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頭，解脫了
小桃兒，這是紫沁年輕時候和老頭張乾相好的時候，張乾對紫沁的愛稱。
這個稱呼，隻有張乾和紫沁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但是，自從張乾消失以後，已經一千多年沒有人這麽叫過她了。
聽到這個稱呼，老嫗一怔，往事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你……你叫我什麽？”紫沁渾身顫抖。
宗主以為紫沁生氣了，頓時斥責張林：“小小頑童，口無遮攔……”
話沒說完，老嫗就一揮手，讓宗主閉上了嘴巴。
“你叫我什麽？”老嫗再次詢問。
“小桃兒啊。”張林看著滿臉褶子的老嫗一點一點靠近他，下意識的就要躲避。
老嫗一把抓住張林的胳膊，問：“你是誰？”
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老嫗眼裏淚光閃閃，卻又飽含期待。
“我是張乾。”張林回道。
一聽到這個已經塵封了一千年的名字，老嫗就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哽咽了起來。
張林可是嚇死了，被一個千年老媽子這麽抓著，還哭的梨花帶雨的，任誰也受不了啊。
“有些話我要對你說，但不能讓外人聽到。”張林說。
張林所指之人就是宗主，老嫗會意，一揮手，解除困住宗主的封印，並對宗主說：“我與他有話說，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你現在出去，在山腳下守著。”
宗主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他非常聽話，走出小屋，關上屋門，隨即飛下山峰，在山腳下的石台階上坐了下來。
太怪了。
太怪了。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宗主胡思亂想著。
小屋內，張林掙開老嫗的手，後退了兩步，說：“我不是張乾，我是張乾的十八代孫子。”
老嫗聞言，心情低落，隨即怒氣衝天。
“你是來戲耍老身的嗎？”
老嫗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張林毫不懷疑，下一秒，老嫗就能吃了他。
“沒有，我來這裏，就是奉我十八輩祖宗張乾命令，來見你的。”張林不卑不亢的說道。
老嫗緩緩坐下，並冷哼一聲，道：“他難道死了嗎？為啥不親自過來看我！這麽多年了，他死哪裏去了！”
張林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沒錯，他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哼，是他躲著我，不敢來見我吧？相出這種借口？他也有臉？”老嫗氣的嘴一撅眼一閉，就像生氣的小女孩一樣。
張林指了指老嫗旁邊，說：“喏，他現在就在你右邊。”
“人呢？”老嫗問。
“死了啊，他現在就是一縷執念，連靈魂都沒有了，你是看不到他的，你如果再不信，喏，你看這是什麽。”張林打開空間戒指，白光一閃，一具屍骨出現在小屋內。
“喏，這是張乾的骨頭，你旁邊是張乾的執念。”張林說。
老嫗看了一眼白骨，叫白骨的鎖骨上有一道閃電形狀的裂痕，頓時就慌了。
“真是他！”
“沒錯，是他，他在八百年前就死了。”張林說。
“怎麽死的？是誰害了他？”老嫗急忙問。
張林按照老頭的敘述，向老嫗緩緩道來。
在一千年前，老頭和老嫗鬧了矛盾之後，老頭就獨自賭氣，離開幻翼大陸，前往魔羅大陸去散散心，順便找到冰之花，再用冰之花祈求老嫗的原諒。
但魔羅大陸險惡無比，老頭遇到了本土強者的追殺，在一番掙脫之後，老頭回到了幻翼大陸。
但，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力量再回豐陽山，隻能帶著冰之花，墜落懸崖。
老頭的本源已毀，已經無藥可救，隻能等死。
在瀕死之際，老頭看著冰之花融化，並為了後續傳承，將自己的力量融合成一個小球，等待有緣人。
因為他將力量融合成了小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沒有了靈氣的維持，他的樣貌和靈魂快速衰老，不過半年，就成了一個老頭子的模樣。
在老頭死亡的時候，他沒有對魔羅大陸的仇恨，也沒有對張家未來發展的憂愁，在他心裏，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紫沁，也就是眼前的老嫗。
就是這個執念，讓張林能夠將他召喚出來。
言罷，老嫗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他到最後，還想著我。”老嫗閉上眼，嘴唇顫抖，淚眼婆娑。
“他想對你說出一句他在心裏深埋已久的話，隻要你聽到，他就解脫了。”張林說。
“什麽話？”老嫗急忙追問。
“嗯，等一下，我和老祖宗還有點話要說。”張林擺了擺手，麵向老頭的執念。
“說出那句話，我就要消散了，在我消散之前，我有一些話要叮囑你。”老頭的目光露出不舍，但還是強顏歡笑了一下。
“以後，你要學著做一個壞蛋，你可以無惡不作，但千萬不要讓人傷害你。”
“嗯。”
“以後，你要沒心沒肺，不要被任何困難影響你的心情，難受了就放聲大笑。”
“好的，我記住了。”
“最後，你千萬要記住，好好的修行，千萬千萬別學煉靈那種敗家玩意！記住，千萬別學！”最後的這句話，老頭幾乎是吼出來的，由此可以看出，老頭對於煉靈到底是多麽的痛惡。
“嗯嗯，行。”張林敷衍的回應了一下。
十四歲，本來就是叛逆的年紀，你不讓他學，他還偏偏要學。
“孩子，你告訴她，我愛她，一輩子，永遠愛她。”
“老祖宗要對你說，他愛你，一輩子，永遠愛你。”
當張林說出這句話，老頭的執念化作光點，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被淚水遮蔽的雙眼中，老嫗看到了。
她看到了老頭年輕時候的笑容。
她看到了老頭瀟灑的背影。
她看到了那無數光點匯聚而成的冰之花。
老頭的執念，消失了。
他，解脫了。
老嫗在哭泣。
張林突然感覺心裏一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就在張林心中傷感之時，係統的聲音十分不應景的出現在張林的腦海裏。
[咚咚，恭喜宿主成功送走一位老頭，幫助老頭解脫。]