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5章又見黑貓
兩個男人扭打到了地上打滾,以最原始的方式互相撕扯,完全沒有一點男子氣概,像是兩頭發瘋了的野狗。
兩人孩子被嚇到了再哭泣,兩個女人在互相謾罵,而旁邊還有兩個大叔靠著牆看戲,完全沒有要勸架的意思。
許三千拍了一下白鬆歌的肩膀,後者立馬會意,擼起袖子將真男人1V1變成了打亂鬥。
不一會兒兩個男人就忍不住疼痛分了開來,本還想著繼續破罵,但看見自己家孩子哭得沒了個人樣才徹底停止了下來。
“稅勇,你丫的,好告訴我那張太師椅出哪裏了,我們可以賣了錢然後平分,霓虹國有個藝術家願意出高價。”一個穿著西裝外套的男人說道,不過他現在還真的是狗穿衣服,沒有個人樣。
鼻青臉腫不說,衣服也破了幾個大洞,還有幾個泥腳印,看起來狼狽不堪。
“夥德!我是你哥,你居然知道那破椅子是古董也不告訴我,要不是爸死了你才回來,你還真瞞我一輩子了。”當哥哥的稅勇看起來是個大魯粗,又才打了一架,氣在上頭,說話也不通順了起來。
又吵了幾句後,兩人才想起有外人在,緩緩停止了爭吵各自坐到了一邊不說話。
這般情況下,那兩個看戲的村民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尷尬地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幾句爭吵下來許三千也大概知道了事情。
稅勇、夥德的爸爸去世了,辦後事的時候把一張古董太師椅當貢給燒給他們爸爸了,然後兩兄弟就打了起來——親兄弟明算賬。
許三千突然想起了陳曉琪說的話,有些事情或許早就命中注定了。
“喵喵!”一個孩子指著一個桌子上突然說了一句。
屋子裏的人聽到聲音紛紛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好家夥,那裏那裏是什麽桌子,而是一副棺材。
棺材還沒有頂蓋,稅勇、夥德去世的老父親就躺在裏麵。
那隻貓渾身都是黑,那一雙眼睛特別奇怪,並沒有琥珀色,而是想人類的眼睛一樣有眼有珠。
許三千和白鬆歌當場倒吸一口涼氣,腿一軟互相攙扶著才勉強沒有倒地上去。
那一黑貓就是他們在飯館廚房看到的那一隻,它一點也不怕人,昂著腦袋掃視了一眼屋子裏的人,目光最後停留陳曉琪身上。
“喵。”黑貓叫了一聲,一躍跳到了兩米開外的窗戶上,接著頭也不回地鑽了出去。
跑了,貓跑了。
眾人呼吸都慢了半拍,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要有什麽事情發生。
“完了……”陳曉琪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牙齒滴滴答答地打著哆嗦,她往棺材下一指,“長夜燈……打翻了……”
這個長夜燈不是我們用的長夜燈,而是白事用長夜燈,又叫引路燈、引魂燈。
按照玄學的說法,這盞燈是用來給亡者指路的,好讓它知道路回家,不會淪落到孤魂野鬼。
“有什麽大不了!”夥德打破了壓抑,走去撿起了燈,掏出打火機想要把燈重新點上,可他的名牌防風打火機卻怎麽也點不著燈芯。
“小孩子先離開吧。”陳曉琪沒有理會夥德,而是顯然兩個婦女帶著兩小孩子離開,“這裏有四道符,你們一人一道,如果符發熱或者發寒,那你們就跑起來,往村子外跑,跑出去就沒有事了。”
稅勇老婆立馬拿過符紙,謝謝也沒有說一聲,抱起自己的孩子就往屋外狂奔。她是知道仙姑的本事的,以前孩子被嚇到也找仙姑出過驚,在大醫院看了幾天也不見好的病,仙姑一摸就好了。
不過夥德的老婆並不知道,那過符紙後還站在原地,直至夥德讓她離開,她才慢吞吞地牽著自己孩子的手離開。
許、白兩人互相打了一個眼色,感覺還是留在這裏好,外麵黑漆漆一片,一盞路燈都沒有,他們兩個這樣跑出去感覺會出事。
“小仙姑……這……這如何是好?”稅勇拿出一個紅包遞給了陳曉琪,他雖然是大魯粗,但也更接地氣,知道黑貓跳上棺材意味著什麽,也知道長夜燈滅了意味著什麽。
小時候林正英的電影看過吧。
“會變僵屍嗎?”夥德最後擠出一句。
“不知道,我母親沒有教。”陳曉琪在牆邊的一個黑袋裏拿出了一炷香點上,圍著棺材走了一圈後接著用香火把長夜燈重新引燃。
這時,她才注意起來了許三千和白鬆歌,把香插在門口後才對著兩人說道:“你們不是要回去嗎?沒事的,可以回去的。”
“不是……”許三千對著陳曉琪小聲說道:“那一隻黑貓我們見過……”
“?”
“昂!?”屋裏安靜,許三千的話被稅勇聽到了,他如夢初醒般地叫了一聲,接著說道:“那一隻貓好像我也見過,是我爸養的,它的眼睛很特別,我還記得……但是……但是好多年前就買了,買給了一個城裏來收貓的女人。”
王素珍!?
許三千和白鬆歌立馬想到了這個名字。
“什麽?”陳曉琪也是一頭霧水,“黨務之急是給你們去煞氣,不然你們會有麻煩。”
“好好好,你做主。”稅勇似乎好說話,怪怪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切……”夥德似乎還和他哥鬥著氣,冷嘲了一聲,不過他也沒有離開,在他的影響中村裏確實是有一個很靈的仙姑,在現在這般情況下他還是聽小仙姑的。
許三千和白鬆歌也是不打算走的,也找了一張凳子擠在了一起,凳子隻有三個腳,剛才那兩親親兄弟打架事時把幾張凳子也打斷了腿。
擠在一起的兩人反而還覺得安心了少,接著就一動不動了,從心得一批。
其實想想也是,這裏就隻有他們兩個外來人,真會發生什麽事,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往哪裏跑,人生地不熟的。
陳曉琪在黑袋裏拿出了元寶蠟燭香火和紙衣,在焚化爐點燃後開始了念道。
其實她心中也不知道現在做的事情有沒有用,但這裏誰都可以慌,唯獨她不可以。
夥德掃視了一圈,發現好的凳子已經沒有了,便去臥室重新拿一張。
一推開門,他就嚇了一跳。
他老婆抱著他兒子,他兒子又抱著一隻黑貓。
他們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兩人一貓冷冰冰地看著他,眼睛發出詭異的綠光,說道:“兒子,進門要敲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