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

  “嘿，楚老，你發燒糊塗了……”保安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拿起了強光手電試了一下光度。


  “這樣……楚老，我就將你送到C座樓下，然後你兒子就會下來送你回家了的。”


  “我不是楚老啊，楚老是誰？”許三千隻能半眯著眼睛，眼皮像是掉進了沼澤地裏，怎麽也掙不開，“你說清楚，我叫……誒？我是誰來的？我是誰來的？”


  保安看著楚老神神叨叨的，不忍心搖著頭拿起了保安亭電話，按下重播。


  嘟嘟……嘟……


  “怎麽沒人接？楚先生出門了嗎？那其他人晚上10多就睡覺了？這是什麽家人，家裏老人晚上出去了也不管不問。”


  確實沒人接之後保安才掛了電話，轉身看向楚老，發現他已經靠依在了桌子上。


  保安說道：“楚老，要不要等下叫你兒子送你去醫院？發燒不同感冒啊，會壞腦子的。”


  許三千迷迷糊糊地點了一下頭，“我是楚老啊……我是楚老……”


  “嘿，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保安將楚老扶了起來，卻發現保安亭外站著一個人。


  “誰啊？精神病逃出來的？”


  保安想起了上級領導通知下來的，最近又精神病人從醫院裏逃出來了。


  夜色漸濃，雨花濺濺，一個穿著豎條病號服的女人站在保安亭不遠。


  在路燈下，女人用頭錢撞著路燈杆，沒有怎麽用力卻十分有節奏感，像是被上緊發條的玩偶。


  保安縮了一下脖子，拿了一件保安外套製服穿上，他打開門就聽到了女人撞路燈杆發出來的咚咚聲。


  噗，保安打開雨傘，手電筒也不帶了，而是帶了一根警用塑料棍。


  “喂？你誰啊？！”保安走了過去，與女人保持了一段相對來說安全的距離，“是不是從醫院逃出來的？”


  “誒？我和她說什麽呢？那個正常人會在下雨天的夜晚出來撞路燈……不對，就算是不下雨也不會有正常人來撞路燈吧。”


  想了一會，處於對自身安全和獎金考慮，保安選擇了向領導匯報情況，瘋子嘛，瘋起來殺人的，而且還不犯法。


  正當他掏出手機打電話時，女人突然側頭看向了他。


  女人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口鼻流了像是膿汁一樣的液體，僅隻是一眼，保安就撲通一聲坐倒了地麵。


  他的眼孔逐漸放大，逐漸變得無神，最後嘴巴吐出兩個字：“領導……”


  楚老突然從夢中驚醒，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發現已經快12點了。


  心中一陣顫栗，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頻率加快了很多，從凳子上站起來後他又立馬走了下來。


  “年紀大咯……”楚老嘀咕了一聲，才發現這裏是保安亭，“我怎麽會在保安亭？不管這麽多了……”


  左右看了一眼，楚老發現保安躺在沙發上睡覺，頭朝內腳朝外，還用一條白布裹著，隻露出頭發和兩隻腳掌。


  “晦氣。哪裏有人這麽睡覺的。”楚老推了幾下保安，大喊道：“起來……小夥子……起來……晦氣……”


  楚老見保安沒有反應也不管了，走出保安亭後就朝著C座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他看不見的人。


  這裏許三千沒有來過，不過他過這裏的樓盤廣告——三豐小區。


  三豐小區在隆昌南郊和隆昌市之間的地帶，由於地帶不在城中，房價不算高，而且交通方便，附近有工廠、學校、醫院、商業街，以及裏市中心也不算遠，很多人買房的第一選擇都是這裏。


  楚老拿出磁卡打開了C座大門，許三千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入了樓座。


  至於他為什麽要跟著楚老，許三千不好解釋，事實上他也是一臉懵逼。


  許三千隻記得自己進入了一個保安亭，之後就睡著了，當他醒過來時已經是11點，保安也早就睡覺去了。


  他看見楚老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不過他發現自己接觸不到楚老、保安的時候他就隱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C座裏麵裝修十分大氣，隻是已是深夜周圍安安靜靜的，閑的有些空洞。


  “他應該不是坐電梯，而是走樓梯，然後摔死在了樓梯裏。”許三千還記得他侄子的話，不過如今看來就不一般了。


  楚老既然已經都去世了還要到陽間裏來請許三千幫忙做一件事，那麽這件很有可能是幫他找出他的死因。


  現在自己看見的就是楚老當時遇上的事情。


  果不其然，楚老並沒有按電梯，而是拐進了安全通道爬樓梯。


  滴～答～滴～答～

  楚老走得很慢，許三千也走得很慢，樓梯間裏每一個拐角層都有一盞聲控燈，往上看是一片漆黑，往下看也是一片漆黑，隻有楚老走到的那一層是亮的。


  走了不知道多久，楚老終於停頓了一下，許三個看向了樓層號，11樓。


  “三豐小區樓層最高是15樓，NN的，讓一個80老荀走十幾樓樓梯，那家人也真不是個東西。”許三千嘀咕了一聲。


  不過很快許三千發現，楚老不是到了，而是發現樓梯上躺著一個年輕小夥子。


  小夥染著一頭金毛，手臂上還有一隻狗頭紋身，他一身酒氣和藥味，身旁除了有一些酒瓶外還有一瓶止咳水瓶子。


  “道友？”許三千向前撿起一個止咳水瓶子看看，可惜他的手直接穿過了瓶子，似乎他除了能雙腿雙手接觸一些建築物外，就不能碰觸到其他的東西了。


  “不對啊！不是楚老摔倒後……小夥才出現的嗎？……不對不對……如果是這些的話，明天一查監考就知道了。”


  許三千想不明白，“為什麽現在的順序和他侄子說的順序不一樣？”


  “喂喂……後生仔，醒醒……睡在這裏吸了地氣會感冒的。”楚老拍了一下小夥的肩膀，他的動作十分隨意，給許三千的感覺他們像是認識。


  “哦？啊？哦！”小夥眯眯呼呼地看了一眼楚老，先是發出一聲，接著又是一聲迷茫，再是一聲慌張。


  “嘿，後生，你是怎麽了？”楚老說了一聲。


  接著金毛小夥就一把推倒了楚老，動作之快之突然讓許三千也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反應過來後，楚老已經已經滾下了樓梯。


  許三千連忙走下去查看楚老的情況，不過他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著往上，回頭一看，發現是金毛小夥正在往樓梯上爬。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醉酒殺人？！醉酒殺人。”


  許三千一直跟在金毛後麵，直到他走到了14樓。


  1401號房。


  金毛敲了敲門，眼睛一直盯著電梯門的方向，生怕突然有人上來。


  1401門很快就開了。


  “楚哥……我把你爸推下去了。”金毛想要擠進門，可是被一個人影堵在了門口。


  “……很好。”


  “錢……錢……和一開始說好的，錢……”金毛吸了一下鼻子，渾身開始微微發抖，“我冷……有沒有衣服被子……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