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山寨的吧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的語氣也沒有溫和多少，“我說了，你玩你的，用不著在我麵前裝乖順，我既然答應了跟你訂婚，就不會讓你太難堪。”
他說的強硬，杜婉真越發委屈了，隱忍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掉，抽抽噎噎的說，“你想做什麽就做，真的不用考慮我。我不會破壞你跟錢小姐，也會不計一切代價幫你，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隻是……隻是，我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不要從一開始就否定我，求你了……”
不等封千旭說話，她又急急加了一句，“我以後做什麽，去哪裏都會告訴你，如果你覺得不適合，我可以不去。”
她越說，封千旭越覺得自己混蛋，對上她可憐兮兮的臉，最後歎了口氣，“算了，也不是你的錯，以後跟我說一聲，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好。”杜婉真一口答應，旋即又小心翼翼的問，“旭，你是不是真的不怪我了？”她試探往前，抱著他的胳膊輕輕搖晃幾下，怯怯的看著他，軟軟撒嬌，“旭，對不起啦，要是錢小姐生氣了，我可以去跟她道歉，隻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麵對這樣溫順的杜婉真，封千旭有些意外，卻也格外享受，視線不自覺又柔和了許多。
多少女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他清楚得很，都是因為他封少這個身份。如今封家岌岌可危，那些仰慕他的女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隻有杜婉真，就算不若封家當初的輝煌，可杜家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她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跟他劃清界限，反而放下身段守在他身邊，這樣一份感情，就算他對她不能動心，也最起碼也是感激的。
“好了，我不生氣，你也不用對誰都道歉。”
見封千旭居然衝自己露出一抹笑臉，杜婉真驚喜的目光越發濃烈了，貪戀的看著他，嘴角上揚，下一秒就撲到了他懷裏。
封千旭本能想要推開，可是胳膊碰到她身體的時候卻又忍住了。他居然開始享受杜婉真的溫柔體貼，享受她對他的迷之崇拜。他從來不缺女人，可是也沒有哪個女人對他如此執著，不離不棄。
錢羽曦在他麵前向來高冷，不管他對她怎麽好，溫順撒嬌這種情緒在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就算是起了爭執，最後也是他百般討好，跟她道歉。
記憶裏，能讓錢羽曦放下身價的男人隻有邵懷謙。也是三年前，邵懷謙沒有離開的時候，他見過她嬌憨可愛的樣子，就是那副溫柔似水的表情徹底融化了他的心，讓他非她不可。
可當他把邵懷謙跟李子璿訂婚的假消息故意告訴她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那樣的情緒了，以至於後來，除了淡漠，他很少見到她其他表情。
閉了閉眼睛，想起錢羽曦對她的冷漠，再想想如今杜婉真的溫順，他的態度漸漸有了轉變。對錢羽曦，他依舊有著很強的占有欲。至於對杜婉真……
低頭，他看著她柔弱溫順的樣子，腦子裏居然閃過錢羽曦在邵懷謙懷裏的樣子，一股男性的雄偉噴薄發展，此刻，他居然對她有種憐惜，想要保護的感覺。
他懸在空中的手終究是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神有些恍惚。
“既然不生氣了，那就陪我在這邊呆會兒吧。”杜婉真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的胳膊就鉗在她富有彈性的飽滿之間。
封千旭抽出胳膊，神色雖然不若剛剛那麽冷冽，可語氣還是淡淡的，“婉真，雖然我答應跟你訂婚，也許以後我們會結婚。但我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我希望你能明白。”
杜婉真愣了愣，緩緩低頭，像是壓抑著哭聲，“我知道，你放心……愛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不用……不用擔心……”
封千旭凝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強忍下抱她的衝動，既然給不了她愛情，就不應該給她希望，而且不管訂婚以後，他們會不會結婚，可他們遲早是要分手的，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你過去跟他們玩吧，我出去透透氣。”他現在急需抽根煙，驅趕走心裏升起的矛盾和煩悶。
“我陪著你。”杜婉真咬咬唇，眼底閃爍著堅定地幽光。
裴懷和李子璿就在不遠處，他們的談話全都聽在耳朵裏了。裴懷走過去，一把奪了他手裏的煙，用力一踩就熄滅了，還用力碾壓了幾下。
“哎喲，我說封少，裝什麽深沉呢？婉真對你一百一，體貼大方，還不遺餘力幫你，我們嫉妒都來不及，您大少爺倒是在這裏心事重重的，幾個意思啊，存在嘔哥們是不是？”
裴懷的聲音不小，不遠處的客人聽見有聲音，投來好奇的注視。封千旭冷漠的臉色，聽見這句話以後，瞬間又陰沉了，抬腳就要離開。
“噯？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聚聚，封少怎麽就這麽走了？我去，該不會是跟杜小姐剛剛偷偷約好了，打算一前一後準備去開房吧？”又一道新的聲音加進來，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姓易的，特麽今天出門是不是忘了吃藥？”封千旭腳下的步子一停，猛然回頭，臉色鐵青的衝著他怒吼。
易凡希可是易氏獨子，從小嬌慣著長大的，典型的紈絝子弟，隻有他縱橫跋扈的份兒，哪裏輪得到別人吼他，尤其還是眼前這個即將破敗的封千旭。
這會兒被他一吼，那臭脾氣也上來了，噔噔噔大跨到了封千旭麵前，“特麽的，你連事兒都幹了，還不許老子說了，腳踩兩隻船，很有理？”
瞬間，劍拔弩張。
這語氣，這調調，分明就是嫉妒，就是吃醋，看的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有些困惑了。我去，易少該不會是看上誰了吧，錢羽曦，還是杜婉真？
站在一邊的李子璿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們，不由皺了皺眉頭。走過去，語氣無奈的說，“你們是來給我捧場的，還是來砸我場子的？”
幾個大男人顯然沒理會她，依舊槍藥味濃烈的對視著，周圍的低氣壓迅速蔓延，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了。
“我去，這裏要開戰了？姑娘們，我們要不要避一避？”突然，一道好奇的聲音傳來，一個長得明豔動人的小女生拎著行李站在兩個男人身邊，左看看右看看，捏著鼻子說，“好弄得火藥味，用不用我來點小火苗？”
眾人朝她看去，就見她眨巴著大眼睛，笑的無辜。
“依依！”杜婉真最先反應過來，興奮地撲過去，抱著封依依，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死丫頭，你可回來了，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啊，婉真姐。”封依依笑的開懷，推開她，衝著裴懷衝過去，“親愛的小懷懷。”
聽見久違的稱呼，裴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張開雙臂抱住她，一臉邪笑，“我的依依小美人，我還以為要等好久才能見到你，你簡直就是我的驚喜。”
“哎喲，小懷懷越來越會說話了，討厭。”封依依嬌嗔的看他一眼，跟這幾個人打過招呼，最後視線落在李子璿身上，“子璿，恭喜你啊。”
李子璿跟她抱抱：“你能趕回來，榮幸之至。”
李子璿，杜婉真，封依依，大學同學，又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關係自然不必多說。
跟眾人鬧過以後，最後封依依才看向封千旭，“哥。”
“嗯。”封千旭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封依依的出現有所緩和，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好像封依依對他而言沒有那麽重要。
外界一直都傳封千旭是封家獨子，殊不知還有一個封依依，對於她的身世，封家人自己也閉口不談，所以她的存在感很小。
封千旭走過去，拖著她的行李箱，“剛下飛機，先去樓上的房間洗漱一下。”
“好。”封依依滿口答應，就聽見杜婉真這個時候擠過來，“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在這兒呆著吧。”封千旭冷冷丟下一句話。
杜婉真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可是看著他們離開，咬咬唇，還是跟了過去。
封千旭回頭，皺了皺眉頭，“我有話跟依依單獨說，你別跟來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他其實是擔心會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傳到錢羽曦耳朵裏，他們的關係已經夠糟糕了，他並不想繼續惡化下去。
杜婉真仰視著封千旭，張張嘴，剛準備說什麽，眼角的餘光就看見錢羽曦從休息室出來，步履輕快的往外麵走。
不同於以往淡漠、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會兒的她似乎多了一抹小女人的風韻，兩頰紅潤，神情愉悅，難道是因為跟邵懷謙重歸於好了，還是跟封千旭有關？
她心裏一悶，胸口像是被什麽狠狠撞擊了一下，疼的難受。原本還想跟封千旭繼續撒嬌的她，突然乖乖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說完，她就朝錢羽曦走去，不過，一抹黑影似乎比她更快。
走到外麵，她偷偷跟在錢羽曦身後，暗中觀察她。李子璿也跟在錢羽曦後麵，也沒有發現杜婉真。
杜婉真看著跟以往大不相同的錢羽曦，腦子裏唯一想到就是她是不是跟封千旭和好了，想起今晚封千旭不止一次想要宣布他有多愛錢羽曦的樣子，她就嫉妒的瘋狂。
她這麽放下自尊，拋棄一切，就為了讓他多看一眼。可是這個女人做了什麽，一次次傷害他以後，卻還能得到他獨一無二的愛情。嫉妒的念頭瘋狂生長，猶如長滿了刺的荊棘，鮮血淋漓的劃破了她一顆殘破的心，疼的她快喘不上氣來了。
她不管，封千旭是她的，絕對，必須是她的！
她死死握著身邊的樹木，樹上長了刺，深深刺進她的掌心裏，居然一絲絲疼痛都感覺不到。可她沒有衝出去，而是一臉陰沉的盯著不遠處的錢羽曦和李子璿。
頓了頓，她拿出手機給李子璿發了條短信：水池。
相信她們這麽多年的相處，李子璿不會不懂她的意思。
李子璿看了短信，也確實懂。可她向來是個聰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在邵懷謙身邊能呆這麽久，這種蠢事，沒有合適的機會，她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嘴角緩緩揚起一抹不舍，纖細的手指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手上的鑽戒，“羽曦姐姐，我沒有準備什麽禮物，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把這枚鑽戒送給你吧。”
錢羽曦有感情潔癖，這點，李子璿比誰都清楚，所以，她篤定她不會收。
果然，錢羽曦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的鑽戒，嘴巴抿的緊緊的，一言不發。
“我記得粉鑽是羽曦姐姐和懷謙哥的定情之物，可巧了，我手上這枚鑽戒正好是粉鑽，還是懷謙哥哥親手設計的，羽曦姐姐，你喜歡嗎？”
李子璿動作緩慢的從無名指上取下鑽戒，像是生怕不知道錢羽曦知道她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似的。
錢羽曦波瀾不興的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李子璿見她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不由冷哼一聲，“錢羽曦，這裏又沒有別人，你在這裏假裝給誰看？難過吧，心碎吧，是不是有種萬蟻啃噬的痛苦？”
她越發咬牙切齒，一掃剛剛楚楚動人的樣子，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猙獰的臉上，看起來陰暗恐怖。
錢羽曦一點都不意外，這樣李子璿，三年前她就不止一次見識過了。
李子璿抬高下巴，以顯示自己有多不可一世，可是對上無動於衷的錢羽曦，氣勢上終究是弱了許多。
戒指被她緊緊攥在手心裏，尖銳的菱角深深刺穿了她的手，鮮豔的紅染了鑽戒，留下猙獰的疤痕，就像是她此刻猙獰的心。
“錢羽曦，你以為懷謙哥現在回過頭來找你，你就贏了嗎？他不過是無聊找些樂子，對於男人而言，把拋棄的前女友重新玩弄在掌心，還有什麽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呢？”
她捏著手裏的鑽戒：“知道這枚鑽戒代表什麽意思嗎？這是情侶鑽戒，是婚戒，我一個，懷謙哥一個，換句話說，我才是真正的邵太太！”
雖然在看見這枚鑽戒的時候，錢羽曦就已經知道了，可是從李子璿嘴裏說出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抽痛。
李子璿滿眼挑釁：“不好意思啊，在你生日的時候，卻是懷謙哥跟我求婚的日子。”
“嗬。”錢羽曦輕笑出聲，一臉不屑。
李子璿盯著她嘲諷的臉，氣的咬牙，“你不信？”
“很精彩的故事，如果你沒有找我出來炫耀，也許我會更相信。”錢羽曦盯著她的眼睛，嘲諷道，“我記得李小姐在書裏寫過一句話特別出名，成功者從來不屑在失敗者麵前露出炫耀的眼神。隻有那些懦弱無能的人，才隻懂的炫耀。成功的人，享受的是更高的追求。”她眼底染上輕蔑的笑意：“所以，李小姐是來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失敗嗎？”
“你！”李子璿沒想到她會這麽尖牙利齒，完全跟三年不同，這讓她氣的牙癢。
不遠處，杜婉真不知道李子璿到底在搞什麽鬼，這麽有利的機會居然不懂得把握，這個蠢女人！
她緊緊盯著錢羽曦的方向，剛好看見有幾個人朝她們走過去，突然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陰狠的笑意，起身，不急不緩也走了過去。
李子璿看見杜婉真過來了，突然靠近錢羽曦，笑的得意，“羽曦姐姐，你已經輸的徹底了，相信也不會介意再做一次失敗者。”
錢羽曦眯了眯眼睛，知道李子璿話裏有話，女王一般居高臨下看著她，“你確定你這枚鑽戒是邵懷謙給你的求婚戒指？要不要我找他過來對質？”
李子璿聞言，果然臉色驟變。
錢羽曦越發肯定她在說謊，突然心裏一陣輕鬆，越發鬥誌高昂了，“我不妨告訴你，你這枚山寨貨，我抽屜裏一共有十二枚，每一枚造型都是獨一無二的，完完全全出自邵懷謙的手。如果他真跟你求婚，相信我，永遠不會用其中任何一枚，除非……”
“除非什麽？”李子璿心裏一緊。
“不是你山寨的，就是你在他眼裏不過是個隨便打發的女人。想做邵太太，李子璿，你這輩子都得排在我後麵！”
錢羽曦說的盛氣淩人，而且自信滿滿。事實上，她卻很清楚，這些話不過是她胡謅的，看見邵懷謙把給她設計的鑽戒戴在別的女人手上，她心裏就不痛快的想要對方麻煩。
李子璿咬緊牙關，眼睛裏都能噴出火來，看見杜婉真越發靠近了，她突然笑起來，可眼底卻閃過一抹陰狠，“排在你後麵？那也要你有沒有那個命。”
眼看著杜婉真靠近了，她抓著錢羽曦的胳膊往過衝，幾乎沒有人看清楚她是怎麽做到的，就聽見噗通一聲巨響，杜婉真已經掉進水裏了。
錢羽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李子璿衝她詭異一笑，突然尖叫道，“羽曦姐姐，我錯了……啊，不要……”
錢羽曦在看見朝她們走過來的人時，瞬間明白了李子璿的詭計。如果說她還在乎什麽，也許真會慌亂，可現在已經沒什麽值得在乎的了，她又何必假惺惺的。
她真的很平靜，眼看著那幾個人要過來了，縱身一躍，以完美的姿勢跳進了水裏，奮勇向前，用力拉住杜婉真。杜婉真卻推開了她，繼續裝成你睡得樣子。
不管是李子璿還是杜婉真，從小都被教育各種技能，遊泳自然不在話下。反正她也不是真打算救她們，隻要呆在他們身邊做做樣子就可以。
“救命啊，救命啊……”李子璿和杜婉真自導自演的很不錯，叫喚的聲音跟真的似的。
聽見呼救，很快就有人朝這邊來了，沒多久，岸上站滿了人。
“旭，救我……救我……”杜婉真努力裝出拚命撲騰的樣子，起起伏伏，一邊大喊一邊抱著錢羽曦的脖子死命往下按，那樣子像是恨不能直接把錢羽曦了斷了。
錢羽曦也沒想到杜婉真會做這種事情，一時間沒有察覺，就這麽被她摁進了水裏，冰冷的水流一下子就灌進了她的嘴裏，鼻子裏，難受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掙紮，跟杜婉真扭打成一團。李子璿支冷看著，誰也沒幫誰，她當然是希望錢羽曦意外身亡的，可如果死不了，再去跟邵懷謙告一狀，那就不劃算了。現在既然有人願意幫她解決掉這個麻煩，她隻負責動動嘴就可以了，又何必惹禍上身？
“救命啊，救命啊……這裏有人落水了……”
“婉真？”封千旭焦灼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聽見撲通一聲，還有劃水的聲音。
“旭，救我……我好怕……”她陸陸續續喊了幾嗓子，一腳把錢羽曦踹開了。
錢羽曦雖然擺脫了杜婉真拖拽，可是她那一腳穩準狠，剛剛踹在她的小腹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整個人被淹入湖底。
她掙紮幾下，可是小腹太疼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沒多級，再度沉入水池了，借著微弱的燈光，隻是一瞥，她看見封千旭緊緊把杜婉真抱在懷裏，摟著她朝岸邊劃去。
“婉真，別怕，我在你身邊……”他一邊護著她往岸上遊泳，一邊還不忘安慰。
男人一旦對哪個女人心軟了，就會不自覺流露出關心，一如此刻的封千旭。
錢羽曦看著他們越來越遠，嘴角一出一抹苦笑，其實，這樣的結局又何嚐不好？
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她連喘息都變得困難，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她體內活生生撕裂似的。
岸邊一片混亂，不少人圍在封千旭他們身邊，有原本就在這裏散步聊天的，也有聽見聲音紛紛趕過來。邵懷謙是被裴青魚拉著看熱鬧的，原本還沒什麽在意，可是看向水池的時候，突然眼睛一眯，還有人？
“懷謙哥哥救我……懷謙哥哥……”其實，已經有人跳進水池裏搭救李子璿了，可都被她一腳踹開。即便天色暗的厲害，她還是看見邵懷謙了，叫喊的聲音越發驚恐了。
“還有子璿……咳咳，邵爺……救她……”杜婉真一邊艱難喘息一邊還不忘跟邵懷謙說話。
不知道邵懷謙有沒有聽見，借著微弱的燈光，他像是確認了什麽，快步朝水池衝去。
“旭，我剛剛都要被嚇死了……我好怕……”岸上，杜婉真緊緊抱著封千旭，就像他是她的一切，他把他當成天一樣崇拜著。而她，就隻是一隻渴望他憐憫的嚇壞的小兔子。
男人都喜歡這種感覺，杜婉真正好滿足了他的大男子主義。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憐憫的說，“不怕不怕，我在這裏。”
“咦，邵爺跑那麽快，是去英雄救美嗎？”
“都說邵爺和李小姐天造地設一對，看來是真的，瞧瞧邵爺緊張的模樣。”
“不對吧，邵爺好像不是朝李小姐那邊……難道還有別人落水了？”
“天啊，是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