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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姐妹同心

  李晏溪說:“京裏麵養貴女的規矩,娘娘恐怕不是很清楚,平日裏多看外邊男子一眼都覺得是一種罪過,更不要說拋頭露麵暗度陳倉,上哪能有意中人呢?雲妃娘娘您也是動過真心的人,又何苦言語為難這些小輩呢?”


  這裏麵的嬪妃和內眷大多家裏養著女兒,聽了李晏溪這麽一挑撥,也覺得雲妃這個南邊小官的女兒說這話是不妥的,紛紛和崔三夫人站邊,覺得自家身處在皇城根上,在教養上還是很高貴的。


  雲妃娘娘言語上吃了虧,遭了眾家的嫌棄,卻一點也不生氣。她笑著,就仿佛在說,咱們走著瞧吧。


  李晏溪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很不好。


  趙妍姍與崔婉婷出了鳳池宮的主殿,側妃娘娘領著崔大小姐便要往大皇子的院落裏去。


  大皇子如今康健了,又娶了側妃,正妃不日也是要入門的,再住在鳳池宮中已經不合適了。工部卻遲遲沒有接到天子的指示,沒有開府建居的打算,那麽皇帝的意思便是再明顯不過了。


  大皇子,是要入主東宮的,儲君之所,才是大皇子今後的居所。


  當大皇子仍然是大皇子的時候,趙妍姍就隻配是個側妃,還是因為崔家與皇後生了齷齪,皇後一時之下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才會勉強同意了趙妍姍的交易。


  側妃趙氏,看似風光無限,但是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側室。


  以她的身份,要想越過這個“側”字,最好的機會就是在大皇子還沒有成為儲君之前。


  大皇子許是這麽多年習慣了獨處,在男女情事上寡淡的很。外麵盛傳趙氏姐妹的好手段,到了大皇子這裏,真實的場景是趙妍姍日複一日地獨守空房。


  趙妍姍的急切,如乍暖還寒時分的疾風吹拂在雲妃娘娘的臉上。趙妍姍對雲妃娘娘說:


  “姐姐,我們是手染過鮮血的人,就不要奢望什麽愛情,那樣的東西,我們不配。”


  作為小官的女兒,承受著父輩在官途上的不甘與貪婪,趙氏姐妹從小學的便是勾人子弟的狐媚手段,隻是彼時年少,在勾人入甕的途中,倒是自己先付出了真心。


  姐妹倆無外如是,不同的是趙妍姍更為理智,也更早抽身。她懂得在最恰當的時機,發揮自己最大的價值。


  比如在發現禦史中丞大人隻是利用自己作掩護實際上根本不願意多看她一眼的時候忍痛轉身,比如在大皇子病重的時候義無反顧地入宮,比如賣了自己的姐姐一個天大的人情,為她與皇後牽線,完成了積香皇寺中對貴妃娘娘的構陷。


  是的,積香皇寺本就是中宮與雲妃的一場預謀,大家的目標都是一樣的,對付鄭南禾其實是雲妃娘娘新出冷宮唯一的夙願。


  這麽多年,她在冷宮,麵對四麵空牆,反複推敲著事發當日的種種,終於想明白了如芳是受了誰的指使,才會在她的香料裏麵做文章。


  其中的緣由,並不是世人以為的爭寵那麽簡單。


  積香寺一事罷了,貴妃鄭氏失了勢,雲妃其實一度想淡出眾人的視線。她對自己義無反顧的愛情傷了心,顧影自憐,就想無欲無求地老死在雲和宮裏,不想再和宮裏的這些紛爭扯上半點關聯。


  但她既然上了中宮的船,中宮不會讓她輕易下船,趙妍姍也不會,她與皇後做交易把雲妃從冷宮裏救出來,不是讓她在宮裏做一個擺設的。


  趙雲霄或許在這個宮廷裏沒有什麽野心和爭鬥的目標了,但是她趙妍姍有,屬於她的戰爭才剛剛打響。


  她依舊記得那日她跪在雲妃麵前,祈求著說:“姐姐,你得幫我。”


  雲妃不為所動,趙妍姍的語氣裏便帶了威脅,“姐姐,我們的手裏染過鮮血的,唯有權勢可以洗刷鮮血。”


  雲妃的臉轉向了另一麵,其實她進積香寺前,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隻是她沒有料到禦史中丞崔大人的夫人如此英雄,一個人能對抗得了如此數目的僧眾,倒叫她們原來商議好的讓皇後娘娘全身而退的辦法毫無用武之地。


  “姐姐,我是為你,才來到這個吃人不見血的宮廷的。”趙妍姍見勸服不了雲妃為其出力,便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攻心之計。


  雲妃歎了一口氣,她望著麵容姣好、秀色恰如春光燦爛的妹妹,想起了自己當年的光景:

  “小七,你我都知道,縱使不是為我,禦史中丞大人不接受你,你還是要找一個大人物做依靠的,不然家裏不會放過你。你不該來,從你忍受不了庶女的命運甘心淪為父親的武器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至於把趙雲霄從冷宮裏撈出來,就真的是順便。


  趙妍姍以為自己掩飾得足夠好,以為趙雲霄在冷宮待了經年會盲目地感恩她的救贖,但她不知道,像趙雲霄這樣心如死灰的人,往往看得最明晰。


  在春日的涼風裏,趙妍姍仿佛被人脫光了衣服,這比那一日她被宮人剝光洗盡了,一絲不掛地送到大皇子的床上,更為難堪。


  好在,雲妃的下一句話重新把陽光照進了她的心底。


  趙雲霄說,“罷了,終究你是我的妹妹,是我在這個陰森的皇宮裏最親近的人,我應該幫你的。”


  此後數月,雲和宮的正主雲妃娘娘一改往日的頹勢,重整妝容,重振旗鼓,在皇後的扶持下,又重新走入了君王的視野,她是寵妃,三年前她以為自己是,三年後她讓自己是。


  本質上,這並沒有什麽區別。區別隻是在,那些漫長的深夜裏,被淚水浸濕的枕席。


  趙妍姍不懂這些,她隻知道她離大皇子正宮的位置,仿佛又近了一步。


  “娘娘,今日皇後娘娘設宴隻在鳳池宮的主殿,這裏是大皇子的住所,婉婷就不方便進去了吧。”臨行到通往大皇子住所的回廊下,鬱鬱寡歡了一路的崔婉婷終於反應了過來。


  懸崖勒馬,可是側妃娘娘趙氏並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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