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她帶走了什麽秘密
姚可晴果然找借口回了一趟姚府,姚進在得知姚可晴已經和洛熙寒同房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遞給她一顆藥丸。“吃了它,過上十天之後你再回來,這次能成功的懷上孩子,阿嫵你的福氣將會延綿萬年啊。”
“父親,那太子呢?父親所想所做之事,是否會危及到太子…”
“阿嫵,你在給他下藥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明白了,你與他的夫妻情份僅此一夜。洛熙寒不會再給你機會接近他的,而你,在他眼裏已經是一顆棄子了。”
姚進的話讓姚可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捂著嘴哭出聲。“我愛慕他那麽多年,真要這樣結果了麽?”
姚進看著女兒痛哭出聲,心裏也是難過的。
但是權朝在上,他要活命就必須要這樣做。
“別哭了,至少你還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可是萬一不成功怎麽辦?”姚可晴呆呆愣愣看著姚進。“父親也要把我當成一顆棄子了麽?”
“不會不成功,你是太子妃,你肚子裏的孩子就一定是龍子。所以,你吃了這藥,就一定會成功的。”
姚可晴突然好恨,恨姚進把她捧在掌心的二十年居然是為了一朝得寵,靠她的肚子做文章程。
可是她更恨的是洛熙寒,不愛她卻要利用她。
子乾宮,洛熙寒坐在書房內,眸光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水盈。
“你為本宮行事多年,如今事情已告一段落,你且離去吧。”
“殿下,水盈願做一侍女,陪伴殿下左右,別無他求。”水盈一襲淡粉色的衣裙,如初見時的那般幹淨溫婉。
她麵色淒婉,恍如被棄的鶯寵。眸光水潤的看向洛熙寒。“殿下,水盈自知殿下心裏並沒有我,也不會有。所以,水盈不會有非分的想法,隻願能夠看到殿下,便知足了。”
“你大仇雖未得報,但姚進落網的日子也不遠了。尋個安寧的地方,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吧。”
洛熙寒並沒有被她的柔情似水所打動,他眸色稍冷的看了一眼少白。
水盈再不願也隻得跟著少白離開。
她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掙開少白,返身跑向洛熙寒,跪倒在他的腳邊。
“殿下,水盈會以齋度日,日夜祈福,願殿下福壽萬年。”
她整個人彎著脊背伏在地上,哭聲吟吟弱弱,好不傷感。
少白終是不忍再看,拉起她的手臂走出書房。
門外少白一直攙著她走回房間,看著她將一個小布包收起,然後又送她出門。
黑獅已經備好馬車,看到她出來很快的走上前。
“水盈,聽殿下的。重新開始吧,過去種種在你手刃仇人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少白哥,我不懂,殿下為什麽不肯讓我呆在府裏,我隻求做個侍女。”
“你對殿下動了心思,那便是最大的忌諱。”少白放下車簾,示意黑獅可以啟程了。
水盈靠在車座內,淚流滿麵。
水盈的真名不叫這個,她也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孩子。
那一年才十二歲,卻遭遇了人生中最可怕的變故。
父親被奸人陷害入獄,母親不堪受辱懸梁自盡。
姐姐為了保住她,活生生的被人折磨至死。
水盈至今都記得她被姐姐藏在衣櫃中,透過那細窄的縫隙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被人淩唇折磨至死。
而那個人的臉,她死都不會忘記。
夜鷹當時帶人衝進房間之後,那人在打鬥中受傷逃離。她從衣櫃中滾落出來,爬到姐姐身邊,看著渾身是傷的姐姐,不管她怎麽哭喊姐姐都醒不過來了。
十二歲的她跪著求夜鷹帶她走,她要變強,要為家人報仇。
夜鷹將她帶到洛熙寒麵前,那是她人生第一次被驚豔到。
洛熙寒隻問了她兩個問題。一,怕不怕再見到那個殺死她姐姐的人;二,敢不敢殺了他。
水盈就像走前那樣跪趴在他腳下,她哭腫的眼裏是仇恨的光。
她說:“我怕,我看到他會想起姐姐的死,可是卻敢殺他,隻要我有能力,我就會殺了他。”
那時的洛熙寒比現在更甚冷漠,他點了點頭,隨即將水盈留下。
訓練三年,然後設了思櫻館為他所用。
水盈也是後來才慢慢的知道了一些洛熙寒的為人,她壯著膽子求洛熙寒幫她報仇。
在得到洛熙寒的首肯後,她才說出自己家真正的仇人是姚進。
年幼的水盈就已經出落的十分水靈了,母親帶著她逛街的時候碰到姚母帶著姚可晴。
兩個小女娃同進看中一件衣服,當時的姚家已經是京城的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但水盈的家族也是世代為商,家底豐厚。
姚可晴從小就囂張跋扈慣了,她看著兩個大人都在和氣的相讓,被水盈母親一句相府小姐小小年紀就出落的這麽美給誇到。
可她從成衣店裏的老板和夥計眼中都看到了一個實事,那就是真正美的是水盈。
她麵上將衣服讓給水盈,卻在大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拿了成衣店的細針,然後追到試衣間將針別到水盈的衣服裏。
水盈被針紮到,兩個女孩在試衣間吵起來,她母親一時心疼女兒沒有控製住情緒和姚夫人發生了幾句口角。
之後姚進便找借口開始為難水盈父親,隻因姚進覬覦她們家的財產很久了。
水盈母親在死前曾告訴她們姐妹,讓她們逃的遠遠的,不要讓姚家人找到。
思緒終結,水盈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些年為了能夠在有機會找到仇人的時候不會害怕,她執行了很多任務,也殺過人……
但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厭惡過自己的雙手。
因為她滿手的血汙,連留在洛熙寒身邊侍奉的資格都沒有。
送走水盈,少白回到書房。
夜鷹站在中間,洛熙寒手上拿著一封信。
“殿下,事情已經全部安排妥當,還請殿下指示。”
“明日早朝,將罪狀擬好。本宮要姚進當朝入獄,不再給他逃脫的機會。”洛熙寒將信件揉碎,冷冽開口。
“殿下,需要屬下帶人在朝中布防麽?姚進怕是不會甘心就範的。”
“姚可晴今日可有去了相府?”
“用過早膳後就去了,怕是要下午才會回來。”夜鷹不明白,怎麽說的就扯到姚可晴這裏了。
“她給姚進帶去了好消息,姚進必定會在父皇麵前乖乖伏法,然後再侍機而動。他想反,卻不願背上千古罵名,還真是老奸巨滑。”
“夜鷹,我們現在要擔心的不是姚進。他氣數已盡,父皇知道他作下的那些事,姚可晴這裏再添一把火,他必死無疑。”洛熙寒說著從府位上起身,他度步到夜鷹麵前。
“藍衣的背景可察清了?他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殿下,康少和秦將軍在查,屬下這就去請康少和秦將軍來。”
“不必了,有消息他們自然會來。你隻管繼續派人盯著茶院,不可輕視。”
果然沒有多會,康晏和秦越就來了子乾宮。他們將查到的內容告訴洛熙寒,雖然疑點重重,但始終沒有一條可以確切的指明藍衣的身份。
夜鷹又將十斤和姚進私會的事情告訴了洛熙寒。“殿下,我們派去的人有看到。十斤找了姚進很多次,好像是像他討要什麽東西。姚進不給,十斤居然跪地求饒,不過最後一次十斤應該是拿到了他要的東西,他走的時候臉上看著很放心。”
“那姚進麽?他什麽表情。”
“他好像從十斤那裏得到什麽消息,也是有些高興。”
“殿下,十斤最後一次見姚進,就是茶院擺陣的那幾日。屬下從未見過茶院的蛙奴有那麽強念力的時候,屬下自己都不得闖入。”
“蛙奴擺陣,不是防禦便是一些奇門盾甲之術。二哥,藍衣此人一向詭變,會不會在修練什麽邪功之類的。”康晏思索著開口。
秦越也是一臉的嚴肅,他在外征戰多年有聽說一些會奇門之術的人告蛙奴來增強功力。
“蒙蒙……她之前中蛇蠱之時,我就曾懷疑惑過藍衣。不過早前在沙地與他對奕過,蛙奴為他所用,也不足為奇。”洛熙寒突然之間提到蘇蒙蒙,連自己都有些言語不暢。
康晏眼珠子一轉倒是想到一個問題。“我聽老三說,他在送小蘇離京的時候曾見十斤對小蘇偷襲,被藍衣擋下之後……”
“偷襲?她可有受傷?”洛熙寒突然起身,一把抓過康晏的衣領。
“二,二哥,當然沒事。不然老三也不會不說的,是吧。”康晏幹笑著開口,洛熙寒的反應是不是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下過蘇蒙蒙。
“那你繼續說。”洛熙寒眼神暗了暗,鬆開他。
“哦,就是藍衣當時有些怪,十斤的話也很奇怪。好像藍衣有某些把柄握在姚進手裏,小蘇的離開,會讓姚進對他失信。可能比把柄更重要的東西,因為十斤說小蘇走了,藍衣會死。”
“所以他的屬下那個十斤才會挺而走險在小蘇離京的時候進行偷襲,這麽說來,確實有問題。”秦越跟著分析道。
“藍衣和姚進之間有合作,但看來顯然是已經互相失信。而導致他們失信的導火索很有可能就是小蘇?”
“可十斤卻能用消息從姚進那裏換回藍衣留下的重要把柄,他會用什麽消息換?”
康晏和秦越一人一句的分析著,突然三個人同時一愣。
“蒙蒙?”
“小蘇?”
“小蘇?”
“二哥,姚進不會就此甘心讓小蘇安然離京。他手裏沒有二哥的致命點是不會罷休的,這麽說來,小蘇去了赫倫族也未必就能躲過這些算計。”
“她若隻是跟著塔落走了,也還好。怕就怕,她帶走了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