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誤會解除
短暫的靜謐過後,白玉曉突然驚醒了一樣,用拳頭氣憤地猛打慕辰的胸口,好像泄憤一樣。慕辰伸出兩個大手掌虛晃著,故意讓白玉曉打在他的胸口上一樣。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白玉曉沒完沒了地一邊說,一邊嘟著嘴,鼻涕眼淚一下子全下來了。
“怪我,怪我,怪我。你說什麽都對成了吧!”慕辰任憑眼前的女人捶打著,反倒很享受一樣,她說一句他便一句不落地回應一句。
白玉曉打到自己雙手無力的時候,或者是不想打下去了,自己捂著小臉嚶嚶哭個不停。
慕辰無可奈何一樣看著她:“又怎麽我的姑奶奶?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待會兒指不定還得陪你睡覺呢,你這怎麽好意思哭了呢?”
白玉曉抹著眼淚,她隻是太久沒有讓自己肆無忌憚地流淚而已,女人呐,就是情緒化偶爾十分嚴重的生物個體,表麵上風平浪靜,說的話那都是表裏不一。男人要用兩副耳朵聽從女人的聲音,到底是真的開心,還是真的傷心。如果按照正常邏輯對待情緒化的女人,男人在女人麵前,那就是死路一條。
慕辰滿臉的寵溺,就像看看眼前的小女人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吊”,他什麽都能應對,隻要她肯留在自己身邊。
“我好想你。”慕辰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玉曉的腹中還有那個尚且還在萌芽狀態的孩子,當晚她拒絕了和慕辰燕好,為了孩子。
“我也都知道。”慕辰的手放在白玉曉的小腹上,那裏現在平坦緊實,恢複如初,但是心頭上的傷口,應該是歲月也無法衝淡的。
“你知道?”白玉曉哽咽著將手覆在慕辰的大手上。
“是葉子昂告訴我的。我找過他,我還差點和他打起來,但是想到他為你做了很多事情,我就沒有動手。”慕辰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但還是不失磁性,好像每分每秒都能讓人想要靠近,他是在向白玉曉訴說自己的委屈。
“你們見過?”白玉曉的臉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
“嗯。”慕辰抬手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
“當時找不到你,我急瘋了真的。我隻能上門去向他要人,但是他不肯透露半點消息。我連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
白玉曉將手指抵在慕辰的唇上:“對不起,是我錯了,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好嗎?我沒有好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我不想的,我也愛這個孩子,但是,但是最後醫生還是告訴我他沒了。”白玉曉的眼淚又來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是真的有道理。
當一個女人感到委屈的時候,掉眼淚是最快最直接的宣泄方式,有人說如果新娘出嫁的時候,天空是下著雨的,那麽以後這個新娘就是幸福的,因為她該流的淚水老天替她流完了,所以新娘的生活更多的是歡笑。也有人認為,新娘出嫁的時候,天空是晴朗無比的話,新娘才是幸福的,因為連老天都在為新娘的婚姻展開了歡顏,所以新娘以後的日子必定也是晴朗無雲的。
白玉曉為一段失而複得的感情流淚,為一個已經失去的孩子流淚,幸福都是和苦難相生相伴的,沒有經曆過短暫或者長久的分別,怎麽會知道自己最寶貴的是什麽?
“都過去了。我們會有更好的未來的,相信我。”慕辰將下巴抵在白玉曉的頭上,聞著白玉曉秀發的芬芳,心裏覺得好暖,好安全。
“還有一個人,一直都在想你。”
白玉曉從慕辰懷中探出頭來:“外婆。”
“是,外婆她,”慕辰說到一半抿住了自己的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直覺告訴白玉曉,外婆的情況應該不妙,不然慕辰不會這麽吞吞吐吐的。
“外婆,外婆她老人家怎麽了?”白玉曉一想起那個慈祥的老奶奶,聽到慕辰提到她,卻又沒有繼續往下說,不禁焦急起來。
“外婆的情況很不樂觀。”
“你說什麽?”聽到這個消息,白玉曉心中猛然一沉,那種愧怍又多了幾分。
慕辰本來不想現在就提起外婆的情況,免得讓白玉曉擔心,但是外婆的情況確實真的不樂觀,而且至今一直念叨著曉曉的情況,每次慕辰去看她,她必然會提問洛曉曉在哪了,怎麽樣了,為什麽沒有過來看她的種種。
慕辰往往答不上來,因為他也不知道洛曉曉在哪裏,他應該怎麽把她找回來。
“我現在就要去見外婆。”白玉曉沒有哭泣,沒有激動,而是冷靜地起身。
“曉曉。”慕辰拉住了白玉曉,伸出手腕上的手表,示意她這種時候,外婆已經休息了,不能夠去打擾老人家。
白玉曉歎了口氣:“我不應該忽略她老人家的感受的。但是,外婆現在身體是怎麽了?之前,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慕辰搖了搖頭:“人年紀大了,身體就由不得自己控製了。隻是,我沒有想到,一直那麽善良的外婆,上天為什麽不能更加眷顧她一點呢?”
話語中滿是悲涼。
“外婆,她得的,是什麽病嗎?”白玉曉有些害怕,世界上最難過的,不是生死,就是別離。
“肝癌,”慕辰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中期。”他接著補充了一下。
“啊?”白玉曉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怎麽可能?外婆她。”
“曉曉你聽我說。”慕辰握住了白玉曉的雙手:“我們一定會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治療的。但是前提是,我們得先讓她老人家安心。之前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她的健康問題,她自己卻為了不讓我分心,一直不讓醫院的大夫告訴我。如果不是後來,我自己發現了病例,還有她扔在垃圾桶裏的帶血的紙巾,我還被一直蒙在鼓裏。”
淚水如同海麵的漲潮,說來就來,一陣又一陣,仿佛要將大腦裏的汙垢一次性哭盡。
白玉曉捂著臉半天沒有放下來,慕辰放低聲音斷斷續續地安慰著,告訴她,很多事情隻能盡力挽救,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金錢沒辦法解決的。向外婆這種,一輩子都在為女兒操心,與人為善的人,會有好報的。
主要是讓白玉曉不要太過傷心,以免哭傷了身體。
“你覺得你今天哭的還算少嗎?”慕辰心裏也難過,但是作為外婆唯一的外孫,白玉曉的丈夫,他是重要的主心骨,他沒有權利難過,他必須時時事事保持一種沉穩的狀態,才能讓一切事情的發生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過外婆的身體狀況確實超過了慕辰的想象,他想不明白生活一直很有規律,而且年年都有進行嚴格的身體檢查的外婆怎麽就會患上這樣一種“不治之症”呢?難不成是老天用來懲罰他慕辰的目中無人,故意要將外婆從他身邊帶走的不成?
還記得小時候,慕辰一直都是外婆帶著成長的,外婆那會兒就是慕辰的庇護神,隻要有外婆在的地方,慕辰就可以感到安心。
“好了,不哭了,再哭我就不要你了。”慕辰這時候這麽說無異於苦中作樂,但還是把白玉曉逗得又哭又笑,又是一頓捶打。
“我們明天就去看外婆。好嗎?”慕辰把頭壓低一點,試圖看到白玉曉臉上的表情。
她隻是左右抹去臉上的淚痕,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現在,我們要回去哪裏?”慕辰試探地問道。
“回家。”
“回哪個家?”白玉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當然是回我們的家!”慕辰不要臉地說道。
“我得先打個電話。”白玉曉掏出自己的手機,才剛剛打開屏幕,手機就一陣風奪走。
“打給誰?打給那個姓葉的不成。你是我老婆,回自己家為什麽要打電話和他匯報。不準!”慕辰霸道總裁體的命令裏,全是醋味。
白玉曉苦笑:“我是打給我的助理,我就這麽莫名其妙夜不歸宿,你就不怕葉子昂殺到家裏。”
“我倒要看看是誰怕誰?”男人的臉上一抹邪魅的笑。
“你說,我來打。我說打給助理。”慕辰強調了最後兩個字。
“慕辰!”白玉曉佯裝生氣。
“你當我是以前那個好騙的洛曉曉了嗎?現在你要是不把手機給我,我今天晚上死都不和你回去,你今晚照舊自己抱著枕頭睡去吧!”
慕辰高高舉著白玉曉手機的手一震:“沒想到,你居然敢這麽和我說話了。啊。還真是長本事了,啊。”
白玉曉趁其不備,一把拿下了手機:“哼,那你以為。”
接著自顧自地劃開了屏幕,打給了自己的助理,聽到對方是個女性的聲音,慕辰總算放下心來了。
兩人雙雙走出酒店門口,坐上那輛蘭博基尼,車子不一會兒就停在了慕宅的門口。慕辰和白玉曉兩人好似配合著某種默契,一路沒有說話,直到拉著對方的手進到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