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聯手
“不回家了。先去吃飯吧！”葉子昂對司機命令道。
“好的。葉少爺。”司機沉穩地把握著方向盤。
“他還不是可以等到我們吃完飯再跟著。”白玉曉知道這種時候，他們隻會死咬著不放，無論中間停留幾次都是一樣的。
“那你可就小看我了。哼。”葉子昂第一次主動拍了拍白玉曉的手，臉上保持著那種自信甚至自大的笑意。
進入酒店，黑色的賓利和黑色的奧迪一起進入了地下停車場，隻不過黑色的賓利進入的，是專有車道，根本就沒有停車。而是從停車場一個隱秘的通道，直接開走了。
黑色奧迪裏麵的人，在黑色賓利進入的車道口一直等著，等到天黑都沒有出來，還不見那輛黑色賓利。
慕十三懊惱地打著方向盤，心有不甘地盯著出口的方向，既然讓葉子昂這個小子給狠狠耍了一把！
深夜，葉氏豪庭裏。
“曉曉，你睡了嗎？”葉子昂穿著淺灰色的睡袍，白色的拖鞋，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清冷，站在白玉曉的房門前。
白玉曉坐在床上，屈膝雙手環抱著自己，還在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沒有，請進。”
聽到聲音，葉子昂輕輕旋動了門上的門把，抬腳走了進去。房間裏的吊燈沒有亮著，隻有白玉曉床頭的射燈，照見白玉曉或明或暗的臉龐。
“要開燈嗎？”葉子昂試探地問道。
“不了。你有事就說吧！”
葉子昂緩緩走了過去，這已經不是那個拘謹溫厚的洛曉曉了，現在的她，嘴裏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哪怕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似乎都帶著冰冷的寒氣。
白玉曉自己往床裏縮了縮，示意他可以坐在自己的床沿。上次這麽做的時候，白玉曉記得自己還隻能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那是在醫院裏，車禍讓她昏迷，剛醒的時候。
葉子昂鬆下一口氣，手掌觸及綿柔的被褥，隻是坐到最邊緣的一角。
“找我什麽事？”白玉曉看起來很清醒，臉上卸了妝，看起來沒有白天那麽有棱有角。葉子昂忍不住不去看她的臉，而白玉曉似乎也願意多看看葉子昂的這種臉。
“這麽大半夜的，你一個大帥哥走進我房間裏，就這麽不說話坐著？”或許是時間停留了太久，白玉曉識趣地打破了沉默。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溫柔的微笑，她有半個身子藏在被窩裏，身上的粉紅色睡裙有些鬆鬆垮垮，肩膀露出小半截吊帶，頭發鬆鬆散散在後背。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人，葉子昂，心猿意馬了。
“嗬。這樣看你，覺得你真美。”葉子昂說完低頭淺笑，一隻手掌在白玉曉的床褥上摩挲著，好像撫摸一隻溫純的小貓。
白玉曉一怔，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讚美之詞，隻不過，第一次從葉子昂這樣的人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她無所防備。
“你不也好看到女人都想往你懷裏撲？”她總歸害怕尷尬，還是找話題扯開好了。
葉子昂聽完，往床裏的方向蹭了蹭，像是鼓起勇氣一樣，伸手握住了白玉曉的手，兩個人的手，都那麽修長，隻不過白玉曉的手要更小更軟一點，葉子昂的手剛好可以將她的手完整地覆蓋住了。
一股電流傳到了白玉曉最隱秘的地方，腦袋裏不由自主勾勒出各種畫麵。她白得透明的臉頰此時滲出一片微紅。
葉子昂將她的手輕輕抬起，覆在自己的臉頰上，滿眼深意地看著她。
“你知道嗎？”葉子昂的語氣低沉而感性。
“我的好看的臉，是假的。”握在葉子昂手心裏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我的整個身體隻有身體裏麵是我的，我的整個皮囊都是假的。你信嗎？”葉子昂過了這麽久，第一次向人坦白自己的容貌的出處。
白玉曉沒有想到，葉子昂會和她說這樣的話，她除了震撼以外，更多的還有不解。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白玉曉的聲音顫抖著。
“因為我要和你聯手複仇。”葉子昂眼神堅定地看著白玉曉。
“我比你要更了解慕辰。”
白玉曉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你，是什麽意思？你究竟是誰？到底慕辰對你做過什麽？”
葉子昂重新深吸了一口氣：“我之所以掙紮在了死亡的邊緣，就是因為他慕辰貪生怕死。我如果不報這個仇，我就枉活了這一世。”
接下來葉子昂向白玉曉講述了當年的那場事故，以及他和慕辰相識相知，構建了慕氏，還把慕氏扶上A市企業上層的故事。直到最後，葉子昂還是難以掩飾內心的激憤。
白玉曉第一次看到這個一直溫潤如玉的男子因為被兄弟拋棄而留下了難過委屈的淚水。她不禁眼中也噙滿了淚，不知道為他，還是她自己留下的淚。畢竟，她也曾是一個感性而且富有同情心的女孩子，撕開這層冰冷的外衣，她的心比誰都要柔軟。
“你需要我怎麽做？”白玉曉自己認可了葉子昂的提議，更多的是出於對這個男人的同情，願意為他做任何的事情。
“我們聯手合作，弄垮一個慕氏和洛氏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要他們飽嚐和我們經曆過的一樣的痛苦。”葉子昂一下子從那個悲怒的情緒中拾起了自己的目標和使命。
“曉曉。我需要你的幫助。”葉子昂看著洛曉曉的臉，聲音裏滿是期待。
白玉曉同樣盯著葉子昂的臉，尤其是眼睛，她已經吃過男人的虧，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得過。
淅淅瀝瀝的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偶爾閃現的雷電，透出每顆雨滴的驚恐。夜很深了，白玉曉癱在床上，思索著葉子昂所說的一切，思路慢慢理清了。
如果慕辰真的如葉子昂所說的那樣，那麽有可能當時兩個人都昏倒了，那些匪徒怎麽可能放過其中的一個人呢？那麽慕辰為什麽就可以獲救，而葉子昂卻被炸成重傷，還要經曆殘酷的手術才能恢複的呢？
為什麽原本就是好兄弟的兩個人沒有料想過，慕辰或許當時有什麽難處而救不了葉子昂的呢？難道慕辰真的有那麽無情，對好幾年的好兄弟見死不救？
慕辰再不濟，是那種看著好兄弟受傷而不聞不問之人嗎？
白玉曉翻了個身，想起了葉子昂的話。
“和我成婚，我要讓慕辰知道心愛之人被奪走是怎樣一種感覺。”解除和慕辰的婚約是早晚的事，為什麽葉子昂還要提出“結婚”這一步棋？怎麽有種多此一舉的感覺？
“白玉家族和葉氏集團不是世交嗎？我們要是成婚的話應該沒人會感到奇怪。等我們結婚之後，就是掰倒慕辰的最佳時機，你相信我。”
葉子昂的聲音回旋在白玉曉的耳旁，她的心一緊，葉子昂要成為她的丈夫，為什麽感覺一點也不真實，好像剛剛那一切都是在夢裏說的。
床沿邊上已經沒有了那股溫熱，那塊葉子昂坐過的地方也恢複了塌陷的那一塊。白玉曉一個人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的時候，四周好像融化了一樣，化為白玉曉的夢，她在夢裏分辨著：宋季北、慕辰、葉子昂，三張完全不同的麵孔一直在白玉曉眼裏轉呀轉呀轉。
“事成之後，你可以完好無缺回到法國。我也帶著自己想要的東西離開。這樣講，好像是在利用你，但是，隻是我想過的最好的辦法。”白玉曉的腦袋中回想著葉子昂說的話。為什麽婚姻總是成為別人為了達到某種利益目的籌碼？
無論是洛曉曉還是白玉曉，都要淪落至此的話，那麽她的涅槃重生就沒有任何意義可言了。連自己的婚姻都控製不了，那她就沒資格稱自己是白玉家族繼承人了。
她應該拒絕葉子昂，肯定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讓慕辰感受到那份痛苦的。婚姻頂多惹毛了他，不會對他多出多少的傷害，所以結婚這一招實在是多此一舉。
說不定，這是葉子昂自己的意圖，這會子拿出來說事，那是試探白玉曉是不是真的徹徹底底變化了。
窗外玻璃上，雨珠疊合著雨珠，在上麵匯成了一道道蜿蜒小溪。白玉曉起身站到了窗前，手指觸碰到冰冷的玻璃，給身體傳來了一份寒意。雨，下得更歡了。白玉曉的思維變得比之前更加清晰。
葉氏豪庭經曆了昨晚一整夜雨水的衝刷，清晨起來，各處滴落著晶瑩的雨滴，看起來煥然一新，色調更加鮮明。
葉子昂早早就起了床，等候在餐桌前，不時將目光投向二樓的第三個房間，今天他要得到白玉曉的回複，或者說，他有些迫切地想要得到白玉曉。不為別的，就為了讓慕辰看看，曾經自己心愛的女人現在成為別人的老婆了，他心中會有什麽感覺？
二樓房間的門，緩緩打開了，白玉曉站在門口，以一種葉子昂不太熟悉的極致驚豔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