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是推理，是占卜
玲子和另外的幾個女生正想著怎麽勸說一下春子，卻見到一隻手伸了下來，從倒扣著的被打亂過的塔羅牌中隨便摸出一張。
“逆位【正義】，依然是這一張。”
幾名女生抬起頭來，關鬥南將塔羅牌按在桌子上，緩緩說道，“你所問的，是‘你的另一枚耳釘在哪裏’。‘失衡、偏見、紛擾、訴訟’，三天前的上午應該也有數學課，你被數學老師罵了對嗎？”
關鬥南右手將牌按在桌子上，左手則豎起食指，貼在自己嘴唇左側，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看得幾個辣妹一陣臉紅。
“想要在女生麵前展示自己但又故作神秘的樣子”，大概是這個味……關鬥南一邊貫徹著這樣的角色，一邊在腦中回憶著剛才【映照】來的影像。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春子被數學老師叫醒，嚴厲地批評了一頓。】
“是，是啊，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上課的時候就睡著了……”春子吞吞吐吐地說道。
“‘獨斷專行，問心有愧’。雖然事情是你做的不對，但你依然選擇不聽，甚至連數學課本都合了起來，不願意打開。今天的數學課你幹脆在那裏畫畫對吧？”
他將左手食指輕輕按在額角，雙眼微閉，緩緩說出自己的“所見”。
【挨完批評的春子氣呼呼地坐下，看也不看，直接把數學書合上，趴在桌子上生悶氣。】
“是又怎麽樣啦，反正我也聽不懂數學，也沒打算考什麽大學……”
“那麽，‘無法兩全，表裏不一’或許就回答了你的問題。”關鬥南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建議你翻開看一看你的數學書。”
“這跟數學書有什麽關係……啊！”雖然對關鬥南說的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春子姑且還是從課桌裏翻出了看起來嶄新嶄新的數學書，將信將疑地翻了翻。
在書頁的夾縫中，一枚隻有米粒大小的寶石藍色的耳釘正躺在那裏，將旁邊的書頁擠得稍微有點變形。
【在春子坐下之前，她左耳上的耳釘意外脫落，落到了數學課本的夾縫中，緊接著便被書頁包裹，消失在視野中。】
“我想應該是那天上課的時候，你被老師批評了，處於生氣狀態的你並沒有發現耳釘掉在了書的夾縫裏。我們的課本用的紙張偏軟，你的耳釘又比較小，所以感覺不出什麽異常，之後因為你自己的關係也沒有打開書看過，就以為是弄丟了。”
關鬥南微笑著說道，在發動小黑搜題的能力“看”到了那枚耳釘的下落之後他就在組織語言，怎麽看似合理地把東西的下落解釋清楚。
編帶有玄學色彩的瞎話還是挺難的，起碼比他日常麵對傘兵領導和傘兵同事編瞎話的時候難多了，畢竟那時候有大量樣本可以作參考，但是“玄學推理”怎麽表現才算“正常”，還真不好整。
至於為什麽是數學書的夾縫，那確實隻能說是巧合。是因為它恰巧在那個位置關鬥南才這樣說的，原本他還以為這玩意是掉在路上的夾縫裏或者被誰撿到了。
“好厲害……你是那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嗎？不，那天你遲到了，根本沒有來上第一節數學課，你是推理出來的嗎？不對，連工藤新一都做不到這樣的推理吧？你難道比他還要厲害？！”
關鬥南你為什麽偏偏那天沒來上課啊！那那些影像為什麽那麽清晰？我還以為是你親眼看到的呢……
在心裏吐槽著原身，關鬥南臉上的笑容不變，伸手從塔羅牌中再次摸出一張牌來，手指在牌背上繞了個圈，慢慢揭開牌麵。
“不是推理，是占卜。”
這張塔羅牌是逆位的【世界】。
上課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關鬥南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隻給幾名女生留下一個神秘莫測的背影。
這個形象的扮演應該還是挺成功的，可以多試一試……關鬥南在心裏評價起了自己的表演。
……
下午無事發生，平平靜靜地上課，平平靜靜地打瞌睡，平平靜靜地看別人被老師扔粉筆頭。
“東山同學，你之前說過的那個‘有人拍肩的窗戶’知道具體是哪一個窗口嗎？”
因為沒有中午的午休時間，下午的放學時間就要早上不少。此時是下午三點半左右，原本教室裏的學生就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該回家的回家，該去參加社團活動的參加社團活動。
關鬥南還不打算回家，打算先利用這段時間調查一下所謂的校園靈異事件，畢竟阪上涼太和三成正人今天都沒有來上學，想要了解可能存在的“讓自己的動作的結果在另一個時間起效的能力”，就隻能從這方麵入手。
他在覺醒自己替身後並沒有直接就能夠熟練使用，想必三成正人也可能有這種情況。想要熟悉能力，最重要的無疑是練習，而練習就會留下痕跡，痕跡就有可能被當成靈異事件的素材來源。
關鬥南被人將頭按在水中的時候，三成正人還在教室裏，除非他能夠隔空觀察到衛生間裏發生的事情，抓住時機現場適應能力。否則就一定是設置了某種觸媒，不然很容易錯過關鬥南站在洗手台前的準確時間。
雖然這種觸媒很可能是一次性的，但如果能找到當時親曆者，聽聽他們當時的體驗，或者在窗戶上發現什麽可以當做觸媒的東西，說不定就能破解三成正人的能力到底是什麽，也就有機會向他發難……
在不清楚別人能力的時候就貿然找上去算賬，很可能白給。
在六條帝丹高中靈異事件中，隻有這一條的表現最為接近關鬥南的推測。
“啊？關君你對這個有興趣嗎？哦，對，你還是個占卜家呢。”春子和玲子似乎自己找到了答案，一副恍然的樣子。
“我記得那個窗口應該是在C班的教室外麵對吧？”
“不對不對，是在圖書室對麵的正數第二個窗戶啦，聽說那邊還曾經被印上過血手印。”
“你記錯了吧？印上血手印的是二年級B班的窗戶，聽說是曾經被那個二年級的工藤新一抓捕過的犯人在監獄裏死掉出來複仇的……”
“假的吧？我聽說那個犯人的複仇是突然出現在工藤新一女朋友家裏……”
“……”
越來越離譜了……關鬥南嘴角抽了抽，趁兩人逐漸把話題轉移到其他亂七八糟八卦的時候溜走，覺得還是自己去調查的好。
說不定查著查著小黑搜題就又滿足發動條件了呢。
【映照】這個能力，就像是那種非常非常爛的抽卡式手遊，人物、武器、道具、技能，甚至劇情都要靠抽不同的卡池來解鎖，而且在每個卡池裏抽卡用的寶石還都不一樣不通用，抽卡的數額還不一樣，有的50一抽有的1000一抽，還有那種免費贈送的友情池……
“真是個屑遊戲，策劃您家裏人還好嗎？”
……
“嗯……”
把身子從窗口探出去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鍾，依舊是什麽反應都沒有，關鬥南重新回到走廊裏麵，思考了起來。
沒有任何反應，這種能力是一次性的，一旦被使用過就不會再出現？我昨天回到案發的洗手間裏的時候也並沒有觸發能力，看來確實如此。
這樣一來，三成正人的能力應該被描述為【在某個時間做出一個動作，但不產生結果。同時設置一個觸媒，當有人觸發這個觸媒時，動作的結果就會出現。觸媒應該隻會起作用一次。】
那麽現在的關鍵就是找到觸媒，萬一他的觸媒隻需要“目標在場”，那和他對質就有被二次殺害的風險。
在幾個窗口和洗手池上都沒有看見明顯的異物，是被清理了？還是說，他設置觸媒的方式是將某樣東西“變成”觸媒，比如說用舌頭狂甩窗框……噫……
被自己的想法惡心到的關鬥南搖了搖頭，看了看外麵的天，今天的天氣並不怎麽樣，陰雲密布，看上去馬上就要下雨。
“好像沒有聽說今天會下雨，早上天氣還挺好的呢……還是快點回去吧，別再被雨擋在這裏……”
話音未落，窗戶的玻璃上便多了一點水跡，緊接著，水跡逐漸變多，外麵也響起了淅瀝瀝的雨聲。
“……”
關鬥南決定先在教學樓裏逛一逛，看能不能遇到還沒回家的學生借他雨傘一用，或者在這之前雨就停了也行。
要說現在還有什麽地方會有沒回家的學生，大概是圖書室或者學生社團活動室之類的……幹脆占卜一下。
關鬥南稍微有那麽點選擇困難症，所以常常靠骰骰子或者點小雞來決定自己的行動。他摸出一枚五日元的硬幣隨手一拋，落在手上的是正麵。
帝丹高中圖書室。
關鬥南還沒推開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道咋咋呼呼的女聲，一般來說圖書室都是需要保持安靜的，所以這道女聲顯得格外刺耳。
“……而且還是連續四天哦！我想保阪學長一定是因為沒有辦法重讀這些書，所以才遺憾難消吧！!”
推開門進去，站在門口服務台前的是早上曾經見過的工藤新一毛利蘭以及另兩位女生，都是短發，其中一位和姐姐關山月的氣質有點像，有種帥氣的感覺，而另一位女生留著茶色的掛麵短發，前麵的頭發用發箍固定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此時她正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而坐在圖書室裏的其他學生都用無奈外加厭煩的表情看著她。
這種造型，應該是鈴木園子吧？那部電影裏她把頭發放下來倒是很好看。另一位不認識，原作裏有她嗎……和工藤新一毛利蘭在一起，又有著標誌性的發箍，關鬥南不難猜出其中一位就是鈴木財團的那位大小姐，超能力是鈔能力的那種。
“呦。”見四人的目光轉了過來，關鬥南也象征性地抬了抬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鈴木園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居然像漫畫裏一樣冒出了十字型的那種光。
“啊，關學長……”工藤新一和小蘭也同樣打了個招呼，隻是小蘭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園子狠狠地拽了拽胳膊。
“好……唔，小蘭，你認識這個大帥哥嗎？快，快給我介紹一下……”
“我們出去聊吧。”工藤新一見狀說道，“畢竟這裏是圖書室，不適合聊天呢。”
“行。”反正還沒邁進門的關鬥南順便保持著門，讓四人走了出去，自己再輕輕把門帶上。
隻是，最後那名帥氣的短發女生看他的眼神似乎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