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慘敗
白起立刻下令收攏敗兵，他雖然很快穩住了局麵，可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個小時。
莊越將自己包紮成一個粽子，看著有點慘，這就是他要的視覺效果。
戰鬥中的英勇早已刻在每名趙國士兵的心裏，配合看似重傷的身體，賣慘真的可以讓硬漢流淚。
莊越撐著長槍勉強一聲，大聲疾呼：“將士們，守住陣地，守護趙國！”
“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狗！@#養的秦狗，老子和你們拚了！”
白起大軍壓到河灘邊時，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他有些不敢置信趙軍建造防禦工事的速度，也有些不敢置信趙軍居然有這樣的抵抗意誌。
白起看著趙軍陣前的那杆長槍，長歎一聲：“沒想到趙軍中居然會有這樣的將領，能識破我的計謀，還如此英勇，看來天不亡趙國！”
莊越立於陣前，遙遙望向秦軍方向，雖然秦軍有數萬人，但隻一眼他就辨認出誰是白起。
白起立於中軍，周身殺氣環繞，氣場無人可擋。
這種殺氣他在項羽身上見過。
這種氣場他在嶽飛身上見過。
果然名將身上都有同樣的氣質麽？
那我呢？雖然還遠遠稱不上名將，可是莊越自信，已經能和這些名將掰一掰手腕，自己靠得是什麽？
白起的副將低聲問道：“將軍，我們現在怎麽辦？”
白起看向河穀內的異動，開口說道：“趙括應該已經意識到這是陷阱，已經開始撤軍了。既然不能全殲敵人，那就隻能給敵人造成更大傷亡了。”
白起下令道：“給所有將領傳令，發起總攻！尤其叮囑王齕，給我狠狠的殺！”
“是！”
白起大軍開始衝鋒，但他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這個防禦工事。
秦軍分出部分兵力牽製莊越的防守部隊，其餘士兵繞到兩側，在趙括還沒有撤出來時過河，在對岸狙擊趙軍。
莊越也顧不了那麽多，這種大撤退能保住大部隊就不錯了，至於傷亡此時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了。
王齕收到進攻的命令，有些錯愕，但此時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他立刻率大軍發動總攻。
西側西山嶺秦軍防線裏也衝出大量士兵，攻擊撤退的趙括部隊。
此時，趙括已經無法冷靜的思考，白起的名字不斷在腦中回蕩。周圍士兵的喊殺聲，傳令兵不斷的匯報，敵軍的強攻，所有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預料，他的完全之策中沒有這些。
趙括心中惶恐，但腦中的兵法並非完全無用，他立刻根據兵法展開應對。這完全是下意識的應對，在最熟悉的領域是不需要思考的。
事後證明，這樣的應對中規中矩，說不上驚才絕豔，但也減少了大量趙軍的傷亡。
趙括不斷派遣將領殿後，組織能征善戰的部隊急行軍，在前麵開路。
當趙括看到趙軍的防禦工事後，整個人好像回了魂，腦中閃過從自己來到長平後的一幕幕場景，他悟了！他這才確信自己從接替廉頗時，就已經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他滿臉苦澀，低聲呢喃：“這是我新學的到兵法，用無數士兵性命學到的！”
大戰持續了一整天，直到深夜這場戰鬥才算結束。
白起趁亂奪取了韓王山趙軍的一出營地，這樣的後果就是趙軍以後的運糧隊需要更多的護衛，很有可能遭遇到秦軍的偷襲。
大糧山，趙軍大營，大帳中寂靜的可怕。
趙括坐在主位一言不發，其餘將領也低著頭，他們都在等待著戰後的統計。
莊越確是在思考此戰自己怎麽才能做得更好！思來想去，也隻有再多要點士兵，減少損失，同時保護住韓王山的趙軍營地了。
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告訴趙括，白起在算計他。趙括十成十不能相信，那時候的趙括是驕傲的，他還沉浸在自己天下無敵的幻想中。
可這樣的開局實在看不到勝利的曙光啊！
過了一會，士兵來報：此戰趙軍士兵死亡12萬，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趙括揮了揮手，讓士兵下去，他低著頭喃喃自語：“接近半數的傷亡，這仗我敗了！之後更是喪失了全部主動權！我會回邯鄲領取應有的懲罰！”
“愚蠢！”
莊越毫不猶豫的大聲訓斥。
趙括抬起頭，沒有憤怒，隻有深深的自責和絕望，“是我害了那些士兵，辛苦莊越將軍看穿了敵人的陰謀，否則我軍必將全軍覆沒。”
“我並不是說你之前的行為，勝敗乃兵家常事。隻要人還活著，就還有機會！你現在要做的是穩定軍心，穩住防線！而不是什麽回去受罰！”
第一次嚐試，莊越知道自己不會成功，可是讓趙括就這麽回去受罰，那任務就失敗了。
他要看看後續的發展，趙王的反應，還是其他國家對此的反應。
趙括有些動容，“我有什麽臉在出現在士兵麵前，我有什麽臉在成為主帥。”
莊越剛想給他舉例，漢高祖劉邦的故事。突然想到不對啊！那個劉邦應該還沒出生呢……
莊越沉思片刻說道：“如果你連這點擔當都沒有，你確實不配為一軍主帥。就像你父親、母親以及所有不相信的你的人證明了，你確實是個廢物。我希望你已經意識到了戰爭不是遊戲，你的每一個決策都影響這成千上萬人生死！
秦國散布遙言，讓你接替廉頗當統帥。又故意示弱，讓你覺得秦軍沒有什麽了不起的。這一環扣一環的計策，兵法中都有涉及，如果事後分析這並不高明。
可為什麽你沒有看透？大王也沒有看透？就是因為敵人也在思考，怎麽才能不讓你們看透！
現實中，會有迷霧籠罩，這可能就是兵法和現實的區別吧！
我相信你能很快成長，以後可以看透敵人的層層遮掩，以後趙國還要靠你來守護。”
最後這句是瞎扯，莊越根本不知道趙括會怎麽成長。超出曆史的事件，他也隻能自行推測了。
趙括愣愣的看著莊越，其餘青年的將領也看向莊越。
莊越站起身，走出大帳，不管怎麽樣，他要去巡視軍營了。
此戰他的威望已經樹立，他的出現多多少少能提升趙軍此時的士氣。
白起會不會在天亮後，再次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