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替身使者的事情不需要想那麽清楚
“那麽，我想知道的是，‘工藤優作十年前被偷走的手稿’現在的持有者。”
關鬥南召喚出了小黑，再次遺憾地確定工藤新一看不見替身之後便發動了能力。
當然，在這之前工藤新一憑著自己的記憶把那本小說裏的內容大概和關鬥南說了一番，是一個在高速運行的列車上發生的案件，隻不過寫到一半就被偷走了，而工藤新一也沒記住那份手稿裏的犯罪手法是什麽。
至於其他的內容，像是那份手稿用的是什麽樣的稿紙，寫的時候用的是漢字還是假名還是英文，用的是鋼筆還是圓珠筆，用的墨水是黑色還是藍色什麽的，也被工藤新一絞盡腦汁給出了“可能是對的”的結果。
【映照】的能力發動，像是雕像一樣站在旁邊的小黑動了起來，身手矯健地衝向關鬥南，和他融為一體。
【抽屜被打開，一張未老先衰，戴著眼鏡的消瘦男子用戴有絲線手套的手從裏麵拿出一份陳舊的手稿，莊重地閱讀了起來。】
“嗯，雖然沒有獲得詳細的位置，但起碼知道了現在拿著那份手稿的人長什麽樣子。”
眨了眨眼睛，關鬥南看著一臉期待的工藤新一，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能把那個人的長相畫出來嗎？”工藤新一遞上早就準備好的紙和筆，“從昨天你模仿那副牙膏畫的技術來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昨天關鬥南把他叫到洗手間裏，給他展示了“複原”出來的牙膏畫，和他後來到那間儲藏室裏看到的牙膏畫幾乎一模一樣。
“呃……我盡量？”
關鬥南實際上並沒有那麽高超的畫技，他隻是將那幅牙膏畫的樣子，包括每一個筆畫的長短粗細，每一坨牙膏的厚度都牢牢記在腦中，然後努力去還原那副牙膏畫。
在能夠完全記住原畫每一處細節的前提下，會影響畫出來的牙膏畫成果的因素就隻有畫畫的人手抖不抖——牙膏畫這種東西與其說是“畫”，倒不如說是“手工”。而關鬥南自認為手不怎麽抖，複原個牙膏畫還是可以的。
但如果讓他複原什麽素描畫、油畫、水墨畫，不了解筆觸怎麽畫出來、顏色怎麽調出來的。最後還原出來的畫也隻能是個四不像。
此外，如果說他還原“需要特殊技術的畫作”的能力隻有70％，那麽讓他照著一個人的臉畫出一張畫來，估計畫出來的人也就是有個人形。
能夠記住人臉長什麽樣子，和能夠完整地畫出來那張人的臉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領域。更別提穿越前和穿越後都基本不怎麽會畫畫的關鬥南了。
綜上，工藤新一拿著那張介於兒童簡筆畫和鉛筆亂塗塗成的色塊之間的圖畫沉默了許久。這張勉強能夠稱之為“人像”的畫上隻能看出畫裏的人戴著眼鏡，臉龐瘦削，頭發還在。
“……如果能再見到那家夥的話，我肯定能認出來就是了。”
關鬥南隻能強行給自己挽尊。
“算了，來試試用另一種描述能不能獲得別的內容吧。”
“行。那麽，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上野出發的北鬥星’手稿現在所在的位置。”
【映照】能力再次發動，關鬥南滾動硬幣的手指稍微停滯了一下，又繼續開始翻滾。
“一閃而過的畫麵，是從某個角度看過去的一間普通的民居，看不清門牌和其他細節。”關鬥南緩緩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和我之前試驗過的，不做任何準備或者隻有最最基礎的信息就發動能力獲得的信息量差不多，剛才獲得的那個人的長相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原來如此，看來你的能力指向的是‘事實上的一件事’，這樣就不能用語言漏洞去找BUG了。不過這倒也變相證明了你的能力並不是什麽機械的，人為設定好的程序，而更貼近於一種依附於‘真實世界’而運作的能力……”工藤新一點點頭，說了許多關鬥南聽不懂的話，“順便一問，你之前測試的‘在不做任何準備到時候就發動能力’是想知道什麽事？”
“米國核彈的發射密碼……”
“……真有你的。”
……
總之這倆人後來還通過各種辦法測試了關鬥南的能力，但也沒找出什麽可以撿漏的地方。說到底，替身和替身能力也是依賴於替身使者本人而發動，就像是替身使者本人技巧、肢體、能力的延伸。
如果用騎自行車來比喻的話，替身使者獲得並使用替身能力就像是學會了怎麽騎在自行車上保持平衡，是一種自己大概知道該怎麽做並且能夠熟練運用但沒辦法詳細解釋其原理給其他人的東西。
而一個人自己自然也沒辦法從騎自行車的狀態裏找出什麽BUG來，蹬一腳就直接起飛什麽的，最多能調整自己的狀態來讓自行車騎起來更穩更快。
當然，如果有替身使者的替身能力真的是蹬一腳就能起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按你的說法，世界上可能會存在那種能夠暫停時間乃至刪除、加速時間的能力？嘛，這種能力雖然很強大，但相對來說，也比較容易被推理出來……”
“我覺得如果以推理破案的角度來說，最難的應該是那種使用的時候不會留下任何外在痕跡，從表麵上看表現不出任何異常的能力。像你的能力其實就是一種。”
“確實，但既然有了替身能力——嗯，我還是叫它超能力吧。既然有了這樣的能力存在，那麽一般來說的破案到抓捕，再到關押判決的流程很可能就走不通了。那些超能力犯罪影片裏不是都有嗎？有了能力之後直接當街格殺警察什麽的。”
“確實啊，這樣一來，參與案件的危險程度又增加了，小蘭估計又要用各種理由來勸阻我，甚至連我老爹老媽也要……”
“叮咚。”
兩人的話題逐漸從關鬥南本身轉到社會對超能力犯罪的處置上來，此時門鈴忽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這個時間，會是誰呢？”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表，時間指向中午十二點多鍾，兩人聊嗨了還沒吃飯。
工藤新一站起身來，走到玄關，打開門來。關鬥南則自己一個人走到冰箱旁邊，想找點水喝。
“你好，請問，你就是那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是吧？其實我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聽說你的推理能力很強，所以想來拜托你。這是二十萬日元，你先收下……”
“啊，錢什麽的就不必了。到底有什麽事情，請你和我詳細說一下吧。”
門外傳來的聲音聽起來是一位中年女性，而且還是字麵意思上心寬體胖的那種。
“這家夥還真是一遇到案件就什麽都忘了啊……”關鬥南打開冰箱，想了想決定還是沒有拿什麽別的飲料，隻挑了一瓶半紅半藍罐的“可事”可樂——這縫合怪一般的牌子之前沒見過也沒聽過，值得一試。
“別動。”
冰冷堅實的觸感突然抵在關鬥南的後腰上，關鬥南一怔，伸手緩緩將冰箱門關上，從冰箱門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後。
一個穿著浮誇的高領黑色禮服，戴著黑色高禮帽的男子，他的臉被一張白色的麵具覆蓋，麵具上是比小黑還要浮誇的笑容表情。簡單來說，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
而隔著帝丹校服襯衫頂在自己後腰上的，從形狀和觸感上來看應該就是一把手槍，日語叫做拳銃的玩意。
怎麽回事？柯南原作裏的那個黑衣組織？不應該啊，現在的工藤新一和他們根本沒有交集，就算是那個組織想要清除將來對他們有威脅的人，應該也不用做到這一步上。畢竟現在的工藤新一隻是一個稍微有點名氣的偵探小子而已……
難道說，之前被抓的那個替身使者瀨羽其實和酒廠有關係？不，如果思維再放寬一點，那麽這個人未必就不是酒廠自己的替身使者。既然是替身使者，就很可能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不過，背後這個人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就在不久前剛剛見過一樣……
“現在，慢慢走到你右手邊的房間裏。”
身後的黑衣人仿佛是從胸腔深處發出了低沉的話語聲，手中的槍向前送了送，給關鬥南指示著方向。
“好。”
關鬥南手中的可樂保持平舉，慢慢轉身。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和別的替身使者，尤其是有能力戰鬥的替身使者正麵對抗的手段。本體是個弱雞不說，替身還是召喚出來就沒有動作的，哪怕是個力速雙E的替身也能勉強和人打一打呢。
正麵作戰，恐怕隻能像昨天那樣用一秒內連續召喚好幾次小黑並且每次都改變召喚出來的小黑的動作來達到一個嚇人的效果……
不過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剛才他和工藤新一瞎聊天的時候倒是討論過，該怎麽利用自己這個召喚出來就沒法活動的替身，還成功做成了一次實驗。
【映照】
戴著高禮帽的黑衣人眼前忽然失去了關鬥南的身影，隨即便感覺自己的上方傳來強烈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