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章 秘密與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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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醜胖醜胖的師妃暄直接飛了出去，以臉著地，砸在了地上，濺起一圈灰塵。其巨大的力道直接使得師妃暄在地麵的青石板上給生生的砸出了一個人形凹槽，整個幾乎鑲嵌在了地麵上。
“！！！”
好不容易從泥塵中抬起頭來，師妃暄還未來得及表達自己的疑惑與意外的時候，再聽一聲悶哼。那以幻影身法縱身到了姐姐即將要躍出府邸的那一刻，整個人倒退而飛的楊虛彥親眼見到了燕王楊對師妃暄的突然一擊，然而未等心中的疑惑升起，自己便好似撞見了看不見的牆，受到了不可見的衝擊。
那感覺好似一個用視線無法看見的人正貼身給了他一掌，掌勁襲身，包裹全身，在人在半空悶哼一聲，在影子刺客楊虛彥驚恐的目光下，避無可避，防無可防下，口吐鮮血中直接倒飛了回來，摔在了地上，那刺客專屬裝備頭巾也被撕扯開來，露出了藏在裏麵的真麵目，一張與楊有著三分相似的麵孔。
一擊，傷上加傷，重創倒地。
怎麽一回事？
摔在地上口吐鮮血，隻覺得自己渾身骨骼在這無形一擊下幾乎整個在嘎吱作響，恍惚間他隻能覺得自己的骨骼上大概滿是裂痕了，有一種整個即將碎裂的感覺的楊虛彥掙紮著起身，警惕的目光朝四周打量開去，臉上神情因為驚恐額顯得猙獰無比。
是誰出手？
天下間了解無相神功其特點的人並不多，在屈指可數的人數裏，影子刺客楊虛彥恰巧不包括在其中。
在燕王楊出手的那一刻，‘李世民’便已經進行了有意無意的防備。
隻不過他也沒有料到，楊的目標竟是直指楊虛彥。
掃了一眼四周，在發現了‘李世民’那略顯戒備與警惕的神情之後，再又看到同樣被摔在地上，看起來比自己更慘的師妃暄之後，楊虛彥終於發現了造成自己這般情況的真正的黑手。
因為剛剛出手的隻有一人，那便是楊。
“是你！”
“這到底是什麽武功？”
身為魔門補天閣傳人，身為邪王石之軒的徒弟，身為一個刺客，楊虛彥對天下間的絕大部分武學都有著大概的了解和認識，確是從未見過如此奇詭的武功，其怪異之處比自己所創造的黑手魔功更為莫測。
這是勁力的轉移，在楊虛彥的印象中在力道轉移一道上有著極高造詣與研究的唯有師傅石之軒的不死印法。
現在看起來，對方的武功比不死印法還要可怖。
尤其是楊虛彥親眼見識到那幾乎鑲嵌在青石板裏的師妃暄安然無恙的從裏麵爬出來的時候，除去身上和臉上的灰塵泥巴，竟然是沒有任何的傷勢。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楊虛彥隻覺得師妃暄似乎在那一掌下還變漂亮了點兒。
“無相神功！”
‘李世民’慢條斯理的道出了這門武功的名字，給了楊虛彥心中疑惑一個滿意的答案。
“名不虛傳。”
“聞名不如見麵。”
“傳聞中這套武功乃是那一枝獨秀月傾池所擁有的看家絕學，沒想到你也會！”
“不！”
似乎發現了什麽，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李世民’再度直接否定了自己的回答，而是自言自語道：“確切的說這應該才是你的武功，那月傾池實則是學自你燕王楊！”
“精彩！”
啪！啪！啪！
楊拍起了手，直接發表了讚歎之語：“不錯！隻是這武功還有可能來自先帝啊！誰知道我的‘皇爺爺’暗中做了多少的安排？也許，這隻不過是其中的一手！”抬眉，楊給了對方一個挑釁的眼神。
天外異人！
無疑，‘李世民’將這個問題直接甩在了這個緣由之上。
江湖上，門閥中，有些人在了解了月傾池在江湖上的行事風格之後，借著月傾池的話，都認為造成這般情景的原因乃是他前身楊廣。
事實上如何，他如何不知道？
自己到底做沒做，隻有自己才最清楚。
他直接背了一個冤枉鍋。
而且還是一種有苦難言的那種無奈感，荒唐至極。
唯一可惜的是當初種在對方體內的魔種沒有汲取到這一部分的知識，竟得到了一些不相幹的東西，否則的話……
“……”
‘李世民’無言以對，伴隨著嘴角的抽動。
尤其是親眼見證自己背鍋的時候，自己還無法解釋的時候。
他突然覺得有些憋屈。
一旁。
聽到這對話的師妃暄和楊虛彥兩人隻覺得那已經死去的楊廣實在是可怕。
以親戚關係，以天下人旁觀視角，以兩人同樣見證了楊廣如何將一個龐大鼎盛的帝國如何敗完，如何弄得遍地烽火的經曆看來，似乎天下間所有人對楊廣的評價還是遠遠不夠。
掃了一眼周圍，在察覺到了兩人的神情變化，‘李世民’便知道這兩人已經受到了影響。
而且留下兩個旁觀者，並沒有讓兩人直接出局，對方到底抱著什麽樣的心思，‘李世民’很是清楚，因為他也一樣，有著相同的打算。
因為有時候秘密太深，會讓人覺得壓抑。
他們需要觀眾。
需要聽眾。
那是強者需要他人來分享自己故事的態度，而且這兩人都不想錦衣夜行。
這師妃暄與楊虛彥，便是兩人選擇的人選。
“你更不錯！”
麵對楊的反擊，‘李世民’同樣回饋了相同的掌聲，用一種唏噓與惆悵的口吻，歎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成長了！”
這一手甩鍋之法，讓人似乎找不到反駁的餘地。
風言風語。
如刀如劍。
不同過往進行輿論上的掌控，現在的兩人除去一開始精氣神的交鋒，再加上一招突襲之後，兩人之間的交鋒竟然更多的還是語言。
一步一步，兩者都在一點一點的試探彼此的底線。
都在朝對方埋藏在最深處的秘密一點一點的接近。
天外異人。
奪舍重生。
兩個人，兩個可怕的秘密。
加上兩個觀眾。
很顯然。
楊和‘李世民’都有一樣的心思和打算。
都在用語言一點一點的接近壓迫，想要看彼此是否在害怕，在擔憂。因為雙方都清楚，兩人彼此的秘密一旦被公開，那都是對天下人最為慘重的衝擊，更是對各自未來遭遇所埋下伏筆。
他們極有可能會被天下人圍攻。
可在楊和‘李世民’兩人的心中卻又是有著各自的信心。
對楊來說，他的天外異人的身份未必會帶來壞結果，至多被人當成仙佛一流之類的，在他看來，對方的奪舍重生更讓人害怕與警惕。
世人會害怕，會恐懼。
第一個遭殃的便是對方。
而‘李世民’……似乎同樣不在乎，有著堪稱自負的心態。
他似乎有著足以解決這問題的辦法，更何況能夠奪舍重生，他本身就不懼單純的死亡。
視線碰撞，四目相對。
楊和‘李世民’各自觀察著彼此的神情，似乎想要從其中發現破綻。
半晌。
似乎等不及的楊率先出招了。
“是啊！”
“可惜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楊卻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超越了你！”
“李……不！”
“我的皇爺爺！”
嘴角在理智的控製力下上揚，楊直接給了對方一個笑容。
“噢？”
“不！不！不！”
“我豈能有這樣的資格？”
“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能夠站在天外邪魔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世民’不避不讓，沒有做任何解釋，而是直接針鋒相對。
在這一刻，雙方徹底的撕破了麵皮。
而一旁！
師妃暄和楊虛彥兩人隻覺得心頭咯噔一聲，臉色大變，幾乎是同時慘白一片，恍若死人。
完了！
要遭！
一個可怕的念頭與推測在兩人的心頭正在冉冉升起。
我就不該到洛陽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