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龍哥理發
送走了半老仙之後,白鬆歌到水果店要了些柚子葉回來洗澡,許三千則搬來了一個火盆。
兩人洗完柚子葉澡跨過火盆之後該工作還是要繼續工作的,遇見鬼會死,沒錢同樣也是死。
不過他們也不是立馬開工,而是先大掃除,掃掃晦氣。
“千哥,所以昨天晚上你遇見了什麽?”白鬆歌拖著地麵,突然對著許三千來了這麽一句。
“額……去洗臉,然後進入了鏡子裏,又在鏡子裏睡了一個覺,接著……接著就莫名其妙的從鏡子裏出來了。”
許三千繞了一下頭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誒,頭發要剪了,你剪不剪?隔壁不遠開有理發店。”
“剪吧……問問理發老板能不能打個折,他那裏好像也沒有什麽客人。”白鬆歌也摸了一下頭發,“話說回來,半老仙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還會遇上髒東西……我們要不要去求一道護身符。”
“護身符?半老仙有給你這種東西嗎?”
“沒有。”
“那你還認識什麽高人?”
“沒了,就村裏的半老仙。”
“不就是嘛。”許三千攤了一下手,算是認命了。
下午兩點就把飯館衛生搞好了,白鬆歌有些潔癖,其實一直挺幹淨的,加上又是新店,搞完了衛生和沒有搞的差不多。
許三千打開煤炭爐開始煲紫菜湯之後,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幹的了,出來櫃台後發現白鬆歌正看著《咒怨》,“嘿,看笑片不好嗎?看什麽鬼片?”
“鬼,我煉練膽量……”白鬆歌開了兩瓶可樂,一瓶自己一瓶許三千。
“我說啊,現在回看起來……好像鬼片也不怎麽樣啊,就是鬼的表情詭異了一點,還有背景音樂恐怖了一點,光線暗了一點,不然也不恐怖的。”
“昂,換個傻雕的背景音樂你甚至會笑出聲來……”許三千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
哆哆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聲音,許三千和白鬆歌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到了櫃台下麵。
“請問……許老板在嗎?”
“聲音有點耳熟……”許三千微微探出頭看了一眼,“楚……昕?你來……來幹什麽?”
楚昕眉頭微皺,小聲說道:“不是說你這裏招人嗎?我今天來了……不招了嗎?”
飯館裏隻剩下風扇的呼呼聲,許三千和白鬆歌對視了一眼,雙雙搖了一下頭。
現在飯館生意不好,白鬆歌連廁所裏的燈壞了都沒有換,更不要說找人了。
嗯,可樂他還是要喝的。
而許三千想的是姓楚的一家都不是什麽好角色,讓楚昕待飯館裏就是引狼入室。
“啊……”楚昕扁了一下嘴唇,有些不悅,“不是說好招的嗎?我很能幹活的,而且我可以帶人過來吃飯。”
許三千微微低下了頭,對著白鬆歌使了一個眼色,白鬆歌立馬會意,對著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樣吧……試用一個月,一個月1500,包吃不包住,你做不做?”
現在掃地阿姨都1800一個月的工資了,1500招一個服務員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許三千偷偷給白鬆歌一個讚,他早就應該這樣說,不是我許三千不招而是工資談不妥,既保留麵子又不用招楚昕。
然而楚昕卻點頭同意了,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好,包吃。”
“誒誒誒……”白鬆歌坐不住了,連忙從櫃台後跳了出來,說道:“現在掃地阿姨都起碼1800啊,你怎麽……你怎麽……”
楚昕撤了一下腦袋沒有說話。她是想著打暑假工來的,工作肯定要比正式工低,1500對於她說來非常合適。
重點是聽到包吃,她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
風扇聲很大,呼呼呼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白鬆歌轉身看了一眼許三千,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怎麽辦?
“哈哈哈……”許三千想了一會,拿出了一個星期前開業時就印好的廣告傳單,走到楚昕麵前說道:“你去派傳單吧。”
“現在?!”楚昕看了一眼門外的大太陽,又看了一眼手表,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
“對啊……你也看到了,我們生意不好,沒有辦法……這樣吧,生意好的話就給你漲工資,發獎金。”
發個鬼,生意好不好還不是許三千和白鬆歌說了算,他們有一百個理由說“生意不好”。
“好吧……”楚昕接過傳單連茶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就出門去了。
看著楚昕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許三千無奈地搖了一下腦袋,“我也不想,隻好等她自己受不了走人了。”
“直接一點說不招不就行了嗎?”白鬆歌在一旁說道:“死要麵子活受罪,看透你了,看別人是小菇涼家家就狠不下來了。”
“不是的,事情有點複雜……如果真的不招我也不過是一句話,我也不是以前讀書的時候了。”許三千歎了一聲,繼續說道:
“我們租的這裏也是楚昕她家的,到時候還不是要交租給她家人……我想著能不能直接交給楚昕,然後當天放她半天假,讓她回她家把單據拿過來。”
“哦哦……他們一家確實是怪怪的。”白鬆歌想了楚大爺。
許三千並沒有將昨晚的事情都告訴白鬆歌,正如半老仙所說的,知道的越多牽扯的因果關係就越是複雜。
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白鬆歌。
“不說了,我去剪頭發……”許三千讓白鬆歌留下看店,他自己出門打右走了十幾步,這裏門口有一個“轉轉的花紋”。
基本上有這個“轉轉的花紋”都是理發店了,許三千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個東西,聽說以前理發店是開在醫院裏麵的,後來閑麻煩才單獨分出來的。
“頭發的色澤、柔順度和幹燥程度的表現都能說出身體裏隱藏著的疾病,就像是中醫的網聞問切一樣……而在我這裏,靚女,你是繡發就是你的脈搏。”
許三千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理發老板在拉生客,他想到了昨天晚上不斷要他辦卡的美容院。
龍叔理發,一個掉漆嚴重的木牌匾掛在牆上,看樣子也有幾十年曆史了,不過理發店裏麵的裝修還算可以,與正街上的沒有什麽差別,都是牆上掛麵了女人的上身照。
“理發啊?!先坐。”理發店老板王海龍對著站著門口人叫了一聲,接著又看向了鏡子裏的50歲上下的靚女。
“靚女,我跟你說,你有好多白頭發啊,要用我家祖傳的洗發水,用一個月,保變得烏黑。”
“誒,我都上年紀了有白頭發很正常,你的不是什麽染發劑吧,我聽手機說啊——那東西至癌的。”
“誒,當然不是染發劑,純天然物質……這樣!”王海龍順手在一個架子上拿下了一個三無瓶子,“我現在給你洗一個,免費!你試用一下先,好不好?”
“免費的!?好!”靚女立馬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