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豫章
在路上，張燁想起昨夜劉康那帥氣的一劍，於是跑到劉康跟前，沒話找話，用幹巴巴的語言讚美劉康的英勇。
劉康實在是受不了了，“張兄，有話但說無妨，何必扭扭捏捏作小女兒姿態。”
“那我直說啦，嘿嘿，那個，劉兄你能不能教我幾招劍法啊，隨便幾招十步殺一人的那種就行。”
“張兄啊，不是我藏私，我也想十步殺一人那麽飄逸啊，問題是我也不會。”
“那我昨天看你唰唰一下就把那狼給秒殺了，你還不會？”張燁有點不信。
劉康解釋道：“昨日我使用劍法隻是在服役是學到的基礎劍法，隻不過我把握的時機剛好罷了，運氣使然。家中長者自小教我揮劍，劈劍，撩劍每日三百次，十年來每日練劍不曾懈怠。”
“這.……”一想到提著幾斤重的青銅劍每天揮砍幾百次，張燁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能拿起來亂砍幾十次就不錯了。看來自己沒希望成為一代大俠了，劫富濟貧，啊不對，鋤強扶弱的重擔還是交給劉康吧。
幾天後，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快到了。在一處兩條道路相交的地方，據林海所說前方十裏路就是豫章城了，因為旁邊修了座小亭子，還有些人在裏麵歇腳。這時候官道在這裏變寬，原先的道路隻能並排通過兩輛馬車，屬於兩車道，現在可以並排通過四輛，就是四車道。
慢慢走近，看著遠處高大的城牆，張燁心裏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在後世的自己，還真沒見過真正的城牆，都是現代重新翻修用混凝土做的。城牆上斑駁的石皮，滄桑感撲麵而來。城牆上的暗黑斑點，說不定是哪一次攻城戰留下來的血跡。據說此城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不知道收到多少次攻擊。
在城門口繳納了入城費，衛兵隨便盤問一下林海馬車裏為何物，在得知隻是些不值錢的毛皮藥材後，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也沒有仔細檢查。林海偷偷塞了一小袋銅錢，衛兵也就一揮手讓眾人進城。
順利進城後，兩人就打算和林海告別，分道揚鑣了。
“林兄，多謝一路的照顧。”張燁和劉康一起抱拳，向林海致謝。
“客氣了，說來那夜多虧了劉兄弟啊。雖然希望不大，但我還是想問問，不知劉兄有沒有想法來我林家做事。”林海誠懇道，“工錢好商量。當然，以劉兄的身手我是斷斷不會虧待的。”
“十分抱歉，您的好意心領了，但我二人還是決定，在這豫章城做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劉康婉拒道，他可不是喜歡生活在別人屋簷下的人啊。
“那好吧。”林海頗為可惜，他非常看好劉康的武藝。“如果有事可來城西那顆大樹旁的林府尋我，必定相助。”
“多謝！”別人都這麽說了，看來還是挺將情誼的嘛。
“小海啊，你回來啦，我都等了你一上午了。”這時，從街道處走來一位老者，衣著看起來挺貴重的，因為不是麻做的，可能是絲綢。
林海轉頭望去，臉上浮現了笑容，連忙迎了上去，主動作揖：“瑞管家，勞煩您關心了，我也是剛到。”
“沒事沒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對了，路上沒出什麽事吧，貨還完好嗎？”老者有點緊張的關心道。
林海知道瑞管家在關心什麽，隱晦的向老者使了個眼色，“放心吧，我親自押送，很安全。”
“嗬嗬，那就好，趕緊把貨物送到府裏去吧。這二位是？”瑞管家放下心來，這才注意到有兩個陌生的年輕人和商隊站在一起，不由的問道。
“哦，這兩位是在路上偶遇，一路同行過來的。”林海趕緊介紹，“這位是張兄弟，這位是劉兄弟。路上遇到點危險，多虧劉兄我們才無大礙。”
本以為瑞管家肯定要好好感謝劉兄，不曾想他竟一直盯著張兄看，奇怪。
張燁也以為肯定是劉康出風頭的時候，沒想到那老頭一直打量著自己，心中有些發毛。
還沒等張燁開口，老者率先問道：“聽小海說，你姓張？”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張燁疑惑的看著麵前的老者。
老者接著問道：“那你父母叫什麽，現在在哪？”
“我……家父家母在我年幼時早已經仙去，親人也不在，父母名諱在下不曾記住。”不知道老者的用意，隻能瞎編了。
“像啊，太像了！”老者好像發現了什麽，激動的說道，“小少爺，老奴終於找到你了啊！”
看著老頭激動的抓住自己的雙手，還叫自己少爺，張燁趕緊扶著老頭解釋：“老人家，你是不是認錯人啦，我可不是你家少爺。”
老者激動的帶著哭腔說道：“我看著小少爺出生，怎麽會認錯。你看看這眼睛，鼻子，臉，和老爺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也許隻是長的像，天下長的像的人多了去了。”張燁可不相信，自己可是不屬於這裏的，怎麽可能還看著自己出生，搞笑。
“小少爺你看看這個。”老者情緒也放鬆了一點，少爺在這裏，不會走的。從懷裏掏出一物，展示給張燁觀看。
“這是！！！”張燁驚呆了，這不是那塊玉簡嗎。那天昏迷醒來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東西，還以為留在後世了呢，沒想到以這突如其來的方式再次相見。
眼見張燁露出驚訝的表情，老者喜不自勝，“果然，小少爺還記得這個。這是張家祖上傳下來的，隻給嫡長子佩戴。老爺夫人帶著少爺出去後，都以為少爺隨身戴著。沒想到前些日子在打掃少爺的房間時突然發現此物，今日就遇到了少爺，果然是張家祖先保佑，少爺你安然無恙。隻可惜老爺和夫人.……”
老者說著說著再次忍不住哭了出來，張燁也不知所措。還好林海和劉康在旁邊安慰，老者也很快反應過來：“少爺咱們快回府，為老爺和祖宗上柱香。還有，你的三叔也在家呢。”
“小海你先帶著貨物回去吧，改天我會過來的。少爺，上馬車，我們先回去吧。”老者先對林海交代一番，然後又催促張燁。
張燁不能決斷，下意識轉頭看向劉康，希望能給些建議。
劉康想了想：“咱們不如去看看也好，如果確實是張兄你的親人那就皆大歡喜。認錯人了也無妨，在下在這豫章城也是認識不少江湖豪傑，想必他們也能幫忙一二。”
劉康對老者笑了笑，顯然最後這句話是對老者說的。老者也不以為意，“請！”
張燁無奈，帶著劉康便隨老者坐上了他的馬車，駛向城北。劉康趁老者不注意，偷偷在張掖耳旁附語：“張兄放心，我定能護你我安全。”
張燁哪裏是怕別人會加害自己啊，而是怕到時候該怎麽圓謊，總不能對他們說我是從未來來的吧。這樣說肯定會被他們吊起來以為是邪祟入體，說不定還會被以為妖言惑眾，給哢嚓了呢。
劉康顯然想的更多，雖然老者拿出的玉簡張燁明顯認識，但是他還是認為或許有可能是商隊上的不知名違禁貨物的原因。不過他也有自信，剛才說的話不僅僅是在虛張聲勢，在豫章城內他確實有不少好友。
馬車內倒是挺寬敞的，坐了三個人也不顯擁擠。老者笑著對張燁道：“十多年沒見，少爺已經長大成人了。我叫張瑞，是府上的管家，少爺你還有點印象嗎？”
“完全沒印象了。”隻能順著對方的話了，張燁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年大老爺和夫人帶著少爺你出門的時候，你才五歲，十多年了不記得也很正常。對了，少爺您這麽多年都在哪啊，三老爺一直在找你們，就算報官了也沒找到。”
“自從遭遇山賊父母被殺害後，我一個人逃到了蠻地一個部落，裏麵的人把我救了，然後一直生活在那裏，最近才出來的。”免的露出馬腳，隻能含糊的一語帶過。
瑞管家一臉唏噓：“沒想到當年發生了那麽多事，可惡的山賊！萬幸少爺你沒事，給大老爺留下的香火啊。”
一路上都是瑞管家在念叨，都是以前的事，張燁又不知道該怎麽接，隻好尷尬的附和，多聽少說。劉康則在一旁聽了半響，然後閉目養神了。
“籲~”終於，隨著馬夫的一聲喝道，馬車慢慢停了下來，看來是到了。
瑞管家先下車，掀起車簾，“少爺下車吧，到家了。”
張燁和劉康慢慢下車，看著眼前頗為氣派的府邸，門上的牌匾“張府”兩個大字，圍牆沿著道路看著有幾十米。
門口站著一小廝，看到瑞管家下來後，小跑過來，低下頭等管家吩咐。
瑞管家對著小廝問道：“三老爺如今可在府上？”
“三老爺？哦，在的，正在府裏。”
“你先去稟告三老爺，就說小少爺今天回府了，我們隨後就來。”
“是。”小廝抬頭看了一眼張燁和劉康，不敢多問，快跑進府內。。
“走吧少爺，咱們進去吧。劉公子，請。”瑞管家不敢怠慢，對劉康的禮數也不少。
張府，心裏默念幾遍，張燁抬起腳，走了進去這個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