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手術,王茜華的愧疚
顧茗深和葉瑾言這邊,一場惡戰即將開始。
東郊機場,簡霖和蘇逸陽,也在進行戰鬥,雖說仇涼沒能抓住,可他們已經確定了蘇婷婷的位置,也算是個收獲。
他們迅速展開營救,逐步向蘇婷婷靠近。
與此同時,蘇小小的惡戰,狀況卻並不理想。
手術之前,張醫生帶著另外兩名專家,對蘇小小腹中那個心率出現問題的胎兒做了最後的治療。
隻是,蘇小小的情況太糟,根本保不住。
“張醫生,怎麽辦”
“通知病人家屬,馬上手術。”
張醫生沉沉的開口,心情有些壓抑,不過這話他倒是說的篤定。
他記得進手術室之前,司浩辰期待蘇小小平安的模樣。現在,流掉那個有問題的孩子,另外一個或許還能保住,再耽擱下去,隻怕連蘇小小都會有危險。
想來,那種狀況是司浩辰最不願意見到的。
“明白了。”
聽著張醫生的話,護士低聲應著,快速出了手術室。
兩分鍾後,手術開始。
鑒於蘇小小的身體狀況太糟,張醫生的手術,做的格外小心謹慎,手術的耗時,也比平時的流產手術時間要長的多。
手術室外麵,司浩辰焦躁不安。
他的痛,喻晚雪都懂,隻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所有安慰的話,都那麽蒼白。
說與不說,沒有分別。
就在這時,墨昕瀾和安芷萱、夏若冰,都趕了過來。
“晚雪,情況怎麽樣”
墨昕瀾過來,直接急急的問喻晚雪。
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墨昕瀾一看司浩辰那模樣,就知道這會兒從他的嘴裏,什麽都問不出來。
聽著問話,看著墨昕瀾、夏若冰和安芷萱幾個擔憂的眼神,喻晚雪緩緩搖頭。
“不太好。”
“不太好具體什麽狀況”
墨昕瀾抓著喻晚雪的胳膊,急急的問。
即便她已經努力克製了,可那聲音裏的哽咽,還有手上的顫抖,終究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回握住墨昕瀾的手,喻晚雪頓了頓,這才開口。
“已經在手術了。”
“”
“小小懷的雙胞胎裏,有一個胎兒發生異常,醫生搶救效果不佳,沒有辦法,隻能手術”
聽著喻晚雪的話,墨昕瀾的身子不禁晃了晃。
若不是夏若冰在後麵扶著,她會控製不住的直接向後栽倒下去。
眼裏,淚水充盈。
“手手術了”
“嗯,”明知道墨昕瀾難受,可喻晚雪作為一個醫生,作為蘇小小的朋友,她沒有辦法對墨昕瀾隱瞞,更沒有辦法說出欺騙的話。她隻能硬著頭皮,將蘇小小這邊的狀況,都一一告訴墨昕瀾她們,“如果順利的話,可以保下其中一個。”
如果不順利
話就在嘴邊,想法就在她的腦子裏盤旋
可是,那種情況那種結果,喻晚雪不願意去想,更不願意說出來。
她寧可相信,他們喻家的帝都醫院,所有的醫生都是最好的醫生,他們有足夠的能力,保住蘇小小,也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相信一定可以。
墨昕瀾臉色慘白,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失去孩子的痛,她懂。
雙胞胎
明明這是上天的恩賜,是一種幸福,可到了他們家,這卻像是一個魔咒,一個死穴,一個逃不開的禍水泥潭。
司浩辰和他的弟弟,也是雙胞胎,但卻還沒等長大,就死掉了一個。
蘇小小懷的,又是雙胞胎。
可她這個當奶奶的,甚至還沒來得及知道到來的是兩個孩子,她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心一下,就要送其中一個離開。
當然,還可能是兩個,更可能是蘇小小也有危險。
眼淚洶湧,無法抑製。
那種痛堆積在心裏,連呼吸都隱隱作痛。
“瀾姐”
夏若冰扶著墨昕瀾,看著她的眼淚,心酸的厲害。
從第一次從蘇小小的口中,聽到墨昕瀾的存在開始,在夏若冰的印象裏,墨昕瀾就是一個開心、開朗的人。在她的身上,仿佛從來都沒有落寞和悲傷,可今天
她見了墨昕瀾的眼淚。
那或許已經不單單是眼淚了,那是墨昕瀾所有的悲傷。
更是她所有的愛
夏若冰的聲音,墨昕瀾聽到了,可她全身的力量仿佛全都被抽空了,她沒有能力去回應。
跌坐在椅子上,她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眼淚不斷。
或許,這眼淚不僅是為了蘇小小流的,也是為了司浩辰的弟弟流的。
墨昕瀾的模樣,司浩辰都看到了。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他緩步走到墨昕瀾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
“小小不會有事的。”
“”
“別哭了,你放心,傷害弟弟的人,傷害小小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司浩辰的聲音,很輕很輕。
可那話落在周圍人的耳中,卻沉重到壓抑。
王茜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蘇賀年趕來,正巧聽到司浩辰的那句話,看向緊閉著大門的手術室,想著蘇小小躺在沙發上,哭著喊“晚雪,我好疼”的模樣,她的心都要碎了。
心疼,而且愧疚。
是她害了蘇小小,她恨自己莽撞,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多相信蘇小小一點
“浩浩”
王茜華哭著開口,想要叫司浩辰。
可是,那簡簡單單的名字,卻一次次的在她的哽咽聲中,漸漸變得模糊,無法出口。
她沒臉叫司浩辰,沒臉跟她說話。
口口聲聲說,把蘇小小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疼,可她並沒有做到。
她這個媽當的,並不稱職。
王茜華雖然沒叫出口,可那聲音,司浩辰聽到了。海景別墅的事,司浩辰知道一些,若說他心裏完全不怨王茜華,不氣她惱她,那是自欺欺人,他根本就做不到,可是,到底是養了蘇小小那麽多年的人
司浩辰沒有辦法,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她心狠。
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終究,司浩辰什麽都沒說。
這件事,還是最終交給蘇小小來處理好了。畢竟,最受傷的人是她,他不應該、也不能用自己的強勢和武斷,以及一時之氣,處理她和蘇家的關係。
他不想讓蘇小小再受傷。
正尋思著,緊閉著的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