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中有了答案
狄仁傑雖然猜昂哥不是刺客，但他的心裡並不是不怕。畢竟昂哥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背後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但既然這個少年出現在自己背後沒有第一時間對自己出手那就說明他對自己沒有殺心，所以狄仁傑旋轉喝他聊一聊說不準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狄仁傑：「你剛才的突然出現確實嚇了我一跳，不過這還不是讓我最驚訝的地方。」昂哥也配合的反問道：「那狄公驚訝什麼？」
狄仁傑：「你的年紀，這都督府雖說戒備森嚴但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一些身懷絕技的江湖高手要想進來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能夠在此時此地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背後之人居然是個少年。」
昂哥：「都說狄公！」推理如神，常能以氣質衣著斷人身份，乃是神探，不知狄公可否猜一猜我這個少年是什麼人？深夜潛入都督府又是所謂何事啊！」
狄仁傑道：「我想，你深夜來訪，總不是想和我玩捉迷藏吧？」
昂哥道：「我只想證明一下，狄公真像傳說中那麼神，還是浪得虛名。小可正好見識見識。」
狄仁傑淡然一笑：「我已年逾古稀，早就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名聲對我來說更是身外之物。而且，我狄懷英是浪得虛名，還是有真才實學，恐怕也不是你一個年輕人一句話就能評說的。」
昂哥笑了：「這應該算是巧言令色吧。」狄仁傑也笑了：「隨你怎麼想。不過，我已經預感到，今天可能會有些收穫，為了不浪費時間，我還是決定試一試。」
昂哥微笑道：「請吧。」狄仁傑：「哎呦，老了不中用了。現在站一會就有些受不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啊！
說罷，狄仁傑望著他，良久，輕輕咳嗽了一聲，儼然是個算命先生：「腰桿挺直，腿微分有些內凹。
一聽狄仁傑說自己的腿型，昂哥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尋思著：「我是羅圈腿嗎？不可能吧！」。眼見昂哥低頭看腿，狄仁傑笑一笑繼續說道：「雙手有厚厚的老繭。而且雙手老繭並不尋常，從其位置來看應該是常年握刀，張弓射箭所致說實話以你的年紀來說不應該有這些老繭的。
一般人可是接觸不到弓箭的，結合你的腿型應該可以判斷經常騎馬，如果你的年齡再大一點的話，我也許會猜你是個騎兵。
可你看上去卻細皮嫩肉一副養尊處優的泰式，而且能夠在我面前侃侃而談不露怯場明顯是見過大場面的。我猜你一定是位王公貴胄，在大周我並沒有聽說過哪一位王公貴胄符合你的氣質，但結合之前說的那些。
而且剛剛我發現你內里穿著的衣物居然是用狼皮縫製的，而且剛才的對話中夾雜了突厥話。而且突厥人全民皆兵，無論老幼都善騎射所以我斷定你應該突厥人，而且是突厥貴族。
狄仁傑繼續道：「如此深夜，從窗戶潛進房中見我，定是不欲被人發現行跡。那麼，一個突厥貴族，行蹤詭秘，還會是誰呢？」
昂哥也笑了，問道：「對了，是誰呢？」昂哥這麼一反問狄仁傑也笑了起來，「呵呵呵……」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好吧，你贏了。我確實是沒有猜到你的具體身份。」
昂哥開心的笑了，說道：「這才對嘛！你要是真的能猜到才真是見了鬼呢。不過前面猜的不錯，我的確是突厥人。那您老不妨再猜猜我為什麼來見你。」
狄仁傑因為沒能猜出昂哥的具體身份也有點尷尬，這種情況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其實這也不怪他，畢竟狄仁傑再怎麼出色也不是神。
神探的名聲是探案高明得來的，可是探案也要經過調查詢問有線索才行啊！昂哥屬於意外的闖入者，之前並沒有任何的線索所以狄仁傑這一次翻車了。
狄仁傑並沒有因為沒猜出昂哥的身份而尷尬，而是繼續說道：「我猜你一定是為腹蛇而來。」昂哥：「為什麼？」
狄仁傑心想：「為什麼，我哪知道為什麼。這時候你個兔崽子不應該是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對老夫佩服的五體投地然後納頭便拜將事情交代清楚嗎！」
昂哥則內心吐槽道：「叫你裝@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還想詐我，我就不說看你怎麼猜！」面對著昂哥的眼神狄仁傑是在是不爽，不過畢竟是只老狐狸。
很快昂哥就被狄仁傑繞暈了，等昂哥反應過來好不懊惱，心想還真不能小去了古人的智慧。對狄仁傑這隻老狐狸應該提高警惕，而狄仁傑也笑呵呵的一副偷到老母雞的表情。
昂哥：「沒錯，我是為腹蛇而來。腹蛇的真實身份想必狄公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了吧！」一說到這，狄仁傑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去。
狄仁傑：「我想除了關於腹蛇的消息之外，你還對李二感興趣吧！」昂哥：「李二是誰？」狄仁傑反問道：「你不知道？」昂哥理所當然的道：「我應該知道嗎？」
心裡則想著，我的確是為了李二而來，但是能跟你說嗎！吉利可汗雖然電視上是個好人，但那要分對誰。
沒見他殺起自己的親叔叔和親兒子來連眼睛都不眨的嗎！更別提我這個侄子了，天知道如果我和你討論可汗的問題將來吉利知道了會有什麼想法。
我來找吉利只想混個救駕之功順便狐假虎威借著吉利這身虎皮在突厥國內度過危險的成長期而已。又聊了一會，昂哥道：「時間不早了狄大人我該回去了。」
狄仁傑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昂哥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狄大人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有些話我想等狄大人解決了腹蛇的問題再說也不遲。」
看著離去的背影，狄仁傑陷入了沉思。夜，城外古剎正殿。金木蘭一聲驚叫，癱坐在蒲團上。腹蛇長嘆一聲：「我曾經說過，你在玩兒火，可你不聽我的勸告！」
金木蘭顫抖著道：「劉金都說了什麼？」腹蛇道：「現在還沒有開口。」金木蘭鬆了一口氣：「這就好。」她慢慢站起身，拉住復蛇的手柔聲道：「現在怎麼辦？」
腹蛇搖搖頭：「我不知道。一次次失敗，令狄仁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金木蘭長嘆一聲。腹蛇抬起頭來：「木蘭，我們放棄吧，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金木蘭吃驚地抬起頭：「你說什麼？」腹蛇道：「我說放棄。」金木蘭把臉一沉：「你瘋了！我苦心經營的計劃，眼看就要成功，你卻要我放棄！你、你.….」自蛇慢慢轉過身，向門口走去。金木蘭抬起頭：「你要回去？」
復蛇點點頭：「回去除掉劉金。」金木蘭道：「你、你.……我全靠你了。」
腹蛇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我死了，你答應我放棄這個計劃。」金木蘭沒有說話。腹蛇有些不耐煩了：「我在等你回答。」「好，我答應！」聽了金木蘭的承諾，腹蛇大步走出門去。
下半夜，幽州城。夜色如墨，街上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都督府後堂上，劉金在裡屋焦燥地走來走去。門聲一響，李元芳走了進來。他看了劉金一眼，低聲喝道：「你給我老實點。坐下！」
劉金冷冷地一笑，坐了下來。這時，花園裡一條黑影閃電般掠過花園，向後堂奔去。假山後露出了一雙眼睛，正是虎敬暉！
狄仁傑坐在正堂書案前，靜靜地沉思著。狄春衝進來：「老爺，他來了！」狄仁傑點點頭，站起身來。
後堂里，李元芳坐在桌前，一陣風吹來，門「忽悠」一聲開了個縫子，李元芳警覺地站起身來，拔出輕鋼柳葉刀。他慢慢走到門前，突然，他一聲慘叫，身體重重地跌倒在地，左手捂住肩頭。裡屋的劉金聞聲大驚，趕忙跑出來，也是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就在此時，門外大亂起來，衛士們高聲喊著：「抓刺客！」後堂外，一名青袍人被虎敬暉率眾衛士團團圍在中央，此人正是復蛇的替身。
假腹蛇的長劍閃電般伸縮著，幾名衛士中劍倒地。虎敬暉大吼一聲，手握鋼刀猛撲過去，刀光霍霍，身影穿梭，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金鐵交擊聲，二人戰在一處。
狄仁傑在狄春和眾衛士的簇擁下，來到了堂前。虎敬暉與腹蛇激戰方酣，二人縱橫騰躍，刀劍相交。
身旁眾衛士吼道：「大家齊上，宰了這個龜孫子！」幾十名衛士一擁而上，刀槍齊下，復蛇登時身中數刀，倒在地上。
虎敬暉一步上前，大喝道：「抓活的！」衛士們一擁上前，將自蛇繩捆索綁按倒在地。
假腹蛇喉頭忽然「咯」的一聲，雙眼翻白，口吐黑血，氣絕身亡。虎敬暉一愣：「怎麼死了？」
狄仁傑快步走了過來，一伸手摘下了復蛇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張清塞而陌生的臉。
狄仁傑抬起頭來，一聲驚叫：「不好！」說著，火速衝進後堂，只見李元芳和劉金一前一後，躺在後堂門前。二人都是臉色漆黑，鼻孔、嘴角和耳中淌出黑血。狄仁傑站在門前，靜靜地望著。
身後虎敬暉等人一擁而進，見此情景大吃一驚。虎敬暉猛撲過去，抱起李元芳喊道：「元芳！元芳！」
狄仁傑道：「不要動他。」虎敬暉趕忙把他放下。狄仁傑蹲下身，仔細地驗看著。李元芳的左肩插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鋼針，狄仁傑拔下針，在鼻端聞了聞，裝模作樣的輕輕嘆了口氣。
他又走到劉金身前，只見劉金的咽喉處插著一根鋼針，狄仁傑伸手探了探鼻息，早已斷氣了。他緩緩搖了搖頭：「還是逃脫不了被滅口的下場！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虎敬暉急道：「大人，元芳怕是不行了！」狄仁傑站起來：「狄春，取針來，馬上施救！」
後院停屍房裡，假腹蛇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榻上，門聲一響，一條黑影躥了進來。在月光的照射下，人們看清了，正是狄春。
他快步來到死屍的腳前，從懷裡掏出兩張鞋樣似的東西，不停地比劃著。原來，這張鞋樣，就是那天有人在狄仁傑房間里草木灰上留下的兩雙腳印！
李元芳一聲大叫連吐兩口黑血。狄仁傑長出了一口氣：「行了，不礙事了。明天開始，照方煎藥，幾天後就應該有所好轉。」
虎敬暉鬆了一口氣：「大人，他不會像李二一樣毒傷複發吧？」狄仁傑苦笑了一下：「生死有命，難說啊！」
虎敬暉道：「好毒的暗器呀！真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剛看到他出現在後堂門前，他就已經對裡面的人下手了。」
狄仁傑點點頭：「元芳所中之毒和那個李二所中的毒竟然是一模一樣，這個刺客到底是誰呢？」一名衛士走過來，將一件東西遞上：「大人，這是剛剛在刺客身上發現的。」
狄仁傑伸手接過，竟是一塊白色的湖絲手帕，左下角綉著一條小小的復蛇。狄仁傑假裝一驚，而後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手帕。狄仁傑比對了一下：「這個刺客就是腹蛇。」
虎敬暉也假裝驚訝不已：「他、他就是復蛇？」狄仁傑點頭：「湖絲手帕就是他的標識。」虎敬暉道：「看來劉金對他們真的很重要，否則，絕不會犧牲復蛇來行此滅口之事。」
狄仁傑輕聲道：「這些人已經坐不住了。看來，我們離真相不遠了！」他的口氣令人莫測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