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難道這就是做大哥女人的感覺？
二皇子話一出，圍繞的官員們倒吸一口氣。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明殿下聞過蘇畫廝身體的氣味？
乍一聽好像沒什麽不對，但仔細一想卻有故事呀！
而且這口吻表麵看起來是冰冷冷的指責，實際上卻也有一種不見外的親昵。
如果這廝是一名女子，搞不好就是二皇子的……內個。
眾官員仔細去觀察蘇畫。
先看起胸前，發現一馬平川——多半不是女子，因為女扮男裝的女子無論怎麽勒，絕不會這麽平！
再看起身材線條——毫無曲線感，像孩子一樣幹扁，也絕不是女子。
再看起容貌——雖然長得嬌俏，但卻濃眉大眼、眉間許多英氣，也不像女子。
所以除非真驗明正身，隻從外表看，蘇畫怎麽看都像一名男童廝。
於是，官員們便也沒多想。
蘇畫既然是不肯的，二皇子沉下語氣，“你還要不要銀子了？”
蘇畫一愣，最後隻能灰溜溜地爬上了車廂。
眾人見兩人上了車，這才各自上了馬車，準備陪同二皇子一起視察工作。
車上。
蘇畫上來，依舊生著悶氣。
二皇子本不想多，但最後也是憋了氣道，“我們日夜兼程，其目的是什麽？終到蓉城，目睹疫情慘狀，你竟還有心思沐浴更衣？你可知自己多耽擱一個時辰，就要有人病死？”
“我……”
二皇子冷哼一聲，“在我的眼裏，你雖粗劣無禮，但卻也能分出輕重，如今看來，卻如同那些膚淺的婦人一樣。”
“行了你別了，我錯了還不行？”蘇畫麵紅耳赤，“我就想快速衝個涼換件衣服，沒想多耽擱時間，我……我好歹是女子，女子哪有不愛幹淨？我沒潔癖就已經不錯了好嗎？我不知輕重？嗬嗬，我要是不知輕重能拚了命的不眠不休來這？我若不知輕重，能無視自己清譽光化日之下和你摟摟抱抱？在路上我就一直思考如何麵對疫情，到了蓉城我沒喝一口水，就跑去戶籍官那統計死亡人數，根據時間段死亡人數推算發病周期。我在忙的時候，你在做什麽？我一邊騎馬絞盡腦汁地思考疫情的時候，你在想什麽？我在和戶籍官算人數的時候，你在正廳被人捧著喝茶聊，我指責你什麽了嗎？”
著，蘇畫從懷中將一遝寫滿阿拉伯數字的紙摔在二皇子身上，“你自己看看，我去戶籍官那喝了一口水嗎？我不叫苦，你還真不把我當人用了？現在我不知輕重，嗬嗬，你給我找個知輕重的人，過來讓我學學！”
因為太過激動，蘇畫聲音不，即便馬車有厚厚車廂，但外麵也能聽見吼聲，雖然聽不清蘇畫具體吼什麽，但大家都知道……蘇畫廝吼二皇子，而二皇子一聲不吭。
這種感覺就好像，家裏母老虎吼自家漢子一樣。
吼完，發泄完，蘇畫冷靜下來，後脊梁一層冷汗。
——媽呀，她做了什麽？麵前可是堂堂皇子、皇帝的兒子，她就這麽罵了？
雖然她占理，但別在沒人權的古代，就算是有人權的現代，吼完領導怕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蘇畫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二皇子一會搞不好甩她一掌把她拍出馬車，畢竟從前也拍過。
然而卻見二皇子的眉頭皺了皺，隨後垂眼看自己身上的紙張。
他將散落的紙一頁一頁撿起，疊在一起，一舉一動從容優雅，馬車緩緩啟動，二皇子則是靜靜看著紙上符號。
好半晌，道，“上麵寫的是什麽？”
蘇畫心想，這莫不是給她台階？
給了就好，給了她就下。
蘇畫開始講解起來，“上麵記錄的是每城內人數，包括出生、死亡，外來、離開，按照每的數據對比，能看出拋開自然死亡，其他因病死亡數值，根據這個數值能分析出一些數據。”
著，為了方便方便，蘇畫坐到了二皇子身旁，拿出鄰一張紙，開始講解數據。
隨後第二張、第三張，一直到最後一張是一條詭異的曲線。
“這個是示意圖，X軸……我的是橫軸，表示因疫情死亡人數，這個豎軸是時間，仔細看會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每死亡人數不同卻呈現一定規律。”蘇畫也不管二皇子能不能聽懂，把自己能想到、看到的都了出來。
一口氣了一炷香的時間，最後忍不住咳了起來。
“等……等等，我喝口水再。”好在車內桌上有茶壺茶杯，蘇畫倒了一杯飲下，發現不夠勁兒，又喝了一杯，這才回來繼續講。
然而即便是喝了水，但嗓音卻依舊越發嘶啞，伴隨著咳嗽不斷。
二皇子垂眼看著她，想到一路上她從未叫苦叫累，眼神中竟多了少見的讚許。
“也即是，這場病潛伏期大概有十到二十不等，但發作後大概四到十死亡，傳染性極高、死亡率也極高……咳咳咳咳，”蘇畫咳了好半，為了減輕嗓子的負擔，改成聲話，“我知道你肯定想問是什麽病，我也不等你問直接回答吧，具體我也不知道，還要看到病人。”
二皇子，“我並未想問你是什麽病。”
蘇畫一愣，“誒？那是我多想了？好吧。”
講解完，蘇畫立刻跑回自己剛剛的位置。
二皇子看著她如避蛇蠍的動作，思忖片刻，道，“你身上不臭。”
“呃？”蘇畫一愣，啥意思？
然而二皇子卻閉目再不言。
蘇畫低頭聞了聞自己衣服，心中道——這家夥為什麽突然不臭？難道安慰她？不對，難道他良心發現了？
想著，蘇畫在二皇子身旁擠了擠坐下，笑眯茫
二皇子不解地看她。
蘇畫隻笑而不語。
如果不臭，就算你子便宜了。
如果臭，也是他罪有應得，誰讓他不讓她沐浴更衣的？聞著臭味吧，嗬嗬。
馬車本寬敞，後排坐兩人也沒什麽，然而因為這馬車是特殊定製，後排多了一個儲物櫃子，所以寬裕地坐一個人，如今蘇畫也坐來，兩人就比較擠。
二皇子不是很習慣與人這麽擠著，本要讓蘇畫離開，但想到剛剛之事，便忍了下去。
擠就擠吧，左右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