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4.南方聯邦的舞會
還沒等九風川和橋本奈奈未查明周圍環境，一針急促的小號聲就在耳邊響起。
九風川摸著臉，發現上麵已經沒了麵具，右手邊就是橋本奈奈未。
橋本奈奈未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又變換一次後，下意識的尋找九風川。
看到手指在臉上亂摸的九風川，還有他耳邊垂下的水藍色耳墜後，鬆了口氣。
但很快就被小號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攥緊自己拳頭。
“女士們先生們！為給醫院募捐，我有個驚人的建議！”
大廳前麵台子上，七星紅白條旗前，瘦削人頭圖像旁，一個鬢發皆白、氣質不凡的老人抬起雙手，招呼眾人。
他一身筆挺西裝，西服下是一件帶花邊的白襯衫。身後是一支由老人組成的樂隊。
九風川歪了一下腦袋，水藍色耳墜撞在側臉上，他有些不習慣在耳朵上戴這麽個東西。
台上的老頭有點熟悉，他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大廳內人頭攢動，男士女士盡著晚禮服，燈燭昏暗，投影搖晃人群到兩側雪白牆壁上。
大廳不算寬闊，上百人聚在這裏難免有些擁擠。
九風川小心翼翼的張開手臂，盡可能在不觸碰橋本奈奈未的情況下將她“圈”起來，免得不小心被別人撞到。
“先生們！如果你想指定共舞的開場舞舞伴，那麽，你就必須為她競價！”
白發老頭捏著黑色禮帽，宣布了這一決定。
年輕的男女們頓時歡呼起來，興奮的聲音幾乎掀開天花板。
九風川按著太陽穴，總覺得這場景分外熟悉。
橋本奈奈未抱著手臂站在原地，不明所以中，好奇的環顧起四周。
一側的坐台上，三個穿著暗色禮服的中年女士不停的搖著手中的小扇子，似乎這麽做能驅走夏日的炎熱。
其中一位表情嚴肅的女人尖聲指責起來：
“哦！米德太太，你的丈夫怎麽能這麽做？！這簡直就是奴隸拍賣！”
被稱作米德太太的瘦削女人立馬反駁：
“梅蘭妮對大夫說，為了事業籌錢，這樣做沒什麽不對。”
最胖的那位則是不斷叫著上帝，表示她要被驚嚇的暈過去了，想要拿到嗅鹽。
這是一位上流社會淑女所應做到的事情：當她看到或聽到什麽不合時宜的東西時，應該馬上昏倒過去……
“先生們，有人出價嗎？不要害羞！先生們，不要害羞！”
在米德醫生的鼓舞下，終於有人敢於嚐試，為心怡的女士出價。
“20！20美元請梅貝爾.梅裏維瑟小姐！”
留著小胡子穿著紅禮服的男人喊著，目光期待的在那位傳鵝黃色禮裙的女士臉上駐留。
於是，接著有位穿著藍色軍官服的男人跟著叫價，做出闊氣的樣子：”25美元請芬妮·愛爾馨小姐！”
米德醫生質疑般的鼓動：“你隻出25美元……”
話還沒說完，一位氣質非凡，穿搭和米德醫生十分相近，皮膚偏黑的男人撥開人群，緩緩走到前麵，用他沉穩又不失高調的聲音說道：
“我出150美元。”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金幣。”
在南方貨幣已經開始大幅貶值的前提下，金幣可比南方紙幣值錢太多。
九風川終於想起來熟悉感來自於哪裏。
這分明是電影《亂世佳人》中，南方聯邦舉辦慈善舞會為前方軍隊籌款的劇情。
那麽，這位站出來的男人，應該就是瑞德·巴特勒船長了。
然而，為什麽德文斯小姐的夢，為什麽會是《亂世佳人》電影中的場景呢？
中間有什麽聯係？還是說有什麽隱喻？
他語速極快的將場景信息告訴了橋本奈奈未，橋本奈奈未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了解。
九風川食指撓撓自己的下巴，忽然想起到現在還沒有得到任務完成的提示。
而劇情正是舞會部分，到時候若是舞會開場，所有人都開始跳舞，他和橋本奈奈未幹站著也沒意思。
所以……
米德醫生：“請哪位女士？”
“查爾斯·漢密爾頓夫人。”
此時，會場的最後方，一位身著黑色喪禮服的美麗女人先是睜大了眼睛，接著嘴角上揚，劃出開心的弧線。
米德醫生皺起雪白的眉毛，似是再給這位先生一次回答機會般問：“請誰？”
“查爾斯·漢密爾頓夫人。”男人則是非常清楚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漢密爾頓夫人還在服喪期，巴特勒先生相信亞特蘭大的每一位女士都很樂意……”
男人出聲打斷：“米德先生，我說的是，查爾斯·漢密爾頓夫人。”
米德醫生搖頭表示：“她不會答應的，先生。”
後麵那個美麗女士聽到這裏，原本的竊喜消失了，一股一定要做點什麽的叛逆的勇氣從胸口衝出。
“不！我願意！”
全場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差點把九風川搞缺氧……
還好他早知劇情發展，已經提前吸好氧氣……
左右晃晃，在周圍男士身上腰包上搜索一圈，簡單清點，發現大概有五十塊錢。
舞伴競價還在繼續，等了一會，九風川忽然舉手喊到：
“50美元請橋本奈奈未女士！”
橋本奈奈未趕緊伸手拽九風川胳膊，低聲喊問道：
“你瘋了？”
九風川搖頭：“沒瘋，隻是覺得這可能是完成任務的方式，正常任務完成，都會有提示的，而我們進入德文斯小姐夢境這麽久還沒聽到提示，正說明我們還需要做點什麽。”
“你會跳華爾茲？還是會跳什麽交誼舞？”
橋本奈奈未反問道，她記得以前和九風川聊天的時候，九風川說他不會跳舞，原因是沒時間了解。
“不會。”
“那你還？”
“跟著瞎跳唄。”
九風川稍微擔心了一下的事情沒有發生，他擔心自己和橋本奈奈未在這些“NPC”眼裏是突兀的陌生人，導致事情向不好的方向發展。
不過還好，他的猜測也沒有落空：他們在這些交際圈幾乎固定的人群裏都沒有被質疑身份，說明空間依然幫他們直接設定好了身份的事情。
嘈雜的舞伴競價終於結束，其實說是競價，男士們幾乎都有自己心怡的目標女士，且少有目標重複的。
競爭的部分隻有出價高低給，是否給了自己的舞伴足夠的出場價，也就是麵子。
“弗吉尼亞舞開始請選好舞伴！”
黑人樂隊指揮對著眾人喊道。
急促歡快的樂聲忽然響起，眾人開始找好位置，為接下來的舞會做準備。
“希望16號你不要介意我出價這麽低。”
“不會，能完成任務就好。”
橋本奈奈未深吸一口氣，沒有跟著說玩笑話的心情。
紳士們與女士們對著站成兩排，相互行禮，舞會，在歡快又好聽的音樂聲中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