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聲響嚇了我一跳。
“趙經理,徐銳掉下去了!”是李洪義焦急的聲音。
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跑了過去。
徐銳是從一處還未搭設模板的地方掉下去了。
好在,落到了三米多的下一層,地麵沒有其他致命雜物。
“趙經理,是有人推我下來的。”徐銳好像沒事,坐在地上,還仰頭看著我。
我大吃一驚,誰這麽大膽子?
“怎麽可能?誰幹的?你指出來,老子把他屎打出來。”魏勇臉色一變。
徐銳卡殼,既然是暗算,誰會讓他看到。
“先送醫院!”我怕徐銳有什麽暗傷。
經過檢查,徐銳隻是腳踝扭傷,無大礙。
“萬幸啊,幸好可樓層不高,也幸好我們管理嚴格,清理到位。
否則,地麵要是有些硬東西,難免……”李洪義一臉的心有餘悸。
“徐銳,你說有人推你,是真的?”我問道。
這要是真的,問題可就嚴重了。
“趙經理,我沒撒謊,我正在沿口檢查呢,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我就掉下去了。”徐銳氣哭了。
“我相信你,關鍵是沒有證據。你們看到了嗎?”我看向李洪義幾人。
幾人搖頭,他們都散開來檢查,都沒注意。
“現場那麽多工人,肯定有人看到了。”何俊偉說道。
“他們都是魏勇的人,即使看到了,誰能出來作證?”陳廷坤搖頭。
“那我們就認了?要是這麽認了,下次指不定他們會使出什麽手段。”周文怒了。
“查一查,那塊區域是誰施工的。”何俊偉說道。
“查出來也沒用,不可能是他做的,太明顯了。”陳廷坤說道。
“即使不是他做的,他也在附近作業,肯定看到了。”李洪義說道。
“如果是事先預謀,他肯定有不在場證據。”我也在分析。
“那怎麽辦?”徐銳很生氣。
“報警吧!”李洪義說道。
幾人都看向我。
“沒有證據,沒用。他們沒想到我們會報警嗎?”我敢說,他們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那就這麽算了?有第一次,肯定有第二次,誰還敢上去檢查?”何俊偉臉色發白。
我說道:“我們要想收拾他們,就要有證據,以後上去檢查,最少兩人一組,互相照應點。他們就不敢了。
從今天的事故看,他們也怕死了人。”我已經有了打算。
徐銳無需住院,養幾天就好,我讓何俊偉把徐銳送回家去。
其他人回工地。
回到辦公室,我給方小明打去電話。
這種事,他是專家。
方小明很痛快地答應幫忙,著手調查鄭德利。
我敢說,鄭德利屁股底下肯定不幹淨。
隻要收拾了鄭德利,這個工地,以後就高枕無憂了。
雖然是便宜了慕容強,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現在在管理這個工地,絕對不能出事。
我慶幸,有方小明這個朋友。
晚上回到家,大外甥球球來了。
我才知道,明天是六一。
現在我在工地上班,也沒節假日,早就忘了時間。
“老舅,明天帶我去遊樂園行不行。”虎頭虎腦的球球,拉著我的手,仰著腦袋,眼巴巴的。
我犯愁了,我現在真沒時間。
但,球球好不容易來一次,也不忍心拒絕。
“爸爸,你就帶我們去吧!”綿綿過來求抱抱。
我抱起綿綿。
“我和夏媽媽約好了,一起出去玩,她侄女也來了。”茵茵跑了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往上爬。
我眼前一亮,抱起茵茵:“爸爸工地太忙,我真走不開。
要不,讓夏老師帶你們去?”
“你倒是不見外,你和人家什麽關係?人家給你帶孩子?”老媽笑罵道。
“那有什麽?”我也笑了。
啥關係?我可是她男朋友的替身。
我坐到沙發上,三個孩子圍著我,看我打電話。
我給夏伊伊打去電話,她倒是挺痛快。
“夏老師說了,可以帶你們一起去。”我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三個孩子歡呼。
雖然,他們希望我陪著去,但,主要還是為了玩,也理解我的工作性質。
第二天,夏伊伊帶著幾個孩子走了,我放心的去上班了。
工地門口,停著一輛保時捷。
我剛下車,保時捷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男子,一身不菲的白衣白褲白鞋,英俊瀟灑。
“你是趙軍?”男子打量著我。
“你是?”我不認識。
“柳眉的丈夫,鄭德輝。”
“鄭德利是你什麽人?”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鄭德利。
“我哥!”鄭德輝已經打量完了我,目露不屑。
我大吃一驚,這麽巧?而且,這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有些擔心柳眉了。
鄭德利絕對不是好人,這是肯定的。
這個鄭德輝,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有這麽個哥哥……
“你找我有事?”
“柳眉和你說過吧?我想把綿綿接回來。”鄭德輝倒是很直接。
我心頭一沉,該來還是來了。隻是沒想到,他會出麵。
“綿綿是我的,你別想領走。”我無法和一個要奪走綿綿的人客氣。
“趙軍,我理解你和綿綿的感情,也敬重你對綿綿視如己出。
但,她畢竟不是你親生的,柳眉才是她親媽,有絕對的撫養監護權力……”
我打斷鄭德輝:“你可以讓柳眉去法院起訴我!”說完,我走進工地。
“趙軍,你需要多少錢?”身後傳來鄭德輝的聲音。
瑪德,有錢人都這個德行!
我沒搭理他。
回到辦公室,我給柳眉打去電話。
“鄭德輝來找我要綿綿。你同意的?”我的聲音顫抖。
“啊?他去找你要綿綿?”柳眉很吃驚:“我沒讓他去啊?”
我提醒柳眉:“我和你說過我工地的事情,鄭德輝和鄭德利的是兄弟倆,你提防著他點。”
“他們是兄弟倆?”柳眉似乎什麽都不知道。
“你結婚時沒見過他的家人?”我很無語。
“就見了他的父母啊?倒是知道他有個哥哥,還是在我們結婚時出現過一次。
但,我哪知道他就是承包你們工地的?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再說,鄭德輝是鄭德輝,鄭德利是鄭德利。我相信德輝。”柳眉似乎沒聽進去。
“柳眉,你可以和任何人結婚,但,綿綿是我的。
你應該知道,沒有人會比我對綿綿更好!”我掛斷電話。
平靜了一下心情,我給方小明打去電話,詢問鄭德輝情況。
方小明已經開始調查了,證實鄭德輝和鄭德利是兄弟倆。
但,據調查,鄭德輝就是個花天酒地不學無術,雖然沒做過違法的事情,但也不是做進出口貿易的。
壞了,柳眉果然上當了!
我和方小明通完電話,趕緊又給柳眉打電話,告訴她鄭德輝不是做進出口貿易的,是個無所事事的公子哥。
柳眉居然不信!
我氣壞了,這個傻女人怎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