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供認不諱
“我這就這兩個修車工,前陣子撂攤子不幹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聽人說,兩個人是接了什麽大買賣,我沒多想,反正修車工多得是,我結了工資就讓人走了。之後也沒回來過。十三哥,這兩個人怎麽了?犯事兒啊?”一個大肚腩的汽車修理廠廠長接過十三遞過來的香煙,口中說道。
“這兩個人沒說去哪兒嗎?”
“沒有。嗐,這兩兄弟到了這兒,說實話,有點技術,但是就是有點懶,老想著自己能發大財似的。我自己用著也不順心,巴不得他們趕緊走人呢!”
“哦,是這樣。你這有沒有留著他們的信息,我對比一下。”
“嗯有的。當時他們過來,我看著留了個心眼,把他們身份證複印件留著呢。”廠長轉身進了廠子裏。
“我去找給你瞧瞧。”
接過廠長手中的身份證複印件,再和監控攝像頭拍攝下來的畫麵進行了對比,慕十三幾乎可以斷定,給慕辰司機下藥的就是這兩個人,其中一個臉上還都是白斑,看著和個僵屍似的,晚上出來讓人看著瘮得慌。
“我能把這兩張複印件帶走嗎?我有用。”慕十三請求道。
“行,你拿走吧。我這用不著了。”
“得了,回頭謝你。這個拿著。”慕十三說著把一遝鈔票往廠長的兜裏塞了進去。
廠長笑得沒眼睛了:“哎喲十三哥,這點小事還記掛在心上。”說著喜滋滋地將手伸進自己的兜裏,數著大概裏麵有多少張鈔票。
“劉大根”“劉大樹”劉家莊人,慕十三記住了,這兩個人和慕辰的交通事故肯定脫不了幹係,現在就是要找出這兩個人在哪兒?到底是誰指使他們對慕辰下手的。
慕十三不辭辛勞把慕辰的車輛那天經過的地方都走了個遍,比出外勤的幹警還要專業還要細心,敢動他的慕少爺的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結果就鎖定了那兩個人,慕十三在A市這片城市的土地上,什麽人都認識,什麽人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尤其是那些專門打探消息的人,慕十三沒有一個不認識,既然已經找到這兩個人的樣子,那麽找人再問出兩個人的去處,很快就能夠找到幕後凶手了。
摩托車黨的“火星”,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拿著慕十三給的圖片四處打聽,一下子就有了消息。
“十三哥,這倆孫子逃到澳門去了。我聽人說好像犯事兒了,就是不知道犯了什麽事?隻能查到這裏了,澳門那邊我可沒本事過去。”
慕十三默念著火星給的地名——澳門。逃到那裏去,他也有辦法給他們逮到。他一個電話的事,澳門那邊的兄弟就展開了搜索。
劉家兩兄弟拿著劉明豐打發他們的錢正在色情酒吧裏麵醉生夢死的時候,忽然就被三四個壯漢給架走了,兩兄弟被蒙著頭,好像上了一艘船。一開始還以為是段少南,想著幸虧他們把錄音放在了劉明豐那裏,早晚是能夠脫身的。
殊不知,前麵等著他們的,是故意傷人的罪名,還有三四年的牢獄之災。
慕十三很快找到了劉明豐,三下兩除讓他交出了那段錄音,並用最快的速度交到了警察局。
葉子昂接到消息的時候,警察局已經派人去段家那裏逮捕人了。
葉子昂放下手機,對病床上的慕辰說道:“想知道害你和曉曉的人是誰嗎?”
慕辰冷笑一聲:“誰啊?”
“段少南。”
“啊?”在一旁削蘋果的曉曉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指,指頭上流出了幾滴鮮血。
慕辰趕緊抽出桌上的紙巾,給她包住:“怎麽?很吃驚。”
白玉曉搖搖頭:“我之前隻是覺得有點奇怪,我在醫院遇到他的時候,他好像對你我受傷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吃驚。所以……唉,我現在知道了。”
她把手指放進自己的嘴裏吸了一下,嘴裏彌漫著血腥味,她有些傷感起來,段少南為什麽要這麽做?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口口聲聲說要看著自己幸福,原來是在背後下了黑手。
“你也別太傷心了,他這樣,也是罪有應得。”慕辰淡淡說著,繼續看著手中的報紙,最近沒什麽大新聞,估計明天就有了。
寧安煙接到段少南被警察帶走的消息的時候,一下子暈倒在地,她剛剛發現自己懷孕了,還沒來得及把消息告訴段少南,段少南怎麽就被警察抓走了呢?
段少南進了看守所,對於完全確鑿的證據,他不肯認罪,非說自己要見完兩個人。
一個是白玉曉,一個,是寧安煙。
白玉曉坐在段少南的對麵,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段少南低著頭,似乎在懺悔。
“你有沒有想過害你們的人,會是我?”
許久,段少南終於開口了。
“沒有。但是知道了之後,我也沒有驚訝。”
“為什麽?”段少南自嘲似的抬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白玉曉。
“因為,從我在醫院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段少南了,你變了,變得冷漠無情還有自私殘忍,你的眼睛裏帶著血。讓人看著害怕你知道嗎?”
“哈哈哈,”段少南發出絕望的笑聲。
“難道這一切不是因為你嗎?”
白玉曉歎了口氣:“少南,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子叫你。你不要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即便是後來,我想要和你遠走高飛,你不也退縮了嗎?”
段少南眼神迷離地點了點頭:“是。是我的錯。我當時在醫院裏就可以直接下手了解了慕辰,因為他根本動不了你知道嗎?我隻要動動手指頭就能置他於死地!我恨他!”
白玉曉也冷笑了一聲:“你敢嗎?”
兩個人的談話很快結束了,因為沒有什麽好談的了。
後麵進來的,是被人扶著的憔悴的寧安煙,蒼白的臉上,劉海淩亂。
段少南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陡然愧疚了,他不該拉她下水的。
他聲音變得溫柔而氣餒起來:“你來了。”
但是寧安煙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差咆哮出來了。
“少南,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到底做了什麽讓警察抓到這裏來,你快告訴我呀。嗚嗚嗚”
“我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寧安煙,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們離婚吧,你重新把你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拿出來,以後我們兩個人,兩家人再沒有別的關係。要是有朝一日我能出去了,我肯定好好補償你,但不是以婚姻的形式。好嗎?”
寧安煙衝了上去,抓住了段少南的肩膀:“你怎麽可以這樣?我自始至終都是愛你的,難道你一點也不能感受到嗎?”
淚水滑過寧安煙原本圓潤的臉頰,滴到了段少南的掌心裏,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不是你不好,寧安煙,怪我,都怪我。你還是不要管我,我讓你過來見麵,隻是為了和你把話說清楚,然後離婚而已。我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的。所以,你還是不要繼續和我在一起好了。”
寧安煙身體很虛弱,聽了這些話,有些站不穩地往後退了兩步:“你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你當我寧安煙是條貓狗任你使喚是嗎?”
“不,不是的。你怎麽這麽看待自己?我……”段少南拚命尋找著腦中的詞語解釋著。
“我隻是不想拖累你,拖累你爸爸。之前說的那個什麽項目,隻是我收到了那些知情人的威脅,所以我隻能……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要能夠不拖累你,我現在做什麽可以的。”
寧安煙深吸了一口氣:“這麽說,你心裏還有我的對吧?”
段少南別過臉去,如果這時候承認的話,隻會讓她以為自己愛上了她,但是段少南覺得自己沒有。
“好。我就當你默認了吧!”寧安煙的語氣突然低了下去。
她輕輕走到段少南麵前,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和孩子在外麵等你。”
段少南猛然一驚,寧安煙真的為了他,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嗎?
看守所的大門轟的關上了,段少南接受了法律的審判。
這天,白玉曉推著慕辰的輪椅上了醫院的天台,那裏陽光正好,照得人身上懶洋洋的。
慕辰和白玉曉就那麽靜靜坐著,眯著眼睛接受大片陽光的愛撫。慕辰將一隻手擋在白玉曉的額頭上,閉著眼睛說道:“你現在,什麽心情啊?”
白玉曉扭頭看了他一樣:“什麽什麽心情啊?”
慕辰故意將自己的嘴貼近了白玉曉的耳朵邊上:“你那個前男友把你現任老公害得半殘,你現任老公又把你前男友送進了監獄啊?”
白玉曉用手在慕辰臉上掃了一下:“你就不能別提這事了嗎?是不是還嫌自己的腿好得太快了!”
白玉曉說完作勢要朝慕辰打著石膏的腳打了下去。慕辰順勢接住了她的手,輕輕在她的額頭上留下自己的吻。
之後把她的手放在的自己肚子上,心滿意足似的,兩個人相依偎著,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暖,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