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輪回，生死
第五卷第一百一十五章輪回，生死
“我們需要犧牲！”
“不，我不需要！”
龍羽怒吼一聲，可以清晰的看到全身那冰凍的雪花慢慢的崩裂，龍羽竟然逃脫了雪女的控製。
龍羽一個閃身便是飛上了天空，他與雪女平視“這個世界本就不需要你們，有我足矣！”
龍羽不甘示弱，可是他又怎能不知道事情。隻是他不願意說。他也不願意看到。
“不，魂魄不全，你終究無法達到分神境，那樣你不會是魔龍的對手。這個世界會犧牲，他們也會犧牲！”
龍晴語的話讓龍羽無言以對，但是看得出來，他眼中的憤怒。
“難道就讓他們這樣犧牲？他們辛辛苦苦跟我一路走來，就這樣的結局嗎？”
“一路走來，我們已經足矣！”
“明天若是你們還是我大哥，我們一定重新跟隨你”
眾人都是重重的點頭，他們如此，無怨無悔。
“吾以吾之靈祈願……”
“以吾之身.……”
“以吾之魂.……”
“以吾之血……”
空靈的聲音，仿佛是伴隨著古老歌謠的響起，悠悠的響遍在這天地之間的任何角落，亂葬崗，西戰場，無數人都是抬起頭，仿佛有所感應的望向那個方向，一種莫名的震撼，從心靈深處湧出來。
“號天地之靈，神化，天道之路！”
當那最後一字古老音節落下時，龍晴語嬌軀突然劇烈一顫，而後這天地開始顫抖，天空呈現絢麗色彩，仿佛有著無數道靈光自天地之中湧出來，最後在上空，化為數百萬丈龐大的絢麗光幕。靈光呼嘯，最後盡數的灌注進入龍羽腳下的巨大冰蓮之中，而後冰蓮開始變得絢麗……然而龍羽卻並沒有時間理會冰蓮的變化，他驚駭欲絕的望著龍晴語，因為此時的後者身體上，竟是有著冰藍色的火焰升騰起來。此時此刻，他終於是明白龍晴語想要做什麽，她是在燃燒自己，催動她最為強大的力量來助他成祖，隻不過，這種代價，顯然將會是她的生命！
他也終於是明白，為什麽在西戰場，龍羽會那般冷漠的拒絕他.……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什麽衝擊道境的陣法，而是為了讓她擁有著催動這種力量的計劃！
她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步！
“停下來！”
“你給我停下來啊！”
“龍晴語！”
無數血絲，紛紛的纏繞上了龍羽的眼球，他瘋狂的掙紮著，憤怒的咆哮著，那嘶吼的聲音，猶如野獸一般響徹在這天地間。
下方火神他們見狀，麵色劇變，也是要急忙衝上去，但卻是被生死之神一把拉住，她眼睛通紅，喃喃道：“這是她的選擇，不要去幹擾她了。”
“為什麽會這樣？”火神他們麵色蒼白，喃喃道。
“那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道境，不是那麽容易達到的，即便是小師妹，也隻能使用這般辦法，才能讓龍羽晉入道境，也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這次的劫難。”生死之神抹去眼淚，道。
火神他們默然無語，他們望著天空，這一刻，繞是他們那般經曆的心性，都是忍不住的漲紅了眼睛。
冰藍色的火焰升騰著，龍晴語望著那狀若瘋狂般的龍羽，淚花凝聚著，然後滾落下來。
“對不起……我並不想守護什麽天地，也不想做什麽救世主，可是，我想要你活著……”
“龍羽，謝謝你在我未曾覺醒之前就讓我喜歡上你……也謝謝你給予我的這麽多美好，你讓我知道，再冰冷的心，都會有綻放開花的時候.……”
“你曾經問我是雪女還是龍晴語……”
“現在我能告訴你……傻瓜，哪有什麽雪女，我一直.……都是龍晴語啊。”
冰藍色的火焰，嫋嫋而上，最終包裹了龍晴語整個身體，而她那帶著一些哽咽的聲音，也是在此時傳蕩開來。
“啊！啊！啊！”
龍羽淒厲長嘯，嘯聲遠遠的傳開，那之中所蘊含的撕心裂肺的痛苦與無助，讓得無數人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咻。
巨大而絢麗的冰蓮，在此時爆發出萬丈霞光，而後冰蓮花瓣開始緩緩的合攏，而龍羽的視線，也是伴隨著冰蓮的合攏開始變得模糊，意識，開始黑暗。
在那視線即將徹底模糊間，似是有著一道身影，浮現而出。
她背著雙手，烏黑而修長的馬尾，跳動著活潑動人的弧度，那張俏臉之上，布滿著狡黠而嬌蠻的笑容，一如多年之前，在那龍殿，首次相遇。
黑暗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苦，湮沒了龍羽的神智，他的意識似乎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隱約的，仿佛是還有著猶如野獸般痛苦的嘶嚎聲自那黑暗之中傳出。那般嘶嚎，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終於是開始逐漸的減弱，那道聲音的主人，仿佛是力竭而去。
不知何時，絢麗的光彩自黑暗中爆發出來，將那沉淪在其中的意識包裹，光彩猶如無數的畫麵，閃爍而過，那每一個畫麵，仿佛都是一個輪回。
龍羽的意識，被這些輪回漩渦強行扯進去，再然後，他的意識徹徹底底的失去，那種感覺，比起他渡三層生死劫時還要可怕。輪回轉動，那道意識最終也是無可自拔的陷入了其中，他的記憶猶如被剝奪，一種又一種的新生記憶，將他所占據。
輪回，一世接一世，猶如永無止境，龍羽的意識，陷入那種輪回之中，再也找不到真正的自我。
他榮耀過，卑賤過，受人敬畏過，也遭人恥笑過，人生百態，盡受無疑。
他就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渡過一世又一世，唯有每當在生命走到盡頭時，他方才能夠感覺到，他似乎是依舊沒有找到什麽，同樣的，他也並沒有找回自我。
龍羽的眼睛，在此時徹底的通紅下來，巨大的酸楚衝擊著他的眼睛，令得他視線模糊，他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腦海深處，無數次的輪回爆炸開來，沉淪的意識，開始在此時徹徹底底的蘇醒。
那漆黑的雙眸，由茫然變得深邃與滄桑，最終凝聚在麵前那女孩身上，再然後，淚水流淌了出來。
一如在那輪回之前，火焰之中所燃燒的那流著眼淚，但卻麵帶著溫柔笑容的一幕。
“啊！”
他仰著頭，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咆哮聲遠遠的傳蕩開來，回蕩在這天地之間，其中所蘊含的悲傷，讓得天地都是變得暗沉了下來。
“啊！”
“啊！”
“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不肯聽我的話啊！”眼淚瘋狂的流著，他撲了過去，緊緊的將龍晴語摟在懷中，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猶如無助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龍晴語抱著他的腦袋，將冰涼濕潤的下巴抵在他的頭上，眼淚滴答答的落下來，哽咽的道：“那個我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你怎麽能在這裏沉淪，這種補償，不是我們想要看見的。”
龍羽眼睛模糊，喃喃的道：“讓我陪你渡過這一世輪回吧。”
“那這樣你就又將會陷入那無盡的輪回之中。”龍晴語纖細指尖輕輕的觸著他的心髒地方，道：“其實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為我就存在這裏，我，也一直在這裏。”
這一切，都夠了。”
“所以…”龍晴語大眼睛看著龍羽，然後那柔軟的唇吻上他的嘴，水花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龍羽，請蘇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