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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萱妃娘娘

  “萱妃娘娘到如今,還要幫著那位藏著掖著嗎?”崔安嶼笑著目送李晏溪離開,看她走遠了,回過頭,神色一變,對萱娘道。


  “奴家還是那句話,什麽萱妃,我不識得。”萱娘仍然擦拭著牌位,就數她這定數,就知道落魄前曾經身居過高位。


  “娘娘以為保持緘默,我就查不出來,聖上就不知道了嗎?崔婉瑩的縣主頭銜怎麽來的,旁人不知道,萱妃娘娘應該了然。”崔安嶼道,他對旁的女人並沒有多少耐心,與其與她繞彎子打太極,不如上一記猛藥。


  “這世上哪還有什麽萱妃,崔安嶼,我並沒有騙你。”萱娘轉過身,一雙美目帶著苦澀的笑意,望向崔安嶼,深深淺淺的記憶予她不過都是歲月的滄桑與命運的無力感。


  “但是這世間仍有廢太子,廢太子在一日,娘娘就不可能真的做水雲庵裏一名與世無爭的尼姑。”崔安嶼眯著眼,廢太子一日不除,天子寢食難安,吳郡也就難脫其咎。


  “崔安嶼,滿席樓易主,四甲坊被抄,沈家村的礦山被抖出來,是不是都與你有關?”萱娘看得明白,這些都是廢太子舊時的產業,如今通通收歸國有,如果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助力此事,那必定是崔安嶼。


  隻有主謀之人,能卡著四甲坊查抄之前,把她和瑩瑩救出來。


  隻有主謀之人,能博得天家顏麵,堂而皇之,給瑩瑩冠上縣主的名號。


  隻有主謀之人,能知曉她的真正身份。


  她們當初逃離廢太子府,是借了一對仆婦母女的身份,哪怕在天子宮中為奴的那段時日,也沒有被人察覺。後來許清平色膽包天,走了野路子把她們母女弄到他府上,幾經周折,換了幾重身份,若不是有心人刻意追查,是斷然查不到的。


  一個賭坊老板府裏的一房小妾,竟是差點坐擁天下的廢太子側妃。


  “娘娘,如今是我在問你,而不是你追問我。說出廢太子的下落,我保瑩瑩一世平安。”崔安嶼道,傳言中他不是一個磊落的君子,甚至是一個終日留連歡場的紈絝,但萱娘莫名覺得,他是可以履行自己承諾的人。


  甚至比那些道貌岸然之徒,要好上許多。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當日他落荒而逃,甚至都不願意帶上瑩瑩,那可是他親生的骨肉,又怎會把他的去向告訴我。”萱娘苦笑道,那個人,曾經同枕而眠,如今提及,唯有恨長留。


  “我聽人說,廢太子走前曾單獨予你許諾,安頓好後,會派人來接你們。他有沒有說接你們去什麽地方?”崔安嶼繼續問。


  萱娘突然疑惑地看著他,好像他方才問了什麽愚不可及的問題,半晌才答:“他說的,是吳郡。”


  廢太子說,吳郡太守吳長啟是他的舊相識,多年來吳郡一直是他的重要資金來源,他們當時起事失敗後,廢太子千裏逃往吳郡,以求蔭蔽,並想借機以吳郡為根基,圖謀東山再起。


  卻被李晏溪,壞了路子。


  無奈,一眾死士隻能護送廢太子逃往吳郡西部的無人地界,至此杳無音訊。


  這段過往,萱娘覺得,崔安嶼應該比她熟知啊,畢竟他可是李晏溪的夫君。


  果然,崔安嶼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道:“請娘娘說一些我不知道的。”


  萱娘笑了,崔安嶼與她一番對話下來,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隻是一提到吳郡,提到李晏溪,像是勾起了什麽回憶似的,神色和談吐都不一樣了。


  萱娘久經人事,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崔三爺救了我們母女,我若知道點什麽,定然知無不言。年歲日久,請崔爺容我細細回憶一番。”萱娘這樣說,既什麽也沒說,又好像有什麽要說。


  她並不能完全信任崔安嶼,卻又要讓他覺得自己尚有價值,其實她自己早已是半截入土之人,所圖都是為了崔婉瑩而已。


  崔安嶼知曉今日是再問不出什麽了,也不強求,來日方長,總歸他出手救她們也不是因為要從萱娘口中探知廢太子的下落,他最後開口道:


  “救你們的不是我,是夫人,你們若要謝,謝夫人。若仍不思感恩,意圖加害於她,你知道聖上可以加封瑩瑩,也可以謀逆將她論處,不過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萱妃娘娘,人要往前看,如今你隻有瑩瑩了,不為她著想又能為了誰呢?”


  萱娘美目流轉,嘴邊溢出一抹苦笑,這世道,兜兜轉轉,恩仇過往,一筆糊塗賬。


  寺裏麵不進葷腥,崔安嶼對著一桌素食,眉頭皺得深沉。


  李晏溪不明白他一個肉食動物為什麽一定跟來受這趟罪,但他能來給她母親進香,這份心意就值得被她尊重,她站起來給他布了一碗青菜湯:


  “爺權當是為了活著,再用兩口?”


  崔安嶼仰聲長歎:“活著,像兔子一樣地活著!”


  認命一樣地把那碗菜湯一飲而盡,道:“夫人贈我一碗菜湯,我請夫人滿席樓上坐一坐,如何?”


  李晏溪波動筷子的一雙纖手頓了下,問道:“滿席樓不是易主了嗎?”


  崔安嶼晃著筷子,笑她淺薄:“易了主它也照樣要開門做生意啊,日進鬥金的買賣誰就舍得把它關停了呢?”


  他說到這裏,李晏溪想起來了什麽,探究著問道:“上個月賬房支出去的銀子,買下滿席樓都夠了?”


  崔安嶼知道她在試探他,倚在靠背上,衝她慵懶地搖頭:“你知道的,我隻做紈絝,不做生意,你那點銀子早晚被我敗個幹淨,怎麽心疼了嗎?”


  李晏溪別開眼去,向一個紈絝套話能有什麽好話,她隨口答道:“那可都是我的嫁妝,能不心疼嗎?”


  “說起來,我那個丈人也是奇才,他若真的要給女兒置辦嫁妝,該多給些產業啊、鋪子啊、分紅啊壓箱底才是,那些一箱又一箱繞著京城能轉一圈的金銀玉件,除了晃眼睛和占地方,還有什麽用處?”崔安嶼道,照理說埋汰丈人不對,可他這個丈人.……

  “怎麽就沒有用呢?”李晏溪道,語氣冷淡至極:“至少如今天下皆知,他以半壁吳郡嫁我。”


  崔安嶼深深望她一眼,正色道:“許多事情,你心裏有底就好。”


  但是紈絝終究是紈絝,正經不了三秒,他又道:“你若給我生個女兒,說不定我真把滿席樓買下來,給她當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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