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真的愛她嗎?
的士來了,我擠開娛記們,拉開車門上車,揚長而去。
婚禮那天,鬧得那麽厲害,無論是娛樂公眾號還是娛樂微博大v,還是各家瀏覽器的娛樂頭條,都寫得聲情並茂,我夏景也算是小有名氣了,當然,是負能量的名氣。
在這個炒作的年代,傅家的生意並不受多大影響,甚至白晚晴的名氣,也蹭了我的熱度,扶搖直上。
流言蜚語,對於我來說,算得了什麽呢?
隻要兒子的病能好,我可以得罪整個世界,可以失去整個世界。
回到家裏,今天很安靜,梁家宜也沒有在客廳候著我了,我步履輕快上樓。
客廳沒開燈,我以為傅顏不在,按亮大燈,卻發現他坐在沙發,臉如冰山。
“什麽意思?扮酷?”我不屑地輕輕挑眉。
一句話便把他氣得濃眉緊鎖,惱怒盯著我。
“不然呢?”我睇他一眼,從他麵前,淡然走過去,進了書房後,砰然關上門。
不一會,臥房的門也砰然響了一聲,聽得出他心裏的怒氣。
有爺爺這把保護傘,我平安度過了兩月,和傅家的人相安無事。
爺爺的手術很成功,但是還要度過排斥期,才算完全勝利。
白晚晴這些日子頗為收斂,我正奇怪,爺爺告訴我,她被白父關起來了,出不了白府。
我好笑了,也許這丫會為了愛情,不顧生命危險,翻牆逃出白府,與傅顏見麵,譜寫一段佳話!
這天晚上,我照例八點多到家。
沒想到,我的設想,竟然成了真!白晚晴躺在我們樓上的客廳沙發,腳擱在傅顏的腿上,傅顏正在給她按摩,擦藥,熱敷!
五月天,衣服都穿得少了,白晚晴穿的長裙子,撩起了裙子,腳丫是光著的,兩人這姿勢,看得人想吐血。
在我的潛意識裏,這個客廳,是我和傅顏的私人空間,白晚晴她顯然是在赤果果地挑釁我!
“滾出去!”我站在門口,不客氣地低喝。
白晚晴噘嘴,睇我一眼,然後撒嬌地看著傅顏,“顏!”
傅顏轉頭看著我,緊鎖眉頭,滿臉嫌棄。
“滾出去!不要鬧得大家都不好看!更不要鬧得爺爺生氣,他老人家正在修養階段,受不了刺激!”我冷冷的,毫無商量的餘地。
傅顏小心把白晚晴的腳放下來,冷冷睇著我說:“既然關心爺爺,就不要什麽都去和爺爺告狀!”
“那你們就不要做出令我告狀的事呀!你們要卿卿我我,你們去外麵,我眼不見為淨!”我和他對視,目光和他一樣冷。
“夏景!”
我忽然想起,他們去外邊也不行啊,萬一弄出個孩子怎麽辦!這個小賤人一定要逼宮啊!
不過轉念一想,爺爺認可的曾孫子,隻有我懷的這個,我拖到孩子出世,便離開這裏了,他愛和誰生和誰生去!
“顏,那我去外邊吧,我也不想看她這副嘴臉!”白晚晴拉住傅顏的手,嬌得我雞皮疙瘩落一地。
“好吧,咱們出去。”傅顏非常溫柔地抱起她,白晚晴嬌滴滴一聲“哎呦”撲入傅顏懷裏。
傅顏滿眼寵溺,將她抱孩子似的抱起來。
“你的腳箍著我的腰,我抱你去車上。”傅顏完全把我當空氣。
“嗯!”白晚晴手抱著他脖子,腳環著他的腰,得意向我一瞥,傅顏伸手,穩穩托著他的屁股,大步出了客廳。
我呼了一口氣,喉頭好似被水泥堵住。
他抱誰都可以,為什麽偏偏抱這個婊砸!
我坐下來,心裏很疑惑。白晚晴跟在傅顏身邊三年了,從前他雖然對她溫和,但並沒有這種情侶的寵溺,未必感情還能突然產生?
或者是他在故意氣我?我這麽“囂張”地做了傅大少奶奶,他迫於爺爺,對我吹不得打不得,想用白晚晴氣我,鬱悶我?
我“嗬嗬”笑笑,若是這樣,倒是不錯。
我突然想去跟蹤一番,看看出了傅家的門,傅顏對白晚晴又是個什麽態度。
為了方便,我把頭發放下來,戴了頂帽子,還戴上口罩,換了件寬大的黑色薄毛衣。
傅顏喜歡去我從前上過班的那家會所,所以我打了車,直奔那裏。
或許逮不著他們,但我出來散散心也不錯。
我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點了熱飲,麵朝窗外,取下口罩,慢慢啜飲。
這裏別人看不到我的臉,但我卻能透過窗戶的反光,看清楚每一個從這裏進出的男女。
大廳放的一首粵語老歌,輕柔悠揚,帶點點纏綿的傷感。
我安靜聽著,這些年的往事,如電影一般,在腦海回放。
那一年,我第一次見他,晨曦灑在他絕美的臉龐,零零落落,亦真亦幻,似前生相識。
隻一眼,他便在我心裏生了根,任誰也擠不開他。
直到現在,他卻似被人連根拔起,一顆心也血肉模糊,卻已痛得麻木。
我仰頭,啜飲了小口奶茶,幽幽歎了口氣。
“夏景。”低沉的男聲,試探地喚我的名字。
這聲音動聽又熟悉,我微皺眉頭,轉頭看他:“若白!”
他是我同學,一個喜歡過我的男生。
不過當年,我執意要生下小唯,他一氣之下,去了美國,從此再無音訊。
“果然是你!”薛若白笑了,在我身邊坐下。
他還是那樣帥,應該有一米八五的個子,兩道濃眉,鼻梁高挺,眼睛有點眼窩,深邃有神。多年不見,他越發添了成熟男人的韻味。
較之傅顏,他的俊美絕不遜色,隻是缺了那麽幾分冷酷邪肆,然而傅顏正因為多了那冷漠,才讓我如此毒入膏肓。
“從美國回來,我便打聽你,同學說你回了海城,我便追來了,想不到才回來兩天,便給我逮個正著,”他很開心地看著我,隨即眼裏掠過心疼,沉沉說,“你又瘦了,你的一切,我都粗略了解了……”
他頓一下,苦澀笑了笑,“當年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如今都看開了。”
薛若白曾經是愛我的,如果說傅顏是我的執念,那我便是薛若白的執念。他當初甚至放棄清華,選擇了海城商學院,隻為了和我在一起。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式了,物是人非,我想他應該有了喜歡的女孩,而我更是曾經滄海。
我笑笑,抿了一小口飲料,“我還是會令你失望,因為我不顧一切,成了傅顏的太太,你恭喜我吧。”
他深深看我一眼,微微皺眉,沉吟一會說:“我知道,小唯病了。”
我臉上笑容收斂,和他對視。
“夏景,你一定要把短暫的人生,過得這麽苦嗎?”薛若白伸手,輕輕握住我的手,眼眸蓄滿深深的心疼。
而我看到,玻璃窗的鏡麵,出現了傅顏和白晚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