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例會。
各部門匯報工作之後,慕容強部署了任務。
忽然看向我,笑容滿麵:“趙總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要不是趙總,我公司的陳年舊賬,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要回來。
趙總,給你加加擔子如何?”
我身邊的慕容雪,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那意思是提醒我別答應。
我當然知道慕容強沒安好心。
“強總太抬舉我了,現在的擔子,我都勉強扛著,再加擔子,我力不從心啊!”我果斷拒絕。
“趙總太謙虛了!現在,公司項目很多,卻人才凋零。
這不,外城小區項目工地因為屢次安檢不合格,又被停工整改了。
項目管理班子都換了三個了,依舊無法改善現狀。
就在前天,新任不久的項目經理主動辭職。我是真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趙總這麽有能力,我相信,一定能做好。
就這麽定了。
趙總除了管理清欠部,再兼職外城工地項目經理,工資翻倍。散會!”
慕容強說完,快速起身走了。
都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這也太獨裁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到我辦公室來。”
慕容雪又踢了我一腳,氣呼呼走了。
這是怪我沒拒絕啊?
這能怪我嗎?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趙軍,你知道外城公司什麽情況嗎?你就答應?”慕容雪是真生氣了,俏臉通紅。
“他是董事長,他拍板了,我拒絕有用嗎?”我隻能苦笑。
“打死你也不接,他能把你怎麽著?”慕容雪說道。
“大小姐,他是不能把我怎麽著,但,我要是不接,豈不是顯得我沒能力,沒膽量?
我可是你的人。
我不可能一直窩在清欠部,否則,怎麽幫你?一旦表現出我什麽都不是,以後,即使有合適的空位,他們會同意我上位?”
慕容雪的臉色這才緩和:“那倒也是。可是,外城工地,之所以屢次三番被停工整改,不是項目班子不合格,而是,承包五項的工程隊,惹不起。
他們是當地一霸,就是一群社會閑散人員組織一些民工,成立的勞務公司……
無法無天,項目班子的人,都被打了好幾次了。
慕容強都差點挨揍,他都不敢管。”
原來如此。
“沒事,咱有狠人。”想到夏老虎,我倒是放心了。
“誰?”
“夏老虎!”
“你還認識他……給我們要賬,也是他幫你?”慕容雪很吃驚:“你怎麽能搭上他的關係?”
“我和他閨女是朋友。”
“軍哥,你不會和他閨女……”慕容雪醋意十足。
“瞎說什麽?再說,我哪敢啊?”我確實不敢。
“要是有夏老虎出麵,倒是不難解決了。”慕容雪倒是放心了。
去工地上任,我沒帶劉海濤,他得留下坐鎮清欠部。
雖然劉海濤目前對自己的能力還不是很自信,但,這也是鍛煉獨當一麵的機會。
畢竟,我還兼任清欠部經理,有問題,他也可以找我。
再說,有夏老虎在,怕什麽?
小劉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既然讓我管理工地,我得先去工地看看情況。
工地的大門上貼著封條,隻有一個小門開著。
我走了進去。
旁邊簡易房的門口,坐著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老頭,正在聽收音機。
“站住,你是幹什麽的?”老頭叫住我。
“我是新任項目經理趙軍。”
“我怎麽不知道?”老頭打量著我。
我心說,你一個工地看大門的,憑啥新官上任要告訴你啊?
“現在,項目部都誰在工地?”我打量四周。
在建工程已經停工。
遠處的簡易民工宿舍門口,倒是有些人影。
“現在,隻有五項經理在這。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老頭探身到打開的窗戶裏,拿起電話。
“項目部的幾大員不在?”我趁著老頭撥號,問道。
“你沒看到都停工了嗎?都回家了。”老頭語氣很豪橫。
既然因為違規停工了,不在工地整改,回家了?這是什麽管理班子?
“王經理,有個人說是新任項目經理……叫什麽……”老頭說著,回頭看著我。
“趙軍!”
“叫趙軍。哦,好!”老頭放下電話。
“那個樓,左手第一間,就是五項辦公室。你去吧!”老頭一直一排二樓簡易房。
“謝謝!”我走了過去。
五項辦公室敞開著門,能看到從裏麵飄出來的煙霧。
走近了,裏麵傳來嘩啦嘩啦的麻將聲。
屋裏可真熱鬧,兩桌人在打麻將,一桌在玩牌。
桌上的現金都不少。
還有人在旁邊圍觀的。
“閆鬆在嗎?”我走進去,忍著刺鼻的煙草味和汗臭味。
一群人都看向我。
“你是新任項目部經理?公司沒通知我啊?”一張麻將桌旁,一個光頭矮胖子,向我招招手,連站都沒站起來。
這肯定就是閆鬆了,五項經理。
沒有通知?
我也是一愣。這可符合規矩。
“可以打電話確認一下。”我拿出手機。
空口無憑。和公司的聘任合同倒是有,但,誰還能隨身總帶著。
“沒必要,誰來當項目經理都無所謂。
趙軍是吧?來,玩倆把?”閆鬆大咧咧說道。
一個五項經理,竟然如此藐視甲方項目經理,不多見。
“我不會!工地整改到什麽程度了?”我走了過去。
“趙經理,這關我們什麽什麽事情?
我們可是在項目部的領導監督下施工的,工地被封,和我們可沒關係?
要是停工是因為我們的施工問題,那項目部早幹什麽去了?瞎啊?”閆鬆說著,看向周圍人:
“你們說,對不對?”
“對,項目部負責管理和監督,沒發現問題,就是他們的責任。”
“我們不但沒責任,這停工的損失,還得給我們呢。”
周圍人七嘴八舌附和。
這是一群臭無賴啊?
以我的經驗,之前的項目部,不是沒發現問題,也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或者不敢管。
這也說明,這個閆鬆不簡單。
我不怕事,但,我是來解決問題的,必要的了解還是要的,否則,單憑他們聚眾賭博,我就可以收拾他們。
“我剛來,不了解情況,項目部的通訊錄,你有吧?給我一份,我了解了解情況。”我i說道。
按理說,通訊錄要上牆,方便任何人在緊急情況下聯絡,但,牆上沒有。
“給趙經理拿一份!”閆鬆衝著身後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走到靠窗的辦公桌,打開抽屜,翻了半天,才找出通訊錄給我。
“你們玩!”我轉身就走。
“趙經理,我就不送了哈!”閆鬆繼續玩牌。
路過門衛室,老頭掃了我一眼,繼續聽收音機。
我堂堂一個項目經理,居然被如此藐視,我有些哭笑不得。
回到車上,我給項目部管理員之一的工長李洪義打去電話。
“新任項目部經理?我沒聽說啊?”
我自報家門之後,李洪義很吃驚。
公司也沒通知項目部?
看來是慕容強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