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儀式
夜,深沉無光。
街頭上,一對男女相攜從酒吧中走出,是演了整整一天戲的關新月跟韓東兩人。
女人,天生的演員。
韓東明知道是假,卻會不知不覺被帶到她構築的溫柔之中。
轉頭,入目是女人晶瑩的耳垂。
紅菱般的吊墜,搖搖晃晃,反差出來的顏色能灼傷人的眼睛。
關新月還是那身黑色的收腰長裙,柔滑的麵料,雙手緊緊挽住了韓東手臂:“東子,要去我那兒暫住麽”
輕薄的衣物,起不到任何阻礙作用。
韓東手臂被溫軟環繞,口鼻被溫香堵住,也主動攬住了她腰肢:“新月姐,男人都是情緒化動物,你要考慮清楚。”
關新月笑著依偎進韓東懷裏:“逗你玩呢”
晚風輕撫,夾雜著女人咯咯笑聲。
韓東恍惚若夢,不盡真實。
隻這種狀態下,仍注意到了身後一閃而逝的光點。遠處一輛不太顯眼的寶馬三係車,就在路口停駐。
韓東俯首,如同去親吻女人耳垂。
關新月過於細膩的肌膚,隨著呼吸臨近,紅暈起伏,臉龐發熱。
他要做什麽
可是,竟沒幾分拒絕的心思。
她把這種情緒歸結為女人的軟肋,一個能為女人遮風擋雨的男人,隻有到一定年齡階段的女人才能體會的到個中玄妙到極點的滋味。
似乎是想岔了,因為隨後聽到韓東說:“不要轉頭,有人跟蹤。”
關新月收了收雙臂,環的更緊。
在上車之前,若無其事的捧住了男人麵頰。後方角度看,狀若接吻。
紅唇近在咫尺,韓東眼神轉變,呼吸加重。
挽住她腰肢的右手,不禁用了些力氣。
關新月雙眼如水,也在拚命克製。
要死了。
明明是逢場作戲,可男人任何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她方寸全亂。
雙手無力推了推韓東胸口,她退了一步,低頭不語。
心想著他若再有表示,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拒絕的了
好在韓東接下來很老實,主動幫忙拉開了副駕駛車門。
一路無話,在拐彎期間,韓東換擋,輕而易舉的把跟蹤者甩的找不到蹤影。
把關新月送到她臨時租住的酒店門口,韓東停車道:“明天見。”
關新月側目,溫順答應:“路上小心。”
見她已經去拉車門,韓東忽的想起什麽:“你微信號多少,有事情的話,發消息給我。”
“關新月英文全拚。”
韓東點點頭,不敢再說話。
他直覺自己可以跟她一塊去酒店因關新月早前接觸他之時,就暗示過什麽。
可,顧忌的卻是這女人怎樣都琢磨不透的想法。
玫瑰,可惜帶刺。
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
等視線中再也見不到關新月身影,韓東心裏火熱非但沒減,反愈演愈烈,口幹舌燥。
大腦被如此混沌的念頭一衝,似狂流決堤。
他應該算是禁欲係男人,有一個讓人見之難忘的老婆,卻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夫妻生活。
這念頭比毒癮還要可怕,韓東拿起手機:“冰雲,下班了麽”
沈冰雲笑道:“東哥,來接我好了。正說要找你一起吃夜宵。”
久曠男女,夜宵在兩人特定的磁場內吸引力幾乎沒有。
見麵,上車,回家。
洗澡都成了累贅,頃刻之間,放縱而沉淪的氣氛就將人徹底點燃。
沈冰雲忘乎所以,嘴裏無意識的說著一些平時想都不敢想的話,助長著男人氣焰
整整兩個小時,直至上次剩下的半盒安全工具一個不剩。
沈冰雲這才水一般軟倒在了韓東懷裏,背著身體,手臂墊在頸下,有氣無力:“東哥,是不是都要把我給忘了”
韓東摩挲著她綢緞般的腹部肌膚,順著鏡麵蔓延:“不敢忘。”
沈冰雲摁住他手腕,轉過身來,明亮的雙眼眨了眨:“有沒有瞞著我再找新歡”
韓東將她抱在了懷裏,近在咫尺盯著她雪白俏臉,嘴唇印在了她額頭之上:“隻有舊愛”
沈冰雲八爪魚般抱緊,有顫栗感從骨子裏傳來。
普普通通的一吻,勝過萬千動作。
她其實覺得韓東這種人,應該有點不解風情。恰恰相反,跟他的兩次,每次被強勢壓的快喘不來氣之時,男人的細心總體現在方方麵麵。強勢,卻不危險,不必擔心被人吞的骨頭都不剩
沈冰雲自覺狀態不對,可壓也壓不住。
越是相處,她越難坦然。
她是真的喜歡並且信任韓東,接到他打來電話,沈冰雲高興的直接請假就去了門口等待
係統性的學過該如何把握男人心理,讓其得不到,忘不了。在他身邊,總會下意識的遺忘,也用不出來。
叮咚。
有微信提示。
沈冰雲注意到男人並不去拿手機,主動探出手臂,劃了劃:“你老婆,問你什麽時間回家”
韓東欠了欠身體:“別理她,休息吧”
沈冰雲道:“東哥,都沒感情,為什麽不幹脆離掉呢。”
“可能我對她來說還有點利用價值吧。”
沈冰雲又翻了翻:“白雅蘭又是誰”
韓東忍不住笑著把人拽進了被窩:“研究別人,不如研究自己。”
沈冰雲佯怒,卻也迅速放下了心思。
她本來也沒想要跟韓東如何,最開始的思維更為簡單,隻是覺得自己需要這麽一個男性角色。
真情可貴,她從沒相信過而已。歡場之中的人,信這個,豈不是死路一條。
男人嘴上不說,又有幾人會不介意女人過往又有幾人,可以抗住外界的壓力,毫無芥蒂的接受一個做過公主的坐台妹成為真正的女朋友,亦或者妻子。
不奢求也就不失落,對,就該是這樣。
次日,因為通源商場的事,韓東早早的就睜開了眼睛。
瞧著還在酣睡的女人,動作,極輕微的,緩慢起身。
沒叫醒她,韓東買了些早餐帶上來,留了張紙條壓在桌上。
相比現在發達的各種通訊工具,他還是喜歡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留言,比較有儀式感。
離開蝶園公寓,韓東開車之餘給夏夢回了個電話。
她昨晚又是微信,又是電話,騷擾了不知道幾次。
電話接通,夏夢壓著怒氣的聲音隨即傳來:“我說你能不能靠點譜,我昨晚等你回來商量事,早等晚等見不著人”
韓東含糊道:“什麽事。”
“你先告訴我,昨晚幹嘛去了”
韓東打開免提:“太累,所以睡工作室了。”
夏夢諷刺道:“編,我也懶的拆穿你,左右你跟我爸也沒什麽區別。”
“對,我就是渣男,跟你有個屁關係。”
“你也就在電話裏能嘴硬幾句。”
韓東無言以對:“到底什麽事。”
“沒事了”
夏夢煩躁掛斷,嘟嘟嘟的聲音隨即傳來。
韓東沒太放在心上,應該是嶽父同意離婚的事情,她昨天就發微信說起過。是要找他商量欠條該怎麽寫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