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做賊心虛了吧
章夏夏皺眉,尤其看見他身邊還站著裴懷和杜婉真,心裏更是一團怒火。杜婉真摟著封千旭的胳膊,過來幹什麽,炫耀?
她走過去,護在錢羽曦身邊,“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我們走。”
裴懷沉著臉,剛想說什麽,卻被杜婉真拉住了胳膊,善解人意的說,“交給旭自己處理吧,我們去那邊等著。”
經過上次宴會的事情,裴懷越發厭惡章夏夏和錢羽曦了,警告的看她們一眼,就跟杜婉真站在一邊了。
“小羽。”封千旭高大的身子擋在錢羽曦,五官冷峻,陰沉沉的像是有什麽話要質問她。
錢羽曦靜靜和他對視,好奇他想說什麽。
動了動嘴,封千旭終於開口了,“告訴我,孩子到底是誰的?”
錢羽曦住院這幾天,他一直沒有來看她,就是在掙紮這個問題。現在錢羽曦懷孕眾人皆知,他還能接受這樣的她嗎?
他快要把自己逼瘋了,明知道孩子肯定不是自己的,可最後發現還是放不下她。他想過了,隻要她打掉孩子,安安分分回到他身邊,他可以拋棄一切跟她在一起,哪怕是封家。
他的目光裏充滿了堅定和執著,一顆心砰砰跳著,等待她給他答案。
錢羽曦看他:“重要嗎?”
“你!”封千旭憤怒的看著她,不給他碰,卻背著他出去玩一夜情?她錢羽曦什麽時候這麽爛了!
“可以讓開了嗎?”錢羽曦不再多看他一眼,繞過他,和章夏夏往外麵走。
封千旭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像是極其隱忍的說,“隻要你打掉這個孩子,我們重新開始。”
錢羽曦詫異的看著他,過了幾秒,推開他的手,“封千旭,我們很早就分手了。而我,也不可能打掉我的孩子。”
“這個孽種是邵懷謙的是不是?隻有他的孩子,你才會這麽寶貝。”他說的怨憤,“他已經有李子璿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賤!”
“我不賤,當初怎麽會跟你在一起?”錢羽曦涼涼一笑,抬腳就往外麵走。
杜婉真和裴懷走過來:“旭,你們談的怎麽樣了?”
封千旭低頭看杜婉真:“談崩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杜婉真小臉蒼白,受了委屈似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我沒有這麽想……你要是真不想跟我訂婚,那……那我們可以解除婚約,隻要你幸福……”說完,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裴懷見她這樣,跳腳了:“說什麽胡話呢?你跟旭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你同意解除婚約,大家都還不同意呢。”他又責備的看著封千旭,“你不要心情不好就拿婉真出氣,你看看這幾天她被你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裴懷,別這麽說,都是我不好。”她咬唇,緊緊抓著封千旭的胳膊,“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如果你跟錢小姐是真愛,我應該……我應該成全你們的……”
封千旭沉眸盯著她,一言不發。
“我不想再被別人背後議論了,也不想我的家庭跟著被人非議,既然這樣,不如,不如……”杜婉真眼淚掉的更凶了,甚至哽咽起來。
良久,封千旭長長呼了口氣,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淡聲說,“這件事情是我沒處理好,你放心,我不會解除婚約的。”
“可是……”杜婉真詫異的看著他,臉上還帶著淚水,“你跟錢小姐……”
“我會處理的。”封千旭打斷她的話,“回去好好準備訂婚宴,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會成為我的未婚妻。”
“旭!”杜婉真激動的抱住他,窈窕的身子偎依在他懷裏,就像是被幸福砸暈的小女人。
莫名的,封千旭覺得心裏堵得慌,推開她,轉頭對裴懷交代,“最近就多麻煩你陪著她了,我還有別的事情。”
他絕對不會這樣放過錢羽曦,她的人,他一定要得到!
揮別章夏夏,錢羽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一進門就看見李子璿坐在沙發的客廳上,她皺眉:“你怎麽進來的?”
李子璿一笑,優雅的喝了口咖啡,站起身來傲慢的說,“我想進來自己就能進來。”
錢羽曦看她一樣,別說話。
“我說羽曦姐,咱們好歹也認識這麽多年了,何必這麽冷漠,坐下來喝杯咖啡不好嗎?哦,抱歉,我忘了孕婦不能喝咖啡,要不我給你倒杯白開水?”
“我家裏不需要傭人。”錢羽曦進門,放下手裏的行李,給自己倒了杯水說,“有什麽話直接說吧,我這裏不歡迎你。”
“哎喲,真是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李子璿怪叫一聲,“仗著自己肚子有孩子,架子也端起來了。羽曦姐,還記得三年前你跪地求懷謙哥的樣子嗎?那時候,嘖嘖,好可憐呢。”
錢羽曦看她一眼:“隻有可悲的人才會一直活在回憶裏,而我,隻會往前看。”上下把李子璿打量一遍,她不冷不熱的說,“如果我猜的沒錯,李小姐忍了這麽多天來找我,是因為你的慶功宴成了我的生日宴,心裏不服氣?”
錢羽曦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李子璿頓時惱羞成怒,“錢羽曦,我警告你,不要你以為你用了手段把懷謙哥騙回身邊,懷謙哥就是你的,他不過是在可憐你,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勾引懷謙哥。”
錢羽曦隻是平靜的看著她,看的李子璿心裏發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保住氣勢,“孤兒就是孤兒,沒教養,盡做些下三濫的事情。”
錢羽曦眉宇間帶著譏誚:“李小姐不是孤兒,可找上門來在我家裏撒野,教養哪裏去了?”
“你!”李子璿氣的臉色鐵青,咬咬牙,高傲的抬起下巴,“你跟我耍嘴皮子一點用都沒有,既然大家撕破臉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錢羽曦,我要你打掉這個孩子。”
果然。
錢羽曦好笑的看著她:“我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打掉?”
“雖然我不認為這個孩子是懷謙哥的,但是你這種女人就得防著點,誰知道你留著這個孩子想做什麽。”李子璿輕蔑的看著錢羽曦,“你要聲名狼藉是你自己的事情,別讓懷謙哥因為你受到影響,這個孩子不能留!”
她越說越起勁:“錢羽曦,如果你還要點尊嚴,就別死皮賴臉纏著懷謙哥。跟封千旭睡了這麽久,現在又想回到懷謙哥身邊,你不覺得惡心,我都替你惡心。”
錢羽曦不怒反笑:“說來說去,李小姐這是做賊心虛了?”
李子璿一愣,旋即大怒,“我是懷謙哥的女人,我有什麽做賊心虛的!”
錢羽曦笑著搖搖頭:“你當然做賊心虛,邵懷謙之前之所以遷就你,不就是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現在曆史重演,角色互換,怎麽,怕的人變成你了?”
李子璿被戳中了痛楚,狠狠推了錢羽曦一把,“你給我閉嘴!”
錢羽曦沒站穩,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子,眼底漸漸泛著寒光。如今,她站在這裏任由她百般羞辱,不是因為怕了她,而是牢牢記住這個女人當初是怎麽對她的。
封老爺子的話,裴青魚的話,還有邵懷謙那些話,雖然她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她如果猜的沒錯,那個孩子肯定不會是邵懷謙的。
當初被憤怒懵逼了眼睛,執意不肯聽邵懷謙解釋,傻傻的以為他背叛了她。可如今,麵對這個女人的心虛,她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在一起三年都得不到邵懷謙的心,想來那男人是真的沒有對她動過心吧。
她冷笑一聲:“李小姐這麽迫不及待找我,是不是想起當年懷著別人的孩子,邵懷謙都能離開我,遷就你。現在,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他的親生兒子,你害怕了?”
“你說什麽?這個孩子是懷謙哥的?!”李子璿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錢羽曦的肚子,“你胡說,這個孩子才不是懷謙哥的……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重要嗎?比起你懷了別人的孩子賴著邵懷謙,這個孩子可是他心甘情願要照顧的,隻要他相信就夠了。”
錢羽曦的話還沒有落音,李子璿伸手就往她臉上招呼,可是還沒有碰到她,錢羽曦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擰。
李子璿疼的麵色猙獰:“你這個賤人,放手,你給我放手!”
“邵懷謙沒有告訴你,我這些招式都是他手把手教的?”說著,她又是一個用力。
“啊!”李子璿尖叫一聲,下一秒就被錢羽曦推開了,整個人不斷後退,咚的一聲就跌坐在地上了,疼的冷汗頻頻,頓時張牙舞爪尖叫,“你敢打我?”
想也沒想,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朝錢羽曦扔去。錢羽曦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用力一擋,咖啡杯就落在地上了,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滾燙的咖啡撒的到處都是。
錢羽曦看一眼手背上被咖啡燙紅的一片,又看看狼狽坐在地上李子璿,嘴角揚起一抹譏誚。
因為躲不及,李子璿身上被濺了不少咖啡,臉也被燙紅了,哪裏還有文人清雅的氣質。
“子璿!”原本就沒有關好的門被推開了,急切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杜婉真就衝了進來,“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杜婉真一碰李子璿,她就痛呼出聲,杜婉真立刻橫眉冷對錢羽曦,“錢羽曦,你幹什麽?想把我淹死不成,就來害子璿?”
還真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錢羽曦一臉泰然,“這裏是我家,有不幹淨的東西闖進來,我還不能清理了?”
簡直氣死人不償命,杜婉真尖聲尖氣的大叫,本性暴露無疑,“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懷了野男人的種,還好意思趾高氣揚。”
錢羽曦手上疼的厲害,可她卻忍著,神情冷漠的嘲諷說,“野男人嗎?要不要我打個電話把他叫來?如果他知道孩子是他的,應該很高興。”
“不要!”
“你敢!”
錢羽曦故意說的模糊不清,杜婉真和李子璿異口同聲,尤其是李子璿氣的渾身顫抖,“你必須把這個孩子打掉!”
“那要先問問我的野男人同不同意,李小姐,你說是嗎?”
“孩子不是懷謙哥的,我不相信!”
“孩子果然是邵懷謙的?”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冷冽的就像是冬日結下的厚重的冰。
“旭,你怎麽來了?”剛剛跟封千旭分手以後,杜婉真就迫不及待過來這裏聲援李子璿了,沒想到封千旭也會過來,頓時有些心虛。
錢羽曦僵了僵身子,她原本是拿出來故意說給李子璿聽的,結果被封千旭聽見了,不由的皺了眉頭。
“這是她自己說的,肯定不會有錯。”杜婉真不失時機開口,立刻惡人先告狀,“旭,你看見沒有,這個女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她不配跟你在一起了……”
封千旭壓根就沒有聽見杜婉真說了什麽,步步逼近錢羽曦,“告訴我,是不是真的,這個孩子真的是邵懷謙的?”
錢羽曦對上他凜冽的目光毫不退縮:“是。”
“錢羽曦!”封千旭瞬間雙目赤紅,高高舉起手就朝她的臉打去。
錢羽曦下意識閉上眼睛,然而,等了好久,也沒有等來預料中的疼痛。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封千旭的巴掌近在咫尺,可是遲遲沒有落下。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怎麽能!”他怒吼,狠狠地一拳捶在牆上,留下一道紅痕。
錢羽曦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麻木的看著眼前的狼狽。
“我問你,你執意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因為他回來了?”封千旭咬牙問出口,一字一頓,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錢羽曦應該搖頭說不是的,可她最後開口的話卻是,“是,這些年,他一直在我心裏。”
這話半真半假,不如就這麽誤會著。
封千旭的臉色越發難堪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錢羽曦,撕心裂肺,山崩地裂。
手機響了,他心情煩躁的切斷,轉頭看向杜婉真,“你不回去,在這裏做什麽?”
杜婉真眼睛閃了閃,沒想出什麽好理由,沉默。
“回去!”封千旭說的果斷而憤怒。
杜婉真從來不是順從的主兒,可也清楚這會兒不是惹怒封千旭的好時機,扶著李子璿站起來,“我這就走,可是,旭,你不要被這女人迷惑,她就是這麽賤,你……”
“說夠了沒有?回去!”封千旭不耐煩的怒吼。
杜婉真剛準備發飆,就見李子璿捂著火辣辣的臉,嗆聲說,“封少,婉真也是為你好,你怎麽可以這麽跟她說話?我們也不過是來替你討個公道,你還好賴不分!”
封千旭冷笑:“那我謝謝李小姐了,回去看好你的男人,別到處沾花惹草。”
“你!”李子璿氣的胸前起伏,“你願意戴綠帽子,隨你,但是你別辜負婉真,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封千旭冷著一張臉,眉宇間盡是濃濃的煩躁,“這麽怕我辜負她,那就不要訂婚。”
“封千旭,你以為訂婚兒戲……”
“你們不要吵了。”杜婉真扯扯李子璿的袖子,淚眼婆娑的看向封千旭,“旭,你剛剛說的話都不是真的是不是?你答應過我,會跟我訂婚的,我現在就走,你不要生氣。”
封千旭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點,抓著錢羽曦就往外麵走,視線對上李子璿和杜婉真,“你們不走是嗎?我走!”
他的力氣很大,錢羽曦掙脫不開,隻能被他拉著往外麵走。
“旭,我錯了,我這就走,你不要這樣……”杜婉真突然衝過去抱住封千旭,對著他的背影傷心的喊,“不要走,不要拋棄我,求你。”
“鬆開。”封千旭煩躁異常,頭也不回,拉著錢羽曦就走,不理會身後杜婉真傷心欲絕的哽咽。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行駛,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從什麽開始,他們之間早就無話可說了。
封千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她一眼,窗外的陽光照在錢羽曦臉上,精致而白皙,折射出一股迷人的風韻。錢羽曦不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可她身上卻有一種讓人迷戀的感覺,說不清楚,就是鬆不開手。
他忽然想起宴會那天的事情,如果不是看見漫天煙火的生日快樂,他居然還不知道那個特殊的日子,可也就是在那個日子,他居然舍棄了她,救了杜婉真。
心裏充滿了自責和歉疚,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
二十分鍾以後,車子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前停了下來,他下車,紳士的給她打開車門,“我們去吃飯。”
錢羽曦沒動,看著他問,“有什麽事情要在這裏吃飯嗎?”
對於酒店,那段不好的回憶太深刻。
“補償我忘了你的生日。”封千旭理所當然,像是忘了剛剛所有的不愉快。
錢羽曦狐疑而戒備:“不用了,你送我回去或者我自己打車回去。”說著,她下車就要去打車,可是被封千旭攔住了,“這裏人多,你也不想跟我在這裏起爭執是不是?”
錢羽曦皺眉,不是她不想跟他在這裏爭執,而是剛剛跟李子璿她們折騰,隱隱覺得小腹又疼了,她是急需安靜一下。
封千旭牽她的手,可是被她躲開了,挺直腰背往裏麵走。再來之前,封千旭已經安排好了,她們才剛落座,就有侍者推著小車過來,除了紅酒,上麵還有一大束玫瑰。
封千旭起身,抱著玫瑰站在錢羽曦身邊,漆黑的眸子熱切而專注的看著她,在眾人麵前,居然緩緩下跪,“小羽,生日快樂。”
錢羽曦看著他,不明白封千旭到底有什麽鬼主意。教訓太多,她做不到沒有戒心。
她不伸手拿玫瑰,封千旭就抱著不起身。周圍的人好奇的看過來,而且越來越多人關注著,無奈,她才接過玫瑰,勉強一笑,“謝謝。”
封千旭牽過她的手,在上麵親吻一下,“我愛你,小羽。”
起身,坐回座位。
服務員很快把碩大的生日蛋糕擺在桌上,點了蠟燭,打開紅酒給他們倒上,在封千旭的示意下,俯身離開了。
搖曳的燭光裏,封千旭深情款款看著她,“小羽,許願吧。”
這麽溫柔,就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那麽多不愉快,這樣的封千旭讓錢羽曦有點措手不及。也許別的女人會感動,會覺得幸福,可錢羽曦卻沒有一點感覺,眼看著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半,她依舊麵無表情。
又是一陣煩人的鈴聲,錢羽曦的目光落在他的衣服口袋裏,“你手機響了很多次了。”
封千旭皺眉:“不用理她,今天你最大。”
錢羽曦抬眸:“從剛剛你出來到現在,已經響了不下二十次,你確定不接?”
封千旭臉色微變,剛剛不響的手機再度響起來。
“去接電話吧,也許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她不再看他,淡聲說。
封千旭也覺得煩,拿出手機,剛準備跟對方怒吼,可是看見來電顯示,身子不由一僵,“我出去接個電話。”說著,他就跑走了。
錢羽曦沒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拉住燃燒,熄滅。
封千旭走到角落裏,這才按下接聽鍵,還沒有開口,裏麵就傳出裴懷急切又恐懼的聲音,“封少,你在哪裏?不好了,婉真失蹤了,留了一紙協議把她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給你了,說什麽要離開這個世界,你快來!”
封千旭震驚:“你先派人去找,我現在就趕過去!”
收了線,封千旭早就忘了酒店裏的錢羽曦,直奔停車場。滿腦子想的都是,杜婉真居然為了他要自殺,還把所有股份都給他,這樣的女人,他真的能愧對她嗎?
餐廳裏,服務員斷斷續續把菜端上來了,蛋糕還擺在中間,已經熄滅的蠟燭宛如死灰一般,早就沒了生氣。
旁邊那一桌來來去去,可她桌上的飯菜卻一動也沒有動。她除了身體不舒服,想要進來休息一下,還想著有些事情跟封千旭說清楚。
比如:孩子。
可封千旭沒有回來,一切就像是一場笑話,她一個人守著一個蛋糕,看起來有些淒慘。
服務員過來:“女士,我們要閉餐了,你還需要什麽嗎?”
她搖頭:“不用了,謝謝。”
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嘴裏,明明是甜的,可她卻吃出了苦澀。莫名的苦,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
用餐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了,封千旭卻了無音訊。一個下午差不多也過去了,她已經不想等了,放下餐具,起身準備離開。
服務員過來結賬:“女士,你一共消費三千七百六十二元,是要付現還是刷卡?”
錢羽曦愣住了,她出門的時候沒有拿包包,不管是現金還是卡,都在包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