄本與中性筆時,顧安晏張口發話了,依照審訊慣例,首先要確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於是他說到:“姓名?別名或曾用名都要交代。”
“陸少遊,沒有別名或曾用名。”陸少遊如實回答到。
在問完其出生年月日、戶籍所在地、現住地、籍貫、出生地、民族、職業、文化程度、家庭情況、社會經曆、是否屬於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是否受過刑事處罰或者行政處理等第一次審問時必須要問的情況後,顧安晏終於開始詢問其有關案件的內容。
“陸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此次將你帶來是發生了什麽,請問你知道你的妻子白錦沫失蹤的事情嗎?”
陸少遊傾倒中心,將全身重量全都倚靠在他背後的靠背椅子上,雙腿隨意向前伸展交疊,一副事不關己的紈絝子弟模樣,回答到:“嗯。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找她。”
顧安晏身體前傾,將雙臂交疊落在桌子上,繼續問道:“那請問陸先生,案發時你在哪裏?可有不在場證明?”
陸少遊腦袋微偏,抬手托住自己下巴,一邊思索一邊緩緩說道:“讓我想一想,當天上午我去了公司,中午去參加了朋友的一個宴席,而後一直持續到晚上,並在朋友家留宿過夜了,是有不在場證明的,公司有監控,朋友和宴會在場人員都可以給我作證。”
“對於之前有傳聞你家暴的事情,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與這次白錦沫失蹤一事有關係嗎?”顧安晏提出的問題如一顆顆彈珠般有力且讓人來不及思索。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這個問題在上次你們把我帶到警局時我就詳細說明了,我認為沒什麽好解釋的。至於有沒有關係,你覺得我還會蠢到在被爆出所謂的家暴後,再次做出這樣讓我身敗名裂的行為?”陸少遊聽到這個問題一副不耐煩地樣子回答道。
林楚鵬在一邊奮筆疾書地記錄著顧安晏與陸少遊的談話,而顧安晏則一邊步步緊逼地追問,一邊仔細觀察著陸少遊的一舉一動。作為一個有經驗的審問官,除了要有豐富的審問經驗,還要有極為敏銳的觀察能力。
因為有時真正的犯人會在連續拷問下很快顯露馬腳,除了心理防線崩塌而親口吐露犯罪情節,還有一些因身體本能反應而做出的小動作也能推進審問進度。
但此時陸少遊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而且他的反應也似乎與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問也問不出什麽,看情況也發現不了什麽馬腳,審訊幾乎是沒有一點進展,警察局的人隻得先把他放了。
“我說警察先生,這事可真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對我造成了什麽負麵影響,到時候你們可要出麵發布聲明為我作證。”在得知自己可以回家後陸少遊小小地高興了一下,緩緩站起身,剛走兩步要出門,又好像想起什麽似的一回身對顧安晏和林楚鵬說道。
顧安晏雖然沒問出什麽,但還是保持警察該有的樣子和風度點頭答應,得到肯定答案後陸少遊走出警察局,叫了輛計程車把自己送回家。穿過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過了一刻鍾後陸少遊被送到了自家地址的別墅。
他掏了掏兜取出鑰匙,插入門鎖轉動兩下打開了防盜門,進入家中後陸少遊先脫掉了外套隨意地扔到一邊,換上柔軟舒適的拖鞋,一邊脫衣服一邊向浴室走去,打算先泡個熱水澡放鬆一下。
他進入衛生間簡單清洗了寬大浴缸,擰開水龍頭緩緩往裏加入熱水,在注進半缸熱水後又加入少量涼水以避免燙著自己,然後在旁備好洗發露與沐浴乳,將幹淨舒適的浴衣掛上牆壁的木質掛鉤後進入浴缸。
在放鬆的同時陸少遊也在思考,白錦沫究竟為什麽會失蹤,又有誰會綁架她呢?陸少遊的眼神直直盯著熱氣升騰白霧彌漫的對麵,仿佛他的眼神穿過了這些蒸汽,突然他的腦海裏蹦出來一個人:藍梓意。
“會是她嗎?這個蠢女人,不知道這樣做連我也會被牽連到嗎?”陸少遊隱約猜到了是藍梓意幹的,他在浴缸裏一邊思索一邊自言自語,隨後一個絕妙的計劃在他腦海裏形成。他從浴缸裏站起身,擦拭好身體後披上浴缸出屋,又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漆黑的夜空似一張巨網,將城市籠罩,唯有點點星光隱隱約約地閃爍著,此時的城市仿佛顯得更加繁華熱鬧。
陸少遊直奔這座城市裏最大也是他常光顧的酒吧,雕刻著朵朵玫瑰的金屬門後是這樣一副場景,略顯昏暗的燈光下,訴說著不知名的故事。
他知道這裏會有一些便衣記者來“偶遇”明星或高管或一些出名的人,來挖掘他們的秘密,所以他一進門,就走到吧台前,選了個不太顯眼但也不會被忽略的位置坐下。隨後便過來了一個調酒師來招呼陸少遊。
“請問先生您需要什麽?”調酒師很有禮貌地詢問。
“不需要雞尾酒,給我來瓶伏加特好了。”陸少遊回答到。調酒師給他取來一瓶上好的伏加特並為他開啟,陸少遊接過付了錢。
等調酒師去招呼其他人後,陸少遊便大口大口往腹中灌去,半瓶下來已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他甩了甩昏沉的頭,嘴角扯出一抹不知是微笑還是苦笑的笑容。
他的身體因酒精作用而微微發燙,陸少遊抬手將酒瓶舉起輕晃,盯著隻剩了半數的伏加特發愣,而後又仰頭不管不顧的猛灌了幾口,喉嚨和胃的燒灼感令他不禁皺了皺眉,卻仍不停手中的動作。
就在這時,果真有便衣記者出現了,這名記者走到陸少遊身邊,故意裝作一副恰巧在此碰到他的樣子,他隔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朝著陸少遊大聲打招呼,陸少遊餘光一掃,盯著人看了半晌並未說話,隻舉杯仰頭將剩下的小半瓶烈酒一口氣灌完,甩手隨意的將酒瓶扔在吧台上。
而後陸少遊又從衣兜裏摸出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右手抽出一根夾於指間,另一隻手拿著雕刻著複雜紋路的打火機熟練點燃,耀眼火舌舔過煙頭後瞬間熄滅,隻剩星星點火忽隱忽現在食指與中指間,陸少遊將煙湊至唇邊深吸一口。
記者見狀敏銳地察覺到這一定會是個大新聞,於是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打算記錄下這個絕佳的機會,不過這正好合了陸少遊的心意。他就是要抓住記者想刊登八卦以及桃色新聞的心態來為自己開脫洗白。
記者興奮地問道:“陸先生,請問你對白錦沫小姐失蹤一事怎麽看啊?你知道白錦沫小姐現在怎麽樣了嗎?”
陸少遊不說話,隻是不停地吸煙,半晌才像是嗚咽一般含糊不清地吐字說道:“我…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支支吾吾的,說罷眼裏還氤氳了一層水霧,看起來像是閃著淚光一般。
記者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愣住了,他心想不是說陸少遊之前家暴白錦沫嗎?怎麽此時此刻又不像是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呢?他還想問什麽,可陸少遊卻隻是頹廢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看起來像是喝醉了一般什麽都不肯說了。
於是記者隻好作罷,適當性地安慰了一下陸少遊便起身離開準備著明天報紙上的爆炸性新聞了。
白錦沫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事啊?但願沒事吧。可是,秦慕影始終放心不下白錦沫。但寧筱筱又在住院。麻煩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