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喜怒無常趙公子
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韓晶的新歌《被遺忘的時光》在網絡上引發了巨大的風潮和評論。
誰都知道如今網絡時代最流行的音樂類型是什麽,而且工業化音樂生產也降低了詞曲的門檻,甚至連編曲都可以由一些軟件來完成。
所以從業者們可以毫無困難地批量生產某種類型的音樂。
他們非常清楚,受眾最喜歡最需要的是什麽歌曲。
年輕人的口味尤其挑剔,他們在很多時候,下載一首時長四分鍾的歌,隻為了其中十幾秒或者幾秒的節段。
《被遺忘的時光》被他們評價為,可以坐在咖啡館裏,坐在車裏,或者坐在陽光下的草坪上,靜靜地把整首歌聽完,享受那種難得獨處的安靜時光。
中青年人群聽到的卻是回憶,誰還沒有點無法忘卻的記憶呢,在被快節奏的工作生活掩蓋之下,暫時放慢一些腳步,花個幾分鍾時間聽首好聽的歌,也是一種放鬆。
新歌榜第三簡直是毫無懸念降維打擊,以既不符合市場要求卻又受眾極廣的趨勢,碾壓了整個樂壇。
所以很多樂評人在第一時間就表示,用電子製作的歌曲會流行,用心去唱的歌曲卻會是經典,韓晶真正意義上實現了爆紅。
她已經出道了有幾年,在民歌領域拿獎拿到手軟,聽到過數不盡的盛讚,但她始終明白一點,出了這個領域之外,人們對她最大的印象,是她有個好爹。
心高氣傲的韓晶從不否認自己的出身,她不缺錢不缺榮譽,缺的隻是人們對她自身的認可。
如今朱三元近乎無償地幫助她實現了願望,那種感激是無以言表的,可她也清楚,不要錢的,才是最貴的。
那又怎麽樣呢?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把提攜一下,這樣的人情對她來說,並沒有很難。
想打電話去表示一下感激,卻又在聯係人界麵頓住了,韓晶稍微一想就明白,估計這會兒不少業內人士,都在聯係朱三元和他的經紀人,那就稍晚一些打過去也無妨。
“心願已了,看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畢業了,”劉振宇向她表示恭喜,還遞了盒茶葉,“十五年的熟普洱,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的成績出來呢。”
韓晶雙手接過微微鞠躬道:“謝謝老師,我還想當麵感謝一下朱老師,就是他今天去湘南潭州的昊天了,等空了再說吧。”
“那就給他打唄,肯定有時間,”劉振宇聽到昊天倆字就忍不住冷笑道,“中午這個點,現在這個形勢,齊天然鐵定把他拉到酒店去了!你要覺得不合適,我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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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是一個打扮十分商務的二十多歲年輕人,長袖襯衣外套著深紫色馬甲,身後還跟著個衣著清涼的女人,朱三元多看了她兩眼,有點像是某部電影裏露過一麵的小角色。
“趙公子怎麽來了?妹夫跟你介紹下,這是我們投資商盛榮集團趙董的二公子,”哪怕齊天然酒精考驗了這麽多年,馬上就恢複清醒,態度有些不自然的卑微,“旭陽,他就是朱三元老師,也是我老同學的妹夫。”
“朱老師你好,從小我爸就跟我說過,齊總的眼光無與倫比,以前我還不太信,今天真的信了,”
趙旭陽氣質很有些盛氣淩人,語氣卻很溫和,彎著腰雙手伸過去,“您果然是點金聖手,創作俱佳,晶晶姐這麽多年都不溫不火,您一出手,她就一曲封神!”
朱三元不卑不亢地跟他握了握手:“是韓晶自己始終保持狀態,實力強,我也就是因緣際會而已。”
“您太客氣了,要不是我知道您已經簽約,那是無論如何都得把您簽下來,區區五五成怎麽能代表您的水平?”趙旭陽把他捧得很高,言語間很是豪爽,“怎麽也得二八開,那八成,是您的。”
這話一出,朱三元就明白對方必有所圖,不動聲色地問道:“我酒量實在太差,一杯就差不多倒了,不知道趙總有什麽指導?”
趙旭陽雙手一拍,哈哈笑了兩聲,自斟自飲了一杯紅酒道:“說起來還真是有些丟人,有個妹妹是公司練習生,馬上就是生日,我都承諾了要送她生日禮物嘛,
就想求您一首歌,適合小女生唱的,不用什麽唱功的那種,錢嘛無所謂,主要是能認識你這樣的大神。”
極短的時間內,朱三元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麵。
他這種大少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歌曲,去把自己的“妹妹”捧紅,無非就是當個招蜂引蝶的手段,若是遇到年齡小容易騙的漂亮女生,更能十拿九穩地將對方拿下,乖乖自動地躺到床上。
這個頭一開,以後他就還會時常找自己,畢竟自己是個剛入行的新人,想來也不會拒絕他,而且不屬於他的核心玩伴,就算是想要爆料,也什麽都不知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寫歌也是要靈感的,”朱三元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裝作無奈地道,“這事有點突然,什麽時候的生日,我得準備準備。”
趙旭陽一臉驚喜,迅速坐到了他的身邊:“以後我就叫你三元哥了,你的靈感還不多嗎,幫個忙幫個忙,後天就是她生日,都怪我知道的太晚,不然怎麽也給你一周時間,那個,”
他對帶來的女子招了招手,“過來過來,來,坐我這,
三元哥,今天淩晨才認識的妹妹,還是個演員,連手都沒牽過,你帶走吧!”
說著強行把女子拉到椅子上坐下,還往朱三元這邊推了推,殷切地盯著朱三元的眼睛。
“旭陽哥哥,你這是幹嘛,人家朱老師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呢,”女子的臉上露出了又驚又怕又悔又怒的表情,硬擠出笑容說道,忐忑地回望著趙旭陽撒嬌,
“吃早點時你還說要送我回家呢。”
趙旭陽還是咧著嘴一臉笑意,眼睛裏已然有了寒光:“現在你是朱老師的人,要送,當然你要問朱老師,問我幹什麽?”
那寒意四射的目光盯了女子足足半分鍾,忽然拿起酒瓶,照她頭就澆了下去:“對不起朱老師,真是太失禮了,您千萬別介意,我給您換一個,來個人,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