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是叫蘇淺畫?
縫合結束後,蘇畫開始上藥,包紮,包紮結束後解開其一條手臂的止血帶。
有人問道,“姑娘為何不先縫合其他傷口?”
蘇畫一邊剪胡另一隻手臂的衣服,一邊回答,“多條止血帶不能一齊解開,否則瞬間釋放,隻怕血壓太高衝開縫合的傷口,要一根根解,不著急。”
繼續清創,縫合,再解開止血帶。
就這樣,半個時辰後,幾個大傷口全部處理完畢,順便還處理了一些傷口。
蘇畫放下鉗子和鑷子,鬆了口氣,“金瘡藥還有嗎?”
“櫻”有壤。
“混在紅糖水裏,再喂一碗。”
“是。”
這一次,再沒人敢提出質疑,蘇畫交代什麽便立刻做什麽,對蘇畫的信任和遵從卻好似對待神醫一般。
就在蘇畫準備活動活動四肢時,腦海中卻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叮。
救人一命,延陽壽一日。
頓時,周身疲憊消失,蘇畫臉上滿是吃驚——鬧了半,“那個”是真的!!
她還因為“那個約定”真是個幻想而已,卻沒想到真實存在。
想著,蘇畫顧不上疲憊,用烈酒快速消毒鉗子和鑷子,拿了一根新的針,“紀大俠,該你了。”
紀清賢用眼神詢問一旁默不作聲的麵具男子,麵具男子微微點了下頭,表示批準。
紀清賢便上前,“勞煩姑娘了。”
蘇畫對這群刺客沒什麽好感,隻用了公事公辦的口吻,“縫合會有一定痛苦,但和你們的創傷比起來卻巫見大巫,你有點心理準備。”
紀清賢點頭,“縫吧。”
隨後,蘇畫便開始縫合紀清賢的傷口起來。
紀清賢的傷口比之前的胡難度大很多,因其傷口在背部,雖不算深卻很長。
又用了半個時辰縫合,順便清理好了傷口包紮,蘇畫鬆了口氣。
“還有嗎?還有人需要縫合嗎?”蘇畫道。
就在有人準備開口時,麵具男子卻道,“給你自己縫一下。”
眾人這才發現,蘇畫額頭的布子已被血浸透。
冷血如諸刺客,看向蘇畫的眼神也溫和了幾許,多少也有了一同患難的感情。
實際上蘇畫早就想到了自己傷,但她有什麽辦法?為了自己命,當然要優先人家了?血液固然珍貴,但和生命相比,還是……流上一些吧。
然而人家老大都發話了,蘇畫也不就不用謙讓了,“那個……這位老大,我需要鏡子。”
“來人,去取。”麵具男子道。
房內鴉雀無聲,因為麵具男子的命令,整個房間卻彌漫著一種不出的壓抑。
蘇畫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一眼麵具男子,她能聽出男子是壓著嗓子話,用的不是本來的聲音,她更有一種預釜—這些刺客怕是都沒見過麵具男子的真容。
他是誰?他絕不是單純的刺客。
蘇畫轉過頭,垂下眼。
是不是刺客與她又有什麽關係?她隻要想盡辦法活下去就校
很快,有人搬了一麵銅鏡。
蘇畫解開額頭的傷,為自己清創縫合,當看見自己新得到的麵容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張臉雖不算國色香,但濃眉大眼也別有一種魅力,素顏最少85分,如果再打扮一下,就直上95。
可惜,那麽好看的額頭,卻撕裂那麽長的傷口,即便在現代用美容線縫合,搞不好也留下疤痕,何況使用棉線縫?
當縫合好自己傷口後,為了表達誠意,蘇畫又主動為其他侍衛清創縫合,有些傷口的,她便直接清創包紮。
當一切做好之後,已是黎明。
從始至終,麵具男子都未離開,隻不過原本站在角落,後來直接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視線一直在蘇畫身上。
閑了下來,有人送來一杯溫茶,“姑娘,喝口水吧。”
“謝謝。”蘇畫捧著溫茶喝了一口,而後眼珠子轉了轉,心翼翼道,“那位……大大俠?”
是啊,其他刺客是大俠,他們的頭子不就是大大俠?
但見麵具男子未回應,蘇畫思忖著是不是人家不喜歡這個稱謂,她咬了咬牙,甩開臉皮,“這位……老大?”
眾刺客詫異地看了過去,隻覺麵前女子和他們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整整一晚上,其言行一次次讓眾人吃驚。
為了自己的命,蘇畫也不打算要臉皮了,她直接跑到麵具男子身旁,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這位老大,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知道你們的擔憂,我看見你們殺人,又來到你們的賊窩……不是,是大本營,你們怕我報官,但我蘇畫對發誓……”
麵具男子終於開口,淡淡打斷,“你不是叫蘇淺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