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抬出汽車。
“哈哈哈!嚇尿了吧?”沈少峰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被摘掉眼罩。
沈少峰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敢跟我沈少峰鬥?不知死活!你以為我是那麽好欺負的?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是你害死了夏伊伊,隻有你活著,你才更痛苦。有什麽比生不如死更好的報複?
哈哈哈,所以,我會放了你。
但是,放是放,隻是,放到哪裏,可是我說了算!哈哈哈哈……”沈少峰狂笑。
“沈少峰,我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我除了狠話,什麽都做不了。
左腿打著石膏,骨折無疑。雙手被縛,根本無力反擊,除非我是神仙。
沈少峰冷哼:“哼,不放過我?你能活下去再說。
這次,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和夏伊伊私奔,在龍國,我還真不敢把你們怎麽樣。
但,這裏可不是龍國,我沈家在這裏的勢力,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不知道沈少峰怎麽對付我,但肯定很殘酷。
我突然平靜下來。
“沈少峰,我才不信你真的喜歡夏伊伊,你肯定有目的。
既然你篤定我必死無疑,你讓我死個明白如何?”
我確實想不明白這麽有勢力的沈少峰,為何對夏伊伊窮追猛打。
“趙軍,不妨告訴你,我會把你送到流放島,讓你自生自滅。知道流放島嗎?你肯定不知道。”沈少峰看著我。
流放島?我都沒聽說過。
看到我迷茫的樣子,沈少峰似乎很滿意:
“反正你是死定了,也不妨讓你死個明白。
幾十年前,因為龍國太窮,我沈家移居法克福開礦。現在,不少國家都有我沈家的產業。
隻是,誰想到,龍國經濟發展迅速,所以,我沈家也想回來博得一席之地。
但畢竟離開龍國多年,已經沒有了人脈。
沈家要想搶占龍國市場,正愁沒有地方入手呢,夏老虎卻好死不死的主動送上門來。
隻要我和夏伊伊結婚,夏家的產業,早晚都是我的。
這可是捷徑!
可惜,瑪德,被你橫插一腳。你說,你該不該死?”
沈少峰怒氣衝衝。
原來如此!此刻,我為夏老虎感到悲哀!
他絕對想不到,他一直討好的是隻野狼,還是要吃他的狼!
“趙軍,其實,你在我眼裏,就是個螻蟻,根本用不著我費這麽大的力氣。
在法克福,第一時間,我就能弄死你。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留著你到現在嗎?你應該知道阿羅德吧?”
我大吃一驚:“洗金殿殿主?你和他還有關係?”
“哈哈哈!”沈少峰大笑:“你果然知道!
實話告訴你,在國外做生意的,有幾個敢不幫助洗金殿洗錢的?
你毀了他的得力幹將斯蒂文,還差點毀了阿羅德的洗金殿。
阿羅德震怒,黑榜懸賞,誰抓住活的,賞金一個億,美金!
哈哈哈……”
沈少峰大笑!
我心裏拔涼拔涼的。
我一直都忘了方小明的警告。
那時候,我以為我不出國就沒事。可是,我還是出國了。
我對生死無所謂,可是,我害死了伊伊!
“趙軍,我已經向洗金殿匯報過了,他們要求把你流放。
我送你去的地方,是洗金殿的流放之地,專門懲罰和洗金殿作對的人。
至今,那裏沒一個人能活著走出來。哈哈哈哈!
那裏就是茫茫太平洋中的一座孤島,十年八年都不會有船隻經過。
所以,你必死無疑!”沈少峰猙獰第一揮手:“帶走,別忘了給他錄像作證,好拿賞金!”
我被重新戴上眼罩,抬走……
看來,這次,我還真是必死無疑了。
謝謝!我終於可以陪伴伊伊了……
不久,汽笛聲響起……
我被關押的這個空間,是個封閉的空間,周圍都是鐵板,隻有頭頂的空氣口,更替著氣體。
我現在被解除了束縛,能活動了,除了左腿。
我沒有呼救,因為,肯定沒用。
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個狹小的空間。
我默默計算著日子。
在海上顛簸了二十三天,途中,停了兩次。
似乎在補給。
第二十四天,鐵門打開。
兩個大漢蒙上我的眼睛,把我架了出去。
我感覺下了船,腳下接觸到了陸地。
還聽到了蟲鳥爭鳴的聲音。
突然,脖子一痛,我,暈了。
不知多久,我幽幽醒來,脖子還在痛。
我沒有被束縛,隻有眼罩還戴著。
我摘掉眼睛上的黑布……
我身處的是一座海島,樹林茂密,雜草叢生。
從樹木品種上看,是熱帶喬木。
也就是說,這裏應該地處法克福之南。
按照二十四天的航程,這裏距離法克福大約五千海裏。
最近的一次停泊,是在十天前,也就是說,這裏距離最近的有人城市,大概二千多海裏。
而,沈少峰說過,這裏十年八年沒有船隻經過,這意味著,這裏不是主流航線。
再看這裏,周圍沒有人類生存的任何痕跡,連路都沒有。
蟲鳥鳴聲倒是此起彼伏。
顯然,沈少峰沒有撒謊。
這是個不被人類踏足的荒島。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勢。
看來,真是死定了。
但,此刻,經過二十幾天的心理鬥爭,和認真思考,我現在不想死了。
因為,我要報仇!
伊伊不能白死了。
看太陽方位,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下午。
趁著天沒黑,我必須四處查看一番,看看有沒有危險,看看是否能生存下去。
雖然,我真的沒報希望。
但,既然不想死,起碼,要先有個地方棲身,找些東西果腹。
隻是,這裏沒有路,我的左腿還打著石膏,行動實在不便。
天色漸暗,我披荊斬棘走了也沒幾百米。
我挺不住了,冷汗如雨,本來虛弱的身體更加疲憊。
在一棵三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下,坐下休息。
嗯?
我突然感覺,在樹林深處,似乎有雙眼睛在偷看我。
我突然看過去,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上,樹枝晃動,什麽東西遠遁!
我汗毛炸立,不會,有野獸吧?
我不敢走了,也走不動了。
我感覺,我此刻在發燒,頭很暈。
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
雙臂劇痛,腳下無根。
臥槽!
我居然被藤蔓捆住雙手吊在了樹上。
下方,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
身上穿著樹葉做的衣服,橫跨著一個草繩捆綁的一尺多長樹皮包裹成的圓筒,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腦袋上還插滿野花。
腳上穿著草鞋。
這是個女人。
她的旁邊,篝火在燃燒。
她手裏拿著一根青藤削成的標槍。
槍尖上挑著一條蜷曲的蛇。
烤的黑糊糊的。
我汗毛又炸立起來。
這是野人?
不會是土著吧?
不會把我也烤了吃了吧?
野人似乎發現我醒了,突然抬起頭,看過來!
我大吃一驚,這是個大鼻子藍眼睛的女人,臉很幹淨,還挺漂亮。
就是黑!
“%……&*”野人嘰裏咕嚕,似乎在和我交談。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心都涼了。
無法交流,意味著溝通不了。
女人看著我,似乎在沉思,忽然:“你,是,龍,國,人?”
一字一頓。
我驚呆了,忽然大喜過望。
這不是野人,野人怎麽會說漢語。
這,是個人!
雖然漢語說得不怎麽樣。
“我是龍國人,你是?”
“你,怎麽,在,這裏?”女人警惕地看著我。
這裏不會是她的領地吧?她是誤會了,以為我是搶地盤的?
“我,是,被,抓,來的!”我發現,我說話都一股外國味了。
“他們,為什麽,抓你?”女人依舊警惕。
能在這裏遇到人類,我已經喜出望外了,何況,還是個會說漢語的人。
我沒有隱瞞,把經過大致一說。
“洗金殿?”女子呢喃著,麵目突然猙獰起立。
突然站起,在腰間抽出一把白森森的骨刀。
這是,死人骨頭做的?還是野獸骨頭做的?
貌似,此時,我不該關心這個刀的材質問題。
因為,女人向我走來。
“大姐,我是好人……”
我話還沒說完,女人突然躍起,手起刀落。
我一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