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要逃
錢羽曦早就料到杜婉真和李子璿沒這麽簡單放過自己,果然是有備而來。
她強忍著小腹的疼痛,深呼一口氣,“杜小姐,我有什麽理由要推你下水嗎?”
身下的血水越來越多,錢羽曦漸漸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慘白。
杜婉真怯怯看她一眼,顫顫抖抖的,像是很害怕,眾人更覺得錢羽曦可疑了。
章夏夏氣不過來,冷哼一聲,“姓杜的,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令人作嘔的裝B樣子,小羽欺負你,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
“章夏夏,你閉嘴!”封依依同樣不喜歡章夏夏,兩人無論哪方麵比較都相差不多,可章夏夏卻總在她麵前一副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的樣子,讓她看不順眼。
“婉真姐,你別怕,有什麽委屈說出來,這裏人多著呢,我就不信還敢有人欺負你。”封依依見杜婉真害怕的樣子,趕緊安慰她,“當年要不是錢羽曦非賴著我哥不走,我哥和婉真姐早就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誰整天裝B非要黏著我哥。”
原來封家所有人是這麽看她的,錢羽曦一顆心說不出的滋味。
“笑話!真以為你們封家有多NB,你今天敢當著大夥兒的麵說封家分分鍾秒殺邵家?”章夏夏越發囂張跋扈了,“邵爺求我們小羽,我們小羽都未必給麵子,更何況一個封家,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章夏夏,你……”封依依被章夏夏堵得說不出話來,氣的臉色通紅,章夏夏倒是悠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繼續尖牙利齒,“你什麽你?我早就看封家兄妹不順眼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惺惺作態,惡心的要死。”
“章夏夏,你敢罵我?”
“不隻是你,還有渣人封。”
“章夏夏,我跟你拚了!”封依依和章夏夏針鋒相對,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杜婉真看著眼前的情形,閉著眼睛大喊道,“錢羽曦想殺了我。”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齊刷刷看向杜婉真。
錢羽曦緊緊捂著小腹,嘴角帶著冷笑,“杜婉真,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如果我要告你誹謗,這裏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章夏夏也是嘲諷一笑:“杜婉真,你腦子被驢踢了吧?誰不知道我們小羽迫不及待想要擺脫封千旭,你嫁給他剛剛好,奸夫淫婦嘛。汙蔑別人之前,能不能不用點腦子?”
“我沒有汙蔑她。”杜婉真終於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啪嗒啪嗒掉著淚水,咬咬唇,聲音顫抖的說,“我沒有汙蔑她,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不要逼我,她說了,不會放過我……”
什麽不會放過她?
如果這會兒不是疼的太厲害,錢羽曦還真想陪他們繼續玩下去,她的意識越來越迷離,耳邊傳來杜婉真哽咽的聲音,“她說她懷孕了,後悔離開旭,要我把旭還給她,要是我不……我不答應,她就淹死我……”
杜婉真說的斷斷續續,楚楚可憐,眾人聽在耳朵裏竊竊私語。邵懷謙察覺到錢羽曦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回頭看裴青魚一眼,臉色陰沉。
裴青魚這會兒也暴怒著呢,不停打電話。脫了自己的外套交給邵懷謙,讓他給錢羽曦披上。
杜婉真瑟縮在封千旭懷裏,直覺渾身冰冷。倒不是真的著涼了,而是感覺一道銳利的視線看過來,心髒一抽,正對上邵懷謙看過來的眼神,下意識抓緊了封千旭。
“救護車來了,讓開,快讓開!”眾人手忙腳亂把錢羽曦抬上擔架,慌亂就往外麵走。
“等一下!”錢羽曦突然開口,雙手緊緊抓著擔架,眼神冰冷的看向杜婉真,“孩子不是封千旭的,我也用不著跟你搶。我的孩子沒事便好,真要有個萬一,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她就無力的陷入黑暗裏。
她的話讓杜婉真身子一僵,撲在封千旭懷裏,哭的更傷心了,“旭,我說的都是真的,她想害死我,現在還汙蔑我……她就是恨我搶走了你,旭……”
“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冰冷且帶著怒意的聲音傳來,不遠處,陷入昏睡裏的錢羽曦仿佛看見一張猙獰的臉想要搶走她的孩子。
封依依聽見杜婉真的說辭,同樣怒不可遏,“這個女人懷孕了,她居然懷孕了,還不是我哥的孩子……我的天,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還想害婉真姐?哥,這種女人你要離遠點,簡直太不要臉了……天啊天啊……”
章夏夏原本是陪著錢羽曦去醫院的,這會兒聽見他們這麽欺負錢羽曦,當然不幹了,指著封依依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他麽住嘴!說我們小羽不要臉,誰特麽有你們兄妹不要臉,還沒有分手就勾三搭四……還有啊,姓杜的,你說小羽陷害你就是小羽陷害你啊,我還懷疑你是不是知道小羽懷孕了,怕封千旭不要你,想要害死小羽呢……這種事情你又不是沒做過,上次不就是威脅小羽冒充你,假裝自己照顧封千旭嘛?”
“夏夏,算了,有人要在這裏撒潑就隨她吧,我們何必陪著?”易凡希嘲諷的聲音傳過來,厭惡的眸光落在封千旭和杜婉真臉上,“更不要指望封少住持正義了,這會兒封家可都全仰仗著杜家呢。”
章夏夏咯咯一笑:“說的是呢,易少,我們去醫院看小羽吧,讓這群瘋狗繼續在這裏亂咬,供人觀賞。”說著,她挽著易凡希的手就走。
封千旭差點就跟過去,可是胳膊被杜婉真死死抓著。
封依依可不是受委屈的主兒,一跺腳,追過去抓住章夏夏,“你給我站住,你剛剛罵誰呢?把話說清楚,誰是瘋狗!”
章夏夏轉身:“封小姐要對號入座,我有什麽辦法?”
“你!”封依依氣的說不出話來。
章夏夏厭惡的甩開她的胳膊:“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惡心。”說完,抬腳就走。
看見主角都離開了,人群也稀稀疏疏散了。杜婉真還緊緊靠在封千旭懷裏,一臉委屈,“旭,連你也不相信我嗎?錢羽曦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嗚。”
夜涼如水,封千旭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突然有些迷茫,為了封家,連自己的都出賣,這真的是他該走的路嗎?
起身,他嘴角帶著冰冷的笑意,“你的目的達到了。”
深呼一口氣,他落寞的離開了。他剛剛生氣,不是因為相信杜婉真,他很清楚錢羽曦的性子,她不會做這種事情。而是生氣她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孩子不是他的,這是赤果果的羞辱,是她給他狠狠地一巴掌,痛徹心扉。
醫院裏,錢羽曦被送進了搶救室,邵懷謙不停地徘徊在急救室外麵,心神不安。
裴青魚走過來,晃了晃手機,“視頻已經傳過去了。”
邵懷謙點頭,依舊一臉擔憂。
裴青魚若有所思看著他:“邵爺,最早那次封千旭和杜婉真上床,是你安排的吧?”
封千旭癡迷錢羽曦不是一天兩天了,同樣,他討厭杜婉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個人怎麽會無端端上床,而且好巧不巧被記者拍到了。這件事情,他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男歡女愛,我頂多就是順水推舟罷了。”
裴青魚突然醒悟過來,盯著邵懷謙的目光充滿了鄙視,“我說邵爺,我突然有點開始同情封少了。人家好歹替你保護了三年女人,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居然把他推給一個潑婦,你真無恥。”
邵懷謙抬眸看他,目光深邃,“如果他真的愛小羽,什麽誘惑都能扛得住。”
他給過他太多次機會,是他自己不珍惜。
錢羽曦從急救室推出來,邵懷謙急急過去,“醫生,她怎麽樣了?”
“暫時脫離危險了,不過……”麵對邵懷謙強悍的氣勢,醫生有些猶豫,裴青魚也等急了,抓耳撓腮的問,“你倒是快說啊,不過什麽?”
“孩子有流產的跡象,需要住院觀察。”
裴青魚看向邵懷謙,詢問意味明顯。邵懷謙隻是淡淡點頭,抬腳準備往病房走,可是被裴青魚攔住了步子,“邵爺,你不覺得現在就是個好機會嗎?”
邵懷謙抬眸。
“雖然小羽說孩子不是封少的,但有可能隻是一時氣話。我們都了解小羽的性子,既然跟封少在一起,就沒有可能跟別的男人廝混,所以……”他聳聳肩,一副你懂的的樣子。
邵懷謙垂眸,聲音冷冷淡淡的,“不管孩子是誰的,我都要。”
裴青魚盯著他執著俊毅的臉,有些掉下巴,被戴綠帽子這種事情……真的適合承認?
病房裏,錢羽曦已經醒了,看見邵懷謙在這裏,下意識想要閉上眼睛。
“喝口水吧。”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邵懷謙率先開口。
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她隻好睜開眼睛,喝了口水,她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什麽事情謝我?”邵懷謙盯著她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就是覺得錢羽曦的氣質,錢羽曦的美是誰也比不了的。
錢羽曦垂眸,聲音有些虛弱,“謝謝你救了我。”
邵懷謙輕笑:“救命之恩,應該以身相許。”
心尖顫了一下,她看著他,“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邵懷謙沒有說話,可眼神裏透著一股堅定。跟她的感情,他從來都不開玩笑。
又讓她喝了幾口水,就聽見她幽幽緩緩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也知道了,我就是這種女人,被你拋棄,我就跟封千旭在一起了,可孩子又不是他的,你要罵我水性楊花或者破鞋什麽都好,反正我就是這樣……”
“小羽!”邵懷謙厲聲叫她,“不要侮辱你自己,更不要侮辱這個孩子。”
他的態度異常嚴肅,盯著她的眼睛充滿了怒氣,錢羽曦不懂,如果說邵懷謙喜歡的是她以前的單純和天真,現在的錢羽曦已經脫胎換骨了,他到底還在乎什麽,亦或者,他隻是在乎那些找不回的記憶?
“我隻是實話實說。”她沒有解釋這個孩子,更沒有告訴他孩子的父親是誰,那一晚發生的太突然,連她自己都措手不及,可她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垂眸,她說,“邵爺,如果你真這麽長情,以後能不能離我遠點?”
邵懷謙有些惱怒:“還能不能愉快交談了?沒有抱著你,我覺得距離已經夠遠了。”
錢羽曦無語,從被拋棄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沒什麽情緒了。可是邵懷謙回來,卻一再挑起她各種早就疏離的情感,讓她心慌的厲害。
“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一年就這麽一天,雖然住院了,可也要開開心心的啊。”邵懷謙摸了摸她的頭,“折騰了一天,餓不餓?”
說起生日,錢羽曦想起李子璿手上那枚粉鑽,心宛如被密密麻麻的針尖一下下戳著,密密麻麻的疼。
“生日有什麽好過的,我早忘了。”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他突然牽過她的手,仔仔細細看著,眼睛膠著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其中一根還留著一道帶過戒指的痕跡,一如往昔……
一遍一遍摩挲,莫名的,邵懷謙突然抱住她,低低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羽,回到我身邊吧,這一次,我再也不會鬆開你的手了。”
錢羽曦慌了,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可是邵懷謙抱得很緊,“這一次,你什麽都不需要付出,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行。”
他的話沒有說完,輕輕拉開一點彼此的距離,深邃的黑眸對上她清澈的眼神,就那麽牢牢看著她,有種勢在必得的氣勢。
錢羽曦被震撼了,一瞬間,她竟然有種答應的衝動。被邵懷謙盯上,她其實根本早就毫無招架之力了吧?
輕啟薄唇,他緩緩說了三個字:“不要逃。”
錢羽曦剛準備說話,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緊接著就看見裴青魚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居然透過門縫看見了李子璿和杜婉真。
這次宴會,她們算是目的達成了,讓所有人以為她是有多麽水性楊花,又讓多少人以為她錢羽曦又是怎麽心狠手辣。
一個李子璿帶著粉鑽已經把她看扁了,這會兒又整出這麽一出戲,算是所有都看不起她了吧?可即便如此又怎樣,她不為任何人活著,也用不著別人對她有多高尚的評價。
淡淡收回視線,她的目光落在裴青魚臉上,就見他一笑,對著邵懷謙說,“門外有人找。”
邵懷謙皺了皺眉頭,明顯是要拒絕的,可似乎裴青魚給了他什麽暗示,他起身出去了。
錢羽曦沒說話,她想應該是李子璿來了,這個女人處理事情的手段向來溫婉得體,糖衣炮彈形容的約莫就是這種女人。
邵懷謙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錢羽曦趕緊收回視線,做賊心虛似的看向外麵,一想到這男人和李子璿在一起的畫麵,她就感覺一陣心痛。
暗暗呼了口氣,她努力平複心情,就算是為了寶寶,她也不能胡思亂想了。
裴青魚進來,就在邵懷謙開門的瞬間,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外麵真的是李子璿和杜婉真,而且李子璿像是也看見她了,透過門縫衝她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那眼神就像是在說:錢羽曦,輸了吧?在我麵前,你隻有一敗塗地的份。
錢羽曦涼涼笑了下,明知道不該在意,可心裏卻沒辦法真的做到不在意。目光不由自主朝門外看去,不高不低的門上有扇玻璃,透過玻璃,正好看見邵懷謙正跟李子璿說什麽,沒有多熱情,卻沒有多冷漠。
沒多久,李子璿突然撲到邵懷謙懷裏,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心,猛然一顫,她僵硬的低下頭,目光同樣觸及到手上帶過鑽戒的拿到痕跡,忽然覺得很諷刺,似乎她的存在,似乎那些回憶,似乎他的感情,都隻是個天大的笑話。
裴青魚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有小產的跡象,別胡思亂想了。”
錢羽曦抬眸,聽見男人的話,淡漠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詫異。
“不想孩子出事,就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裏。”裴青魚把剝好的橘子給她,懶懶的靠在座椅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眼見為實。”說話間,他朝門外看了一眼。
錢羽曦皺眉,沒說話,也沒什麽胃口,又把橘子放回去了。
裴青魚嘖嘖兩聲:“本少爺可是難得有心情照顧老弱病殘,你這麽不給麵子,當真好?”
“我沒胃口,你不用管我。”她動了動身子,閉上眼睛,不打算說話了。可裴青魚是個喜歡嘮嗑的主兒,一看唯一陪他說話的人要睡了,急急道,“成成成,不吃就不吃,你別把我一個人晾著啊,要是讓邵爺知道我惹你不痛快了,我豈不是死定了?”
錢羽曦突然睜開眼睛,有些氣憤,“他是他,我是我,你別亂說!”
裴青魚見錢羽曦生氣了,還以為她是生氣外麵那兩個不知檢點的人,自己是無辜被遷怒的,趕緊解釋,“你別生氣啊,當心又動了胎氣。邵爺跟李子璿其實沒什麽的,當初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你得理解他……”
“裴青魚,我再說一遍,我跟邵懷謙橋歸橋,路歸路,別把我們扯到一起。”錢羽曦也確實是心裏不舒服,一點都不想聽到邵懷謙的名字,可裴青魚沒完沒了的提,故意的吧?
橋歸橋,路歸路?
裴青魚一聽這話就皺了眉頭:“你知道今天邵爺為什麽會救下你嗎?你該不會真以為他是發現你溺水了吧?我站水池可比他距離你近,而且我視力也比他好,我都沒看出你有危險,你覺得他能看見?”
錢羽曦一愣,眼底閃過一抹困惑。
“明知道你會遊泳,卻聽見你在水裏的時候毫不猶豫跳下去,你以為他是為了什麽?”
裴青魚有些憤憤不平,邵懷謙對錢羽曦的感情他可是看在眼裏,有時候都提他感到不值。可這女人還在這裏傲嬌的不要不要的,真是欠打。
“他不過是想確認你真的沒事,你少沒良心了。”裴青魚翻了個白眼,哼哼一聲,覺得自己挺有做媒人的天賦,“錢羽曦,不管之前你們發生了什麽,你是怎麽誤會邵爺的,可他為你做的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可以跟你保證,這輩子除了你,沒有哪個女人在他心上停留過半秒,沒有任何一個!”
他說的堅定,錢羽曦抿抿唇,心裏有些淩亂,知道邵懷謙對自己是這種感情,她應該興奮激動的,可現在她卻隻覺得苦澀。
愛著她,跟別的女人上床,她應該感恩戴德嗎?
搖頭,過了許久,她才語氣平靜的說,“裴二少,你跟他關係那麽好,勸勸他……離我遠點吧……”
裴青魚一愣,難道他剛剛說的不夠感人,不夠比慘?
“為什麽?”
“我……”錢羽曦才剛開口,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看見來人,她抿唇,眼裏,眉間,嘴角全都是濃濃的無力。
邵懷謙對她越好,她就越感覺痛苦。她從來不否認自己還愛著他,可也正是因為愛著,當初的痛才會那麽鮮明。她不是沒有想過回應他的感情,可她痛苦太深刻,她再也不敢嚐試第二次。
可是,拒絕他,把他徹底隔離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她做不到,也舍不得,而他更不允許。越是糾結,越是痛苦,她寧可是邵懷謙親手毀了這一切,不給她留下任何幻想,也不想一次又一次陷入這種不知所措的境地裏,撕心裂肺。
用力眨眨眼睛,把眼淚忍回去,她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裴青魚看向邵懷謙,就見他點頭,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病房裏突然安靜下來,冷冷清清的,一如邵懷謙拋棄她的那個雨夜。
伸手摸了摸肚子,她突然意識到,以後的生命不再是她一個人孤孤單單了,她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