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章 新世界的雛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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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了。
對洛陽的百姓來說，這是一個好結果。
但，新的戰爭又開始了。
這是對整個天下來說。
洛陽一戰的結果所產生的影響超乎無數人的想象，而首當其中受到重創的便是李閥與佛門，至於魔門，同樣損失不小，反倒是道門的損失最小。
‘李世民’與燕王的一戰，可謂是超乎了無數武者的想象。
這讓他們第一次發現武力可以真正做到天翻地覆的地步，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翻山倒海。
這一戰，李閥失去了所謂的真命天子，最為出色的李秀寧也在洛陽被俘。
一戰之後，李閥所籠絡的江湖人士基本上已經損失殆盡，而且‘李世民’的死去，李秀寧深陷洛陽，不見蹤跡，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已然有了結果。李淵於太原和長安，正式起兵反隋，以做最後的掙紮。
極端的恐懼會造就極端的暴動。
當理智被恐懼壓倒後，人所作出的選擇便無法用常識來判斷。
李閥，正是被燕王所帶來的恐懼壓倒，選擇了絕命一搏。
確切的說最害怕的那個人是李淵。
對楊氏一族的害怕，對燕王的害怕。
而在從眾和羊群效應下，其他的人也連帶著被攜裹著走上了反叛的道路上。
在李閥起兵的時候，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已經率軍北上，同行的還有房謀杜斷以及羅成等人。對上李閥，白少棠從不會放鬆，指不定李淵在壓力下會與北方的突厥合作，引突厥南下。
至於寇仲和徐子陵的揚州雙煞組合，在得到了邪帝舍利後，兩人的功力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而境界，則需要機遇頓悟了。
恰恰兩人在悟性上有著足夠的天賦。
這一戰，便是兩人的機會。
突厥的武尊畢玄，便是兩人最佳的磨刀石。
若說魯妙子在一路上仍然有著小心思，整個人活在一種矛盾中的話，那麽在回到洛陽，見識了戰後慘景，知道了這隻不過是兩人交手後的場景之後，魯妙子立時變成了俊傑。
一些不必要的小心思消失不見。
為了女兒的安危，魯妙子知道了這天下間將沒有人能夠抵抗燕王的意誌。
尤其是見到了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身為一個正道魁首帶頭叛變之後，魯妙子的三觀可謂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國皇帝先叛變了，其對於許多以慈航靜齋為魁首的正道人士來說，心智上的打擊遠比想象中要嚴重的多。
不少的江湖人士隻覺得人生黑暗，三觀破碎，整個人都處在了懵逼狀態中。
有發瘋的。
有迷茫的。
有不信的。
也有順著投誠的。
總之，洛陽一戰哪怕是佛門四大聖僧的死亡也沒有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轉變立場所帶來的影響來得大。
因為慈航靜齋對某些人來說不僅是正道魁首，更是一種信仰，是男人對完美女神的一種幻想追求，然而……出現這樣的狀況，身為粉絲的一眾江湖人士這誰頂得住？
對慈航靜齋脫粉那是必然的。
更不用說還有老對手魔門在其中渾水摸魚。
而真正讓魯妙子臣服的則是他看到了燕王殿下的表態和做法。
說實話，哪怕是聰明如魯妙子，他也有點看不懂燕王的操作，更看不懂梵清惠的做法。
燕王交給了梵清惠很大的行政權力，其權力之大，堪比丞相。
同時進行了軍權分離。
軍隊由燕王掌控。
重組政府，這便是白少棠的第一個要求。
至於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呢？
她從高高在上的仙台上走了下來，成為了一個世俗的女人，而不是曾經的仙子。
最離譜的是梵清惠接受了一直苦戀她的天刀宋缺。
對了。
天刀宋缺也算是被俘人員。
而且還是被梵清惠邀請過來為正道助拳的。
端坐在椅子上的魯妙子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正聚精會神聽著梵清惠安排的天刀宋缺，他很想知道宋缺當時是一個什麽心情？
你叫我來幫忙，然後你第一個投降！
這！！！
代入一想，魯妙子都隻覺得自己為天刀憋屈的慌。
那天洛陽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回到洛陽之後，魯妙子了解了不少，但卻沒有得到完整的答案，隻有些許奇怪的線索。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弄成現在這樣情況與四大聖僧脫不了幹係。
宋缺似乎是察覺到了魯妙子觀察自己的目光，朝他望了一眼，隻見魯妙子早就收回了視線，正在與同樣投誠的袖裏乾坤杜伏威聊在了一起。同時，也將自己的座位與陰後和邪王兩人拉開了距離。
事實上……
他宋缺同樣不明白。
不僅是他，連同陰後祝玉妍和邪王石之軒到現在還是滿腹疑惑。
但同為失敗者，自然是食塵。
大家都不明白為何梵清惠會莫名的一轉頹勢，成為了燕王楊倓最為欣賞的人才。
在後麵一段時間的了解調查中，幾人才發現似乎一切都與四大聖僧的做法有關，到這時他們也隻能在燕王那無上的武威之下臣服。
而接下來真正讓宋缺，祝玉妍和石之軒震驚的是梵清惠的安排。
除去統一戰爭外，剩下的最大對象竟然是——佛門。
外人無法想象在會議中由梵清惠提出來關於佛門的處置方案之後，在場所有人的麵色變化。
即便是天刀，陰後，邪王差點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叛徒！
梵清惠將是佛門最大的孽障，最大的叛徒！
身為老對手的陰後祝玉妍隻覺得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接蔓延而上。當時隻覺得眼前的這個老對手，隻怕是被不知名的存在給奪舍重生了。
這！
轉變的太快，太徹底了。
除去老對手祝玉妍的震驚與恐懼外，宋缺和石之軒雖然錯愕意外的同時，卻比祝玉妍要想的更多。
他們知道從佛門開始，那麽接下來的道門和魔門將同樣有著一樣的待遇。
梵清惠……
不！
那燕王想要一統的不止是江山。
隻是讓他們有些意外的是對於這樣的狀況，反倒是一些年輕一輩沒有反駁，而是呈現出了奇怪的狀態。
譬如婠婠等人。
開了三天的會議……仍在進行之中。
……
洛陽。
曾經的淨念禪院，現在的廢墟之上。
白少棠立身一旁，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零星的火星仍在出現，被‘李世民’以弦理論驅動道心種魔所對大地造成的影響很大。
到現在還能嗅到那彌漫在空氣中的硫磺味，在某些裂縫中還能隱隱看見還未徹底冷卻的岩漿。
他沒有打算將其撫平的打算。
白少棠有留著這場地的心思，將其作為一個例子擺在這裏，以警醒世人。
一旁。
重新歸來的小鳳凰正帶著兜帽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的廢墟，在她的旁邊，站著的正算是她俘虜的石青璿。邪王石之軒之所以能夠不起亂子，石青璿的到來便是緣由之一。
石青璿表現的很安靜。
向來心境淡泊如水的她在來到洛陽之後，同樣是受到了衝擊。
造成一切的源頭便是眼前的男子。
燕王。
“李世民真有這麽強？”
獨孤鳳很是懷疑人生，身為門閥中人的她認識李世民，那是一個人才，但是武功平平。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確是與燕王兩人交手差點將整個洛陽給打沒了，這種轉變讓她都感覺莫名其妙。
這也隱藏的太深了。
腦海裏閃過‘李世民’與自己交手的場景，憑借那從魔種汲取而來的知識中誕生出來的殘缺記憶版的那個自己，生生的憑借理論知識外加遊戲經曆將道心種魔給練成了天帝的存在，怎麽會不強？
“很強！”
白少棠點頭承認，那個從記憶中誕生出來的殘缺版自己在發瘋的情況下是真的很強。
任何人在一往無前的時候，都會變得可怕。
“那他真的死了嗎？”出聲的是石青璿，在大概的了解過交手的過程，武功本身便不差的她差點以為是聽天書，這樣可怕的人會是這樣容易死的嗎？同獨孤鳳，同許多人一樣，在他們的眼中‘李世民’是一個心機深沉到了極點的人物。
這樣的人，容易死嗎？
麵對這樣的疑惑，白少棠也沉默了。
‘李世民’死了，‘楊廣’死了，魔種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甚至連向雨田都無法真正確定。
是創造道心種魔的人嗎？
當初的對話中，對方又到底說了多少真話？
對方到底分出去了幾個魔種？
除去李世民外，還有其他的嗎？
不過白少棠卻也不在擔心這個，道心種魔的這種修煉之法已經告訴了他最大的缺點。
在無數的分裂魔種重生中，隻怕屬於當初那個自身的真靈可能在一次一次的重生中被磨滅了太多，連真正的自己恐怕都無法認得了。
可悲！
可歎！
“誰知道了！”
“也許是死了，也許還活著，但都不重要了。”
給了獨孤鳳和石青璿兩女這樣一個答案，白少棠這便轉身離去，在轉身的那一刹那，他似乎聽到了那個殘缺版自己的悲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