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學姐重要嗎
蘇杭心底突然冒出了一道渾厚的男聲，但蘇杭臉上卻一點意外的神色都沒有。
“我知道。”
“你還是不願意讓我……”
“還不到時候。”
“……”
那道聲音沉默了一下，隨後又說道：“你已經融匯了先天三十六族的正法，還有什麽時機的說法呢？”
“我不高興。”
說完，蘇杭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紙巾，擦了擦提著褲子站了起來。
“先天紀元畢竟還沒有完全複蘇，人王不合適這麽早就出現……況且，我現在還隻是個從幼兒園畢業幾百個月的孩子。”
“再說了，沒有汲取到靈質，正法修行得再好又有什麽用呢？”
“……”
下午的最後一節是英語課，蘇杭走到教室門口，和站在講台上的老師對視了一下，堂而皇之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老師是個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女孩子，最一開始她還會嚴厲的喝止這種行為，但經過了幾年在職業高中的教學生涯，她隻是無奈的看了蘇杭一眼，頂多為蘇杭感到可惜而導致神色有些複雜。
現在寄宿在蘇杭體內的人王還未蘇醒之前，蘇杭才剛剛念高一，那個時候的蘇杭還是岩台市重點高中十一中的全優學生。
然後在高一年級某個周末的晚上，蘇杭開始了他覺醒人王靈魄的第一個噩夢……
接著他就因為連續的考試失利、違反校規和破壞課堂秩序被岩台市十一中勸退。
後續的發展雖然有些曲折，但經過一年時間的休學治療之後，蘇杭在他十八歲那年重新回到了高中校園。
雖然是進了他老家的一所臭名遠揚的職業高中，但好歹蘇杭也恢複了一個學生的身份。
從高一到休學的這一年半時間裏，蘇杭可謂是受盡了“折磨”。蘇醒在他體內的人王用他曾在先天紀元時期經曆過的所有事來不斷的折磨蘇杭的精神，不斷的引誘他接受所有來自於他的知識和力量。
直到二零一五年的十一月，蘇杭從高二進入高三的第三個月，蘇杭把所有從人王那裏繼承來的所有融入進了自己的精神裏，才獲得了個人王平等對話的資格……
蘇杭知道他會成為新一任的人王，也知道人王隻是想要盡快的卸下他肩上的擔子並把擔子變本加厲的放到蘇杭的肩膀上去，所以蘇杭遲遲不願意接受人王所說的“最後一步”。
新人王誕生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標準，就像狼群的新老狼王交替一樣，新的狼王一定要殺死老狼王和所有老狼王的子嗣，以確保自己的地位。
人王的交替和這個過程相差無幾，蘇杭必須要在精神世界中殺死並吞噬人王的靈魄，才能最終成為新的人王。
人王不會反抗，這一點蘇杭很清楚。隻要他站在願意，人王絕對會在蘇杭凝聚的靈魄出現在精神世界的第一時間裏散去自己的意識，讓靈魄回歸成龐大的靈質來供他成為人王。
這一點毋庸置疑，人族的每一位人王隻能適應他誕生的那個時代，不存在貫穿兩個時代的人王。
但蘇杭就是不願意。
這倒不是什麽不忍心下手之類的原因。這兩年半以來，人王幾乎每一個夜晚都會讓蘇杭在入睡後以“第一視角”的狀態經曆他的人生，其中還包括了人王繼承來的在他之前不知道多少代人王的人生……數百上千紀元裏每一位人王的經曆就如同蘇杭親身經曆過一般，讓蘇杭幾乎變成了不知感情為何物的機器。
直到這數百上千萬個紀元的走馬燈結束，噩夢開始被轉換成蘇杭自己的人生，蘇杭才漸漸恢複了一個青少年該有的模樣。
蘇杭的不願意，是還沒有做好成為人王的心理。準備成為人王要做的事太多了，那是和成為了人王之後所獲得的權利相等同的承擔一個種族前程的壓力。
蘇杭現在連自己的前程都沒有想清楚，承擔一個種族前程的事他實在難以想象。盡管人王一直在對蘇杭進行“人族興盛”的洗腦，但蘇杭還是不願意在現在就成為人王。
畢竟從正常人的角度來說，他現在也隻是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小孩子。
突然，蘇杭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嗯？”
蘇杭回過神，才發現最後一節課早就已經下課，現在教室裏隻剩下了幾個要在放學後打掃衛生的同學。
拍蘇杭肩膀的是坐在第一排的秦正熙。
秦正熙是個長得甜美的女孩子，有著蓬鬆的頭發，喜歡穿淡黃色的長裙，據說還是校外一個說唱樂隊的主音吉他手兼主唱。
不過和蘇杭沒什麽交集就是了。
“你還不回去嗎？”
秦正熙的聲音很好聽，在傍晚的陽光下，在淡黃色長裙的映襯下，聽起來格外動人。
蘇杭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又回過頭收拾起了東西。
“看你一直在發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蘇杭搖了搖頭，吧咂了兩下有些幹澀的嘴唇。
“明天是星期六誒，你有什麽活動嗎？”秦正熙也不介意，提著掃把站在蘇杭身後說道：“我們樂隊星期六晚上在月山路的五月酒吧有演出，你要不要來看？”
蘇杭收拾東西的手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這件事。但隨後蘇杭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挺想去聽你唱歌的，但是我下午叫了二子星期六陪我一起去街上買手機……二子人品你也知道，等買完手機恐怕會拉著我去網吧通宵擼遊戲……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等演出完可以來找我們，到時候我和二子一起帶你上分。”
“emmmm……”
秦正熙猶豫了一下，有些遺憾的說道：“演出完都累死了，哪兒還有精力去網吧打遊戲啊……”
“這就有些遺憾了……”
蘇杭把最後一本筆記本裝進書包裏，拉上書包拉鏈後站了起來。
“你又不會隻有這一次演出，下次你演出的時候我一定去看！”
“嗯。”秦正熙抿著嘴笑了笑，等到蘇杭走出教室才放開了抿著的嘴角。
蘇杭背著書包走到停車棚繼續發呆，他先是拉下了罩在摩托車上的防塵罩，又把頭塞進了頭盔裏，才跨著摩托車停了下來。
時間大概走到了六點半，文不貳發了一條慌慌張張的短信過來。
“星期一回來要考試！”
蘇杭摸出他的直板式半智能TLC手機，手指在按鍵上慢悠悠的打字。
“你在乎嗎？”
“我是說咱們今晚去不去包夜？我現在和顏如玉在聯華超市對麵的KTV裏唱歌。”
“明天吧，我準備明天下午去街上買個手機。”
“你終於肯換手機了嗎！”
隨後文不貳打了個電話過來，KTV裏很吵，幾個少男少女亂喊亂叫的聲音透過傳聲孔傳到了蘇杭的手機裏。。
“你來不？三中的幾個學姐也來了。”
“……”蘇杭沉思了一會兒，回複道：“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