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區別
午餐,是在半山腰一家觀景餐廳吃的。
一側綠樹成蔭,一側空曠遠觀,周圍全是玻璃,陽光卻照不進來。
夏明明想蹦極,吃過飯就拉著幾人到了附近的蹦極點。幾百米的高度,排隊的人很多,不時就有尖叫聲響徹在山穀中。
“姐夫,一起蹦唄,我自己有點不敢”
夏夢帶了韓東一把:“他恐高”
龔秋玲也瞪了眼小女兒,雙人蹦極大多是情侶,或者閨蜜一塊的遊戲。她是真一點不設防,竟然要邀請自己姐夫。
韓東被妻子掐的腰疼,擺手拒絕:“我不敢跳。”
夏明明不滿嘟囔了聲小氣,自個躍躍欲試的開始排隊。
韓東則陪著媳婦隨便走動,逗留了會,夏夢看向老媽:“我跟韓東先去山頂,咱們一會見。”
說罷,牽著丈夫的手,繼續往山上爬。
韓東看出來她是累了,索性蹲下身體把人背了起來。一步步上走的同時,信口聊天。
孕婦不適合登山,也沒幾個孕婦會往這邊跑。
夏夢堅持,家人都不想掃她的興。韓東早打算背著她走,小姨子跟嶽母在,不太合適。
山不太高,遠遠還談不上雲海盡收眼底。二十幾分鍾,就登了頂。
方圓近兩公裏的山頂,就像是個集市般熱鬧。周圍欄杆,趴了不少人往外看。
韓東找了處陽光找不到的地兒,重新鋪毯子把隨身掛著的包放下,跟夏夢一塊到了不遠處的欄杆前。
下午四點鍾,光線時隱時顯。風烈了些,拂麵而來。
夏夢靠著男人肩膀,目睹著遠處懸掛在空中的攬繩,橫穿山澗的飛鳥,以及山腳下的鏡麵湖
空氣清新,帶著股甜絲絲的大自然味道。
夏夢掏出手機,興致勃勃的開拍,偶爾會轉換角度,跟韓東自拍幾張。
飛揚的裙矩,周身綠色的映襯下,像是精靈起舞,純粹到了極致。
韓東也掏出了手機,捕捉著一閃而逝的綺麗。
這一刻,他心裏所有的雄心壯誌都淡去了很多。女人在某一方麵激勵著男人前行,卻也無時不刻不讓人心生憧憬,想一直這樣自由懈怠下去。
她若沒有那麽強的事業心,甘於現狀,該有多完美。
“想什麽呢”
夏夢回到了他身邊,昂首,眼睛透徹。
韓東低頭在她發間親了下:“在想咱們以後孩子叫什麽,是男孩還是女孩”
夏夢笑笑,牙齒雪白:“當然男孩子好,像你,像我都不至於慘不忍睹。女孩子要像你,將來都未必嫁的出去。而且,媽也惦記著男孩,生一個,一勞永逸了。”
韓東不置可否:“你舅舅,三個女兒。媽,生了你跟明明這是基因問題,我怎麽覺得你生女兒的概率比較大。”
“孩子性別主要還是跟男的關聯深,跟我們女人有什麽關係。”
“還有,我發現你這人立場一點都不堅定。以前盼我生男孩,現在又想女兒了”
“沒有,沒有。是覺著你要再生個女兒,咱們一家五口人,就我一個男性,肯定好混一點”
夏夢莞爾打了一下:“反正不管男孩女孩,我這輩子沒打算再要第二個。”
說話間,龔秋玲夏明明也一並上了山。
韓東回去把背包裏一些休閑食品,礦泉水等掏了出來。日落時間尚早,夏明明熟練拿出了一副撲克,纏著姐姐跟母親玩起了鬥地主。
賭注不小,三部手機,輸了就開始轉賬。
夏夢關於打牌方麵明顯沒天分,沒半個小時,三千多塊錢出去了。氣的擰了旁觀的韓東一下:“你也不指點指點我”
韓東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沒玩過”
這三個人打牌,他指手畫腳才是傻了。
左右輸贏也沒旁人,無所謂的事。
玩著玩著,夏明明突然丟下牌嚷了起來:“看看看,這不咱們幾個麽”
韓東順著瞄了一眼,是剛才有人偷拍視頻傳到了網上。某視頻網站,直接進行了推送。
短短一會,點讚數刷一下就往上蹦,評論量也在不斷增加。
韓東稍感詫異,也沒太覺得奇怪。別說夏明明這個名人,就夏夢跟龔秋玲倆人一塊逛街,便太奪人眼球。
他是留意到有人偷拍,潛意識躲避著攝像頭,畫麵上隻有他一個影子,沒有正臉。
夏明明樂道:“姐,你跟媽不如向網紅方麵發展發展,肯定大紅大紫。”
龔秋玲奇怪:“我有他們說的這麽年輕”
韓東見她看自己,忙道:“您看上去比小夢還年輕一些。”
“你給我滾”
夏夢笑著踢了一腳。
一個小插曲,都沒放在心上。不知不覺中,日光西沉。
龍山的夕陽談不上波瀾壯闊,隻因為身邊環境跟人不同,仍驚喜連連。
韓東怕天黑走路不便,等夕陽告一段落,提出了離開。
忘了避嫌,很自然就把包跨在夏明明肩上。矮身背起了夏夢,下山,步履輕盈。
他之前在部隊常規訓練項目中,負重二十五公斤,勻速可以在十五公裏的線路上跑一個來回。
夏夢懷孕後又瘦了些,如今恐怕一百斤都不到。慢悠悠的背著下山,不算事兒。
龔秋玲跟小女兒還不及韓東下山熟稔,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有點移不開目光。
夏明明羨慕道:“我什麽時候能碰到一個上下山都願意背著我的人”
龔秋玲欣慰:“除了你姐,誰也碰不到你姐夫了。”
“您對他意見不挺多的”
“以前是我膚淺,總覺我自己女兒是最優秀的,結婚對象至少不能太將就。可其實,你姐夫父母才厲害,能培養出這種個性的孩子太難得。”
“現在想想,我跟個笑話差不多。他或許壓根就不屑在一些事上跟我這個老婦女計較。”
“人是不屑計較,你跟我姐計較的可不少。他好不容易有點錢,你們倆還非把人挖的一點不剩”
“男人根本不能有錢,尤其是你姐夫這種,太招桃花。若是你姐夫管錢,你姐能天天睡不著覺。再說,她不可能慢待他,這樣一來,錢在誰手中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