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永恒的利益
族長寶座上一名兩鬢斑白的老者，俯首於案台上，專心致誌的批閱著手頭上的文件。
“父親，可以打擾您一下嗎？”杜克走上前向杜斯行禮問道。
“沒看到我在忙嗎？先退下吧！”杜斯連頭都沒抬，直接回絕了杜克。
“父親，我覺得您還是見一下他吧！您不是一直在考慮和人族建立關係的事嗎？”杜克沒有退縮，再次問道。
“還需要我再說第二遍嗎？和人族建立關係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你添的亂還不夠嗎？”杜斯聲音變得嚴厲，可仍然沒有把頭抬起。
杜克還想再試最後一次，但被劉昊一拍肩膀，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杜斯，你有病。”
劉昊的話讓杜克差一點蹦起來，他連忙向寶座上的父親望去。
隻見杜斯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身體微微有點顫動。
“不要生氣，你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輕。”話不驚人語不休，劉昊再次強調一遍。
“吱吱吱”的聲音傳入劉昊和杜克的耳朵中。他們尋聲而去，看向杜斯身前的岸台。
杜斯身前的岸台被他身體的顫動帶動而起。由此可見，杜斯到了即將爆發的邊緣。
站在立柱旁的機器人，黑乎乎的眼洞內亮起紅色的光點。隻要杜斯一聲令下，它們會立刻向劉昊發起迅猛的攻擊。
“病在肌膚，針石可治。病在肌理，湯藥可治。病在骨髓，死神向你招手，再高超的醫術都無法將你體內的病治好。”劉昊繼續發表自己的言論，視危險為無物。
“我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會在湖底為你選一處好的墓地。”杜斯抬起頭，放下筆，凝視著劉昊說道。
“如你所願。你看起來精神矍鑠，實際上來日無多。你雖然一頭黑發，但我可以肯定你是服用了某種藥物，刺激了身體潛能，掩蓋了生機即將耗盡的事實。
地精族，平均壽命一百歲。能硬撐到一百一十歲，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我可以感覺到，你之所以硬撐到現在，不是貪戀族長的位子，而是放心不下杜克。愛之深責之切，你對杜克的苛責，實際上是為了保護他，好讓他奮發向上，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少族長。”
“父親，他說的是真的嗎？”杜克被劉昊的話嚇到了。他想過這個問題，但總會找一個理由把自己這個壞念頭給帶過去。
杜斯沒有回答杜克的話，可他的眼神欺騙不了在場的所有人。
機器人眼中的紅色光點消失了。能守護在這的地精族戰士都是杜斯的心腹，他們感到傷心難過，他們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事實。
怪不得族長對三賤客不能全力鎮壓，怪不得族長在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會采取懷柔手段。不是他想這樣，而是現實情況不允許。他真的不能太耗費精力在這些事情上，他還有未盡的事要完成。
“劉昊，你能解決父親的問題，對嗎？”杜克是聰明的。通常來說，發現問題的人就是解決問題的人。劉昊能說的那麽詳細，必定有延長父親生命的方法。
杜克的話讓杜斯的神情波動了一下。能夠活命，誰願意去死呢？
劉昊給了杜克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後淡然的對杜斯說道：“世間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人族和地精族合作是雙贏，地精族若是繼續待在地底，哪怕你們有驚世的發明，也會被遺忘在偏僻的角落，甚至會因此而遭受滅族之禍。
杜斯，我和杜克是朋友，原本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叔叔，但考慮到現在還不是時候，故而就直呼其名，希望你不要介意。”
“劉昊，我們可以省去繁文縟節，直接說重點。”杜斯被劉昊帶入了節奏中。
“好！不愧是一族之長，知道什麽時候該務實，什麽時候該務虛。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應該由人來打破。但凡能打破規矩的人，無不是有經天緯地之才的能人大賢。
普通的藥物對你已經沒用了。隻要丹藥能解決你的問題。地精族不能修靈，這是鐵律，誰也無法改變。但我卻可以偷得一線生機，為你延長生命。”
“你說的是真的？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請注意，我謹代表我個人向你發出提問，不代表我身後的地精族。”杜斯沒有為了延長生命而犧牲地精族的利益。在他心中，地精族遠高於他的生命。
“有付出才有收獲。我需要的很簡單，就是希望你能夠提供一個機會，讓我跟地精族的長老團好好交流一下。我希望能跟你們進行長期的友好合作，在未來，在我實力允許的情況下，會為你們劃出一片領地作為你們地精族的家園。
地下堡壘雖好，哪有外麵的世界精彩呢？新鮮的空氣總比管道輸送的空氣新鮮。天然的光芒總比人造的光芒更貼近自然。”
“就這麽簡單嗎？”杜斯不是不相信劉昊，而是他提的代價根本就不算代價。
“就這麽簡單。我喜歡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劉昊肯定的回道。
“好，我答應你。但你要知道，我不可能為你在會上說一句話。我能對你的幫助就是在會上保持中立，不加入任何一方。”
“足夠了。杜斯，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我需要為你煉製一枚延壽丹。我不介意你派人來偷師，因為沒有靈氣和丹方，你們就算把我的方法複製了，抓個人來輸送靈氣，也不可能煉製出延壽丹。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丹藥在這個世界極其稀缺，能煉製出丹藥的人除了我，就目前來說，我還沒有聽到第二個煉丹師的名字。”
“先小人後君子嗎？放心，我是一個有教養的人，不會去做那偷雞摸狗的事。要學我們會正大光明的學，你就安心的煉丹吧！我相信一個讓你感到安全的環境有助於讓你煉製出更好的丹藥。”
“杜斯叔叔，你要是不當族長，一定是個成功的商人。”到這裏，劉昊轉變了態度和語氣。
“劉昊賢侄，你也不賴啊！”杜斯神秘一笑，朝杜克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